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直麵,無益於稚嫩幼鹿遇到成年的猛獸,隻能被蠶食捕獵。


    「是,是嗎?」男人神情木訥老實,一隻骨節粗大的手撓了撓幹枯似稻草的枯黃短髮,黝黑的臉上露出一瞬間的木訥老實,似乎在思考自己是不是以前真的見過溫讓劍。


    另一隻空閑的手則表明這個男人遠不像他表露出來的那麽簡單,那隻本該從事苦力勞動、帶著厚厚的繭子、流過汗水的勤勞的手,此刻卻提著一把鏽跡斑斑的菜刀,刀身上附著粘膩漆黑的顏色,刀片上滴落幾滴紅色,落在粗糙的水泥路上,融化為黑點。


    古樸剛毅的麵孔倒是顯得很老實憨厚,除了那一雙倒三角的眼睛,裏麵藏著精光和兇狠。


    溫讓劍眸光沉了下來,他再清楚不過了......


    這是一雙見過血的雙眼!


    而且還不止一個!


    「你,你,一樣的臉,但,不一樣,不一樣......」


    對麵的憨厚大汗,一隻手撓了撓頭,表情有些憨傻,用自己大腦裏不多的詞彙,絞盡腦汁地說:


    「你不是,剛才,我要殺的人。」


    溫讓劍眸光冰冷如刀,這句話的信息量有些大。


    也就是說麵前這個殺害無辜百姓的兇犯,方才正在追殺一個人,而那個人還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


    本該墜落血崖的自己,突然被不明力量,召喚到這個世界。


    那麽可以合理假設,本該被這兇犯謝某人追殺的人,很大可能就在自己所處的世界!


    接下來就差一個契機了,一個扭轉時空的契機!


    「我要殺的人呢!」


    對麵的謝某人頓時暴怒,手中的美工刀發出哢哢哢,刺耳又戰慄的聲響。


    溫讓劍沉默不語,這個問題他也挺想問的,可惜沒人能迴答他。


    「我要殺的人呢!」


    謝某人的表情瞬間變得瘋狂又憤怒,就像一個被打斷玩遊戲對世界和大人不滿的孩子,委屈中帶著不屬於這個年齡的陰鷙和可怖。


    「他打擾我迴家見爸爸媽媽了——」


    「都是因為他,爸爸媽媽鎖上門,不讓我迴家了!」


    謝某人一如往常,入夜選取一家燈火溫馨的門窗進去,和爸爸媽媽們「玩遊戲」,當然有的時候會有其他的野孩子,但是這沒有關係,反正最後爸爸媽媽還是隻會愛他一個人。


    就在奔波勞累了一天後,終於能迴到溫暖的家裏,好巧不巧,翻窗的身影被社恐家裏蹲溫良仁瞥見。


    一句『臥槽』開啟了這場追殺拉力賽。


    倒黴蛋溫良仁以為自己死定了,家傳血玉救了他一命,比賽選手換成了......


    溫讓劍!


    溫讓劍看著對麵揮舞手中美工刀的壯漢,還一臉委屈和憤恨,實在是有些不忍直視,原本有些閑適和放鬆的身軀,漸漸繃起起來,目光掃視了一圈周圍的環境。


    他眸光一頓,落在斜對麵黃色石磚牆角下,一個古樸半米長的紅棕色劍匣。


    下一秒,原本蓄勢待發的溫讓劍,瞬間捏緊拳頭,頭顱微低,嘆了一口氣:


    「什麽鬼,獨孤老賊,一天坑我兩次!」


    都是聽了那獨孤老賊的話,自己練了大半年美名其曰天下第一卻殺傷力為0的無根劍訣,劍匣子裏除了那老賊一臉大發慈悲,口口聲聲說什麽傳承給自己的無刃劍柄外。


    屁個武器都沒有!


    「為什麽,為什麽不迴答我的話!為什麽無視我!」


    謝某人瞬間如一頭暴怒的黑熊,揮舞著手中的菜刀攻擊過來,溫讓劍腳都沒挪,肩膀一側就躲了過去刀片的殘影,然後一手分筋錯骨,如大腿一般粗壯的胳膊,直接卸下了辦個胳膊。


    「啊啊啊——」


    吼叫的聲音傳來,在這片黑夜中格外刺耳。


    溫讓劍微微蹙眉,有些嫌棄這聒噪聲,一隻腿劃過半圓後退一步,腰間血玉搖晃間發出陣陣紅光。


    但是,這光芒太過細微,溫讓劍未曾注意。


    他右手四根直接抵在對方的下巴上,抬手一攻,清脆的嘎嘣聲響起,直接卸了這人的下巴。


    下顎和上顎接觸的一瞬間,牙關直接咬住了嘴巴裏的舌頭,一塊兒血淋淋的肉塊兒飛濺出來。


    「噗——」


    溫讓劍十分有經驗的避開飛濺的鮮血,然後在對方劇痛,雙膝跪在地上的時候,他腳尖微抬,踢飛對方手中的菜刀。


    菜刀在半空旋轉上升,又旋轉落下,快速轉動的菜刀如同電風扇。


    「刷刷刷——」


    溫讓劍看都沒看上空,右手一抬,穩穩握住木製的菜刀把手,抬手,一劃,無形的刃氣割開對方的後勁,還有一聲清脆的骨裂聲。


    謝某人雙目泛白,巨大宛如鋼鐵的身體直直倒在地上,發出沉重的聲響。


    溫讓劍後退兩步,頭都沒低下,全程目光冰冷,多餘的殺意都沒有,就像在做著每天吃飯、睡覺一樣的動作,如此簡單,如此日常。


    他目光閃過暗澤和幽邃,「太弱了……這麽弱小做什麽惡事啊。」


    還偏偏被他給撞上。


    「你,你有家人嗎......」


    低下傳來斷斷續續的聲音。


    溫讓劍微微蹙眉,黑色的袍角低落幾滴鮮血,融於水泥地裏,方才幾番動作讓他的傷口又撕裂了。


    「沒有。」溫讓劍的聲音無波無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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