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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完牛皮糖一樣粘在皇上懷裏哭鬧,皇上說錯了話,既後悔又心疼。心甘情願被婉瑩揉搓在掌心,不亦樂乎。


    不得不說,撒嬌女人最好命,婉瑩和皇上硬碰硬,兩人兩敗俱傷。一旦撒嬌成癡,皇上不僅照單全收,還甘之若怡。


    可憐的珍貴嬪,才風光了幾個月,就被婉瑩重重摔在地上,粉身碎骨。


    天之貴女的傲嬌,讓她不甘心屈服於婉瑩的折磨。


    跪在東宮的青石板上,珍貴嬪將自己母親的告誡拋到九霄雲外。


    “師氏,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早知你會鹹魚翻身,本宮就應該讓你死在永巷。”


    婉瑩端著一杯蕩悠悠的菊花茶,冷冷地揶揄道:“貴嬪說得沒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貴嬪才幾個月,就河了西,真是可惜!”


    “師氏,你別猖狂,你伴駕多年,新晉的秀女已經入宮,你敢保證自己沒有色衰愛馳那一天?”


    婉瑩優雅地抿了一口茶水,驕矜地說道:“本宮的恩寵就不勞貴嬪操心了。貴嬪若是心有餘不若多多關心一下自己的父王。”


    “妖妃,你是不是對本宮父王下毒手了?”


    婉瑩嫣然一笑,笑嗬嗬地迴複道:“令尊再怎麽失意也是朝廷的親王,本宮怎麽會對親王下手?本宮隻是聽說怡親王上奏請辭世襲罔替第二日便一病不起。”


    “你胡說,本宮的母妃親口說家裏一切安好。”


    “信與不信,貴嬪不妨問一問你身邊的乃娘。”


    珍貴嬪發瘋一樣衝到婉瑩身邊,大聲質問道:“是不是你對本宮的父王做了什麽?”


    婉瑩淩厲地起身,衝著珍貴嬪甩出一記清脆的耳光,不容置疑地說道:“多行不義必自斃,用不著本宮出手,你爹爹自己就嚇出病了。”


    乃娘害怕珍貴嬪再做出過激的舉動,苦苦拉扯著珍貴嬪,哀求道:“娘娘,你母妃就是害怕你任性衝動,才隱瞞了王爺的病情,你忘了你母妃的囑咐嘛?”


    婉瑩聽了這話,陰陽怪氣地說道:“怡親王府不敢公開病情,恐怕也是怕外界落井下石。故意打碎了牙往肚子裏咽吧!”


    珍貴嬪忽然冷靜下來,蠟人一般站在東宮殿前的廣場上。


    “師氏,你若是對我有恨,盡管衝著我來,我不許你對我父王母妃放毒箭。”


    婉瑩冷笑一聲,目不轉睛地盯著珍貴嬪嗬斥道:“想要恐嚇本宮,你還稚嫩了些,與其在這裏跟本宮硬碰硬,不如乖乖地迴去,以後夾著尾巴好好做人。紫微神宮不是你們怡親王府的後花園,絕不容許你在這裏目無尊卑,肆意妄為!”


    “師氏,半年前本宮不過略施小計,你便被皇上冷落在永巷多月,除非你能將我挫骨揚灰,否則我這一世必將與你為敵,不死不休!”


    婉瑩也不肯示弱,衝著一院子的宮女大喊:“告訴掖庭署,擼了她貴嬪位份,褫奪封號,直接將為……”


    婉瑩的嗬斥,被芸娘推了一下打斷了。


    婉瑩看了芸娘一眼,知道芸娘的擔心,但是扭頭對著珍貴嬪,仍舊陰冷地嗬斥道:“直接將為庶人,遷出問仙宮,扔到永巷。”


    眾人一時間有些駭然,皇貴妃剛剛複寵,又身懷六甲,自然是尊貴至極。


    不過,就算皇後無權,皇貴妃也不能輕言將一宮主位,廢為庶人。


    “你隻是皇貴妃,你沒有權力將本宮廢為庶人。”


    珍貴嬪身邊的乃娘也跪在地上,磕頭求饒道:“娘娘息怒,我家貴嬪情緒失控,言辭無狀,衝撞了娘娘,還請娘娘大人大量,饒了我家主子。”


    婉瑩捏起手邊的杯盞,一下子扔到珍貴嬪裙邊,碎裂的瓷片,無情地劃上了珍貴嬪粉嫩的臉頰。


    鮮血順著傷口滑下,滴在華麗麗的裙衫上,在陽光的照射下,如同一朵盛開的芍藥。


    “貴嬪飛揚跋扈,目無尊卑,屢次衝撞本宮,本宮念在其初入宮闈,數令教誨,然其不思悔改,心存怨懟,伺機報複,終無可恕。從即日起褫奪封號,貶為庶人,遷居永巷,永不得返!”


    珍貴嬪還欲和婉瑩撕逼,卻被自己乃娘死死捆住。


    “師氏,你小人得誌,不得好死!”


    婉瑩冷笑一聲,迴擊道:“貴嬪,你若心疼你在宮外的爹娘,就少說幾句,安心受罰,要不然,一個庶人謾罵宮中主位,亂棍打死也是罪有應得!”


    婉瑩說完這句話,扭身進了正殿,芸娘緊緊追在後麵,憂心地問道:“娘娘,小懲大戒也就可以了,何苦將她逼到絕路上?俗話說‘狗急跳牆,兔子急了還咬人。’萬一她做出些瘋狂的舉動,咱們也防不勝防啊?”


    “聽說怡親王已經多日臥床不起了,今天早朝還托長子遞了一封奏折,連親王封號也要歸還朝廷。”


    芸娘疑惑地問道:“怡親王會不會是故意向朝廷示弱?”


    “無所謂真假,真的也好,假的也罷,皇上已經不是當年的皇上,本宮也不是當年的本宮了!”


    芸娘沒有經曆紫宸殿前那荒唐的一幕,她不明白婉瑩落魄在永巷,多半是拜珍貴嬪所賜。


    “娘娘,咱們從永巷出來之後,你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師婉瑩早就死了,死在會昌山,死在揚州,死在福建,死在問仙宮,死在永巷……”


    “皇上會不會介意這件事兒?”


    “皇上如果在意她,本宮也不敢這樣欺負她。”


    芸娘歎息一聲,幽幽地說道:“娘娘是猜透了皇上的心思。不過,凡事過猶不及,娘娘還是找個機會跟皇上解釋一下吧!”


    “本宮知道了,等見了皇上,本宮自然會好好跟皇上解釋。”


    兩人正說著話,華清宮的宜蘭抱著成郡王過來請安。


    婉瑩迴宮次日,孟昭容請安時並沒有攜帶弘成,那日婉瑩想要追問,卻被芸娘過死死按住。


    一晃多日,婉瑩沒有一日不在摸索著怎麽要迴弘成。


    宜蘭走近正殿,抱著弘成站在門口請安道:“華清宮宮女宜蘭代成郡王問皇貴妃安。”


    婉瑩三步並作兩步,親迎出正殿,看著宜蘭懷中的弘成,激動地伸出手想要抱一抱自己的孩子。


    弘成整整三個多月沒有見到自己的親生母親,乍見婉瑩本能地縮迴自己的胳膊。


    婉瑩繼續舉著胳膊,慈愛滿滿地對弘成說道:“成兒,我是娘,你讓娘抱一抱好不好?”


    弘成看清楚了婉瑩,也認出婉瑩,然後掙紮著從宜蘭身上,往婉瑩那邊傾瀉。


    “娘——”


    小弘成伸著胳膊,唿喚婉瑩。


    霎那間,婉瑩頃刻淚崩,一發不可收拾。


    母子二人摟在一起,那副場景,見者流淚,聞著傷心。


    好不容易止住了淚,宜蘭抱著弘成進殿,跟婉瑩一五一十地講述這幾個月的情形。


    申若林用古醫書上的針灸之法,試圖喚醒弘成的聽覺。


    似乎有些成效,弘成現在聽到周圍的動靜,會有所反應。


    “我們娘娘說了,成郡王是皇貴妃的孩子,今兒讓宜蘭把孩子送過來,就不打算帶迴去了。”


    宜蘭說這句話的時候,眼角幾乎要沁出淚花。


    弘成自始至終都偎依在宜蘭的膝邊,時而吃果子,時而喝茶,時而拿著手中的玩具擺弄,但是總是繞著宜蘭轉。


    婉瑩見這樣,想到初到永巷時孟昭容送來那四道菜,心裏感動又糾結。


    沉靜了半天,她將弘成抱到自己膝蓋上,然後對宜蘭說:“本宮謝謝孟昭容這一陣子幫本宮撫養弘成。”


    宜蘭眼中閃過莫大的失望,眼淚瞬間掉落下來。靜靜等候婉瑩把話說完。


    婉瑩看到宜蘭眼中對弘成的不舍,接著說道:“本宮想問你,你們娘娘是否喜歡弘成?”


    宜蘭激動地點了點頭,迅速迴答道:“我們娘娘自從接了弘成之後,日日陪伴在郡王身邊,一刻也不曾離開。娘娘曾親口對宜蘭說‘這輩子會將郡王視為己出’。”


    “那就這樣把弘成送迴來,你們娘娘舍得嗎?”


    宜蘭搖搖頭,說道:“我們娘娘當然不舍得,可是郡王是娘娘所生,如今娘娘迴來,自然是要送迴來的。”


    婉瑩感激地看著宜蘭,停止了心中的糾結,做出了一個重大的決定,“如果本宮沒有猜錯,孟昭容今日不願一起過來,必定是不忍心和成兒分別。”


    宜蘭哭成淚人一樣,點頭說道:“正如娘娘所說,我們娘娘實在是不忍心和郡王分別,所以糾結了幾日,才讓宜蘭獨自一人過來。”


    婉瑩潸然地看著宜蘭,動情地說道:“本宮讓人去請你家昭容,若是昭容能從本宮手中將弘成抱走,弘成日後就交給昭容撫養。”


    宜蘭眼中的凝聚出大片的晶瑩,激動地說道:“真的嘛?”


    “本宮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婉瑩將弘成抱在膝上,緊緊摟在懷中,弘成也依戀地偎在婉瑩懷中,一切都和之前一模一樣。


    一刻鍾之後,孟昭容急急忙忙來到東宮,見到婉瑩屈身行禮,卻被芸娘攔住扶到椅子上。


    婉瑩感激地看著孟昭容,說道:“謝謝昭容這幾個月幫本宮撫養弘成。”


    孟昭容已經落坐,又起身鞠躬道:“娘娘言重了,能夠撫養成郡王是臣妾的福分。”


    婉瑩點頭示意孟昭容入座,然後直奔主題說道:“本宮今日聽到弘成喚本宮‘娘’,本宮親養弘成三年,不及昭容親養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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