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揣著淺淺的心虛,岑羨雲點?了點?屏幕,更?加詳細的信息呈現?出來?。玄龜的妖丹已?經被徹底的煉化,虛浮的築基期修為也等到了鞏固。


    「已?經到築基大圓滿了啊。」岑羨雲低聲喃喃。


    那看來?也要不了多久了。


    ……


    仙山收徒像來?沒有定性,但宗門比武卻是每五年都會舉辦一次,畢竟宗門比武雖然有考驗新入門的弟子的用途,更?重要的還是讓門內弟子切磋交流,好取長補短,戒驕戒躁。


    此刻天剛剛亮,今日負責清理寒霧的不再是尋常弟子。鬍子花白的長老踏虛空而來?,他微微抬手,龍頭拐杖離地兩寸,輕輕落下,澎湃恐怖的靈力傾瀉而出,巨大的震顫讓連綿的山脈都為之顫抖不休。


    彌散在空氣中的寒霧被無形的靈力破開,天朗氣清,仙鶴齊鳴,蘊藏在千百輪迴種的氣運劃作一場光雨落在下方的眾弟子身上,為靈台帶來?前所未有的開明。


    這片刻的悟性,便足以抵上數十年的修行。


    「宗門——比武——起!」


    渾厚的聲音傳遍山野,古樸的鍾聲姍姍來?遲,與此同時,曾落抬手重重拍在桌案上,竹籤被靈力掀飛與空中。


    隨著三聲鍾響,竹籤上的編號亮起,隨機地鑽入眾弟子手中,這便是比武切磋的順序了。


    然而這一次出了意外,半空中竟然還剩下一片竹籤久久唯有動作。


    曾落望著半空中的竹籤,心中微微發緊,不會吧……


    頭髮花白的長老掀起耷拉的眼皮,輕聲嘟囔:「那家小子,這般不懂規矩?」


    不滿地低斥雖然輕,卻傳遍了整個會場,令空氣也為之一靜。


    坐在內門弟子首席位置的柳良瑜抬頭往高處眺望,屬於長老、峰主門的席位大多空著,有著陣法遮掩,他也不知道淩蘅仙尊究竟來?了沒。


    經過他不懈地努力,他最終趕在宗門比武之前見到了淩蘅仙尊。


    淩蘅仙尊並沒有懲處他,但也沒有要去尋找謝陵遊的意思,隻是叫他替謝陵遊將名?報上,可是直到現?在——宗門比武已?經正式開始了,謝陵遊也還沒出現?啊!


    路長老向來?墨守成規,隻怕是……


    不出所料,路長老抬手,懸浮在半空中的竹籤便朝這那邊飛去。


    他要起身阻止嗎?


    可是說?到底,是謝陵遊違反了門規,更?何況連淩蘅仙尊都不曾出麵處理,他又有什麽資格多嘴。


    不過……


    柳良瑜憂心忡忡地望向高台,淩蘅仙尊不會沒有來?吧?


    他的擔憂實屬多餘,岑羨雲不僅來?了,還早早的入了座,慢悠悠地品茶。


    看見路長老的所作所為,他的心中沒有半分憂慮,氣運之子嘛,龍傲天嘛,總是在最後的危急關頭出現?,並不奇怪。


    這次主線劇情?沒有超出岑羨雲的預料。


    隻見本飛路長老的竹籤,在即將落入他手中的瞬間,像是感?應到了什麽朝著相反的方向飛去,圍在下方的外門弟子紛紛扭頭,目光追隨著竹籤移動的軌跡,想看看究竟是哪位勇士竟然不曾來?參加宗門比武。


    竹籤飛到人群的末端,帶領著眾人的視線落在灰撲撲的少?年身上。


    月牙白的衣裳已?經髒到無法看清原本的顏色,灰頭土臉的少?年隻剩下一雙眼睛還算明亮,這副樣子,沒有半點?仙山弟子的儀容,反而更?像是山腳下的乞丐。


    外圍的幾名?新弟子交換了一個眼神,下巴微揚,流露出幾分明晃晃的譏諷:「真是什麽樣的人都能上仙山了。」


    「這副模樣,真實丟人現?眼。」


    「隻怕是上去後不到兩三招就?要被打?下來?,也不知道還來?做什麽?」


    謝陵遊捏住停在眼前的竹籤,他剛出秘境就?聽見了悠揚的鍾聲,馬不停蹄的便趕了過來?,自然來?不及洗漱更?衣。


    岑羨雲站起身,隔著防止他人窺視的符文,他並不擔心不符合淩蘅仙尊的舉動被外人得見,因此行為中多了幾分隨意。


    「來?的這樣遲,收拾收拾,早日下山去吧。」路長老撈了個空,言語並不和善,眼瞧著是不讓人參與這次宗門比武的意思了。


    此話一處,四周的喧鬧聲更?甚,柳良瑜有心想要說?些什麽,卻被從?雲台上下來?的曾落摁住了肩膀:「你?不要命了?忘記你?大前日才打?碎了路長老的九轉琉璃盞?現?在還敢冒頭頂撞?」


    他們的位置離路長老並不遠,曾落用氣音低聲道:「他是淩蘅仙尊的弟子,何須你?出頭?」


    「路長老。」


    清冷的聲音一出,碎語不斷的環境驟然陷入一片死寂,岑羨雲探出一根手指,遙遙指向雲台上放的香爐:「既談規矩,那邊按規矩來?,香還未燃盡,何故叫人下山?」


    第65章 打臉路人甲上線(3.16補更)


    纖長的手指在稜鏡反射的光芒照耀下,隱隱透出幾分透明之色,然而就是這樣看似入美玉般的手指,卻過些著讓人忍不住心生怯意的劍氣。


    這點不動神色的威壓能夠嚇到下方的弟子,卻不能叫路長老服軟,他朝台上看去,在竹籤分發之時便以熄滅的線香,竟然在片刻間復燃,散發出裊裊白?煙。


    「淩蘅——」


    岑羨雲聽著下方惱怒的低喝,沒有任何?心虛:「香滅,時止。香既未滅,那自然沒有將人趕下山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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