“這上麵寫了什麽呀?”見她看得認真,歲歲好奇地扭頭看過來。


    平板上密密麻麻的文字對它來說無異於天書,它一個字也看不懂,不過謝從意在地上畫的簡筆它看出來了。


    “姐姐要做衣服嗎?”


    她點點頭又搖搖頭,歎道:“是潛水服,下一顆寶石在海裏。”


    察覺到她的煩惱,歲歲天真地說:“那我自己去找就好了呀,人類又不能在海裏唿吸,姐姐還是不要下去了。”


    “你能找到?”聽它這麽一說,謝從意覺得有點希望,“你對寶石有感應嗎?”


    它誠實地說沒有,“但是我可以一直待在水下,總會找到的。”


    “確實不失為一個辦法,可是時間有限,沒有準確的方向很難找到。”


    謝從意陷入了沉思。


    小小說過,如果獲得了海洋生靈的喜愛,它們就會幫忙帶路去寶石的所在地。


    這樣一來就不用盲目尋找了。


    這個任務倒是很適合……


    她轉頭看向歲歲。


    *


    把歲歲派出去探路後,謝從意就開始著手製作用得上的工具了。


    供養裝備並沒有被她納入考慮範圍。


    因為在平板的視頻上,關於這方麵的科普是最少的,雖然也能通過那些介紹找到合適的材料製作,但太耗費時間和精力了。


    她想這大概是一種隱晦的提示——藍色寶石的所在地不在深水區。


    正常人在無裝備的情況下是很難潛到深水區的,在海島上能製作出來的裝備又很簡陋,根本不足以支撐求生者長時間待在深水區裏。


    因此最有可能的情況就是寶石在淺水區或是過渡區,盡管這個範圍也很大,但是危險性已經遠低於其他地方了。


    謝從意打算就製作一套浮力輔助設備,等她下水查看過後再添置其他的東西。


    歲歲去探路去了一天,晚上才迴來。


    它在海島周邊遊了一圈,和海裏的小動物建立了友好的關係,不過它們對藍色寶石的事好像一無所知。


    本來它想自己去找,可是海裏美麗的地方數不勝數,這個提示就像沒有一樣。


    說到這,歲歲悶悶不樂地垂下了尾巴。


    謝從意安慰了它幾句,轉而說起了裝備的事。


    收集材料這種任務它已經駕輕就熟了,聞言立馬樂樂嗬嗬地出門去了。


    隔天她們通力合作,做了個小木筏和一套簡易的救生衣,主要是給謝從意自己用的,之後一人一獸便出海了。


    置身於廣闊無垠的大海中,人的心境自然而然就會發生變化。


    謝從意感覺空氣中鹹濕的海風都充滿了自由的氣味,難怪歲歲會很喜歡大海,靜靜地在這待上一會兒內心便會無比寧靜。


    乘著輕柔的海浪,她將木筏劃到了一處礁石旁。


    用草繩固定好木筏後她就下水了。


    據歲歲說,這附近有一處極其壯觀的珊瑚群,稱得上是最美的景觀之一,謝從意便決定去這裏探尋一下。


    水下,歲歲在前麵帶路,她緊緊跟隨在它身後。


    昨天它探路迴來後提到過,海洋裏的生物就像之前的陸地生物一樣不受它的控製,她猜測可能是藍色寶石的影響。


    之前紅色寶石還在的時候,歲歲對陸地動物使用生命力會被吸走,現在也是如此,所以謝從意下水時必須小心謹慎。


    一旦遇上大型動物就得遠離,否則它們絕對會像那頭棕熊一樣主動攻擊她。


    下到大約十米處時,謝從意眼前驟然一亮。


    珊瑚群仿佛盛開的彩色花朵,奇形怪狀的小魚點綴其中,從海麵上穿透下來的藍綠光線為它們添了幾分神秘的色彩。


    她繞著偌大的珊瑚群來迴巡視,偶爾會看見一些貝殼和其他東西折射出來的亮光,唯獨沒有藍色寶石的影子。


    她沒有放棄,遊迴去換氣後又來來迴迴找了好幾遍。


    歲歲始終跟在她身邊,那些小魚溫順地從她們頭上遊過,它試著溝通了幾次,但沒有什麽迴應。


    “小魚們都沒聽過海神之淚。”


    “沒關係,還有時間。”謝從意唿吸著新鮮的空氣,看向了遠方的落日。


    要是這天氣能和前幾天的對調一下,興許她們能找到藍色寶石的概率就更大了。


    歲歲長長地歎了口氣,“海底世界太大了,怎麽可能找得到一顆小小的寶石呢,它要是藏起來了,誰都不知道會在哪兒呀。”


    聽到這話,謝從意心念一動。


    小小是說過海洋生物會帶路,但從來沒說過它們知道海神之淚是什麽,所以直接問肯定沒結果,應該去觀察它們的行動,或許它們也會向之前的大樹遷徙一樣朝著某個方向移動。


    她還是太依賴歲歲的能力了,以至於沒有第一時間想到這件事。


    現在想來它說的沒錯,單純的尋找寶石是不可行的,但凡藏得深點她一輩子都未必能找到,還是要從動物身上入手。


    介於這次的線索沒有提到時間,所以之後謝從意就安排歲歲每晚都去觀察魚群的行動軌跡,白天她們則一起行動。


    幾天下來她們就發現珊瑚群那裏的魚群雖然很活躍,但每天都是漫無目的地行動,並沒有什麽特殊的現象。


    周邊的幾個景觀也是一樣的情況。


    不過謝從意覺得藍色寶石一定就在海島周邊,不可能在距離更遠的地方,否則僅憑求生者製作出來的那些設備,完全無法在期限內完成任務。


    而十五天看似很長,實際上單是搜尋幾個景觀就要花費一個星期甚至更久。


    這還是歲歲沒日沒夜泡在海裏才能達成的進度。


    在此期間,它不僅要和謝從意一起在各個犄角旮旯裏麵尋找,而且還要在她和其他動物之間從中斡旋。


    所幸海洋生物通常不會主動攻擊人類,目前為止她和它們都能和平共處。


    甚至於謝從意還想再跟它們親近一點,雖然它們對海神之淚一無所知,但是小小不止一次說過要友好地對待動物。


    她想這或許就是在無人之境的生存準則,和完成任務的一條捷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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