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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醫生那兇神惡煞的表情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驚恐。而我除了害怕之外,也感覺到了自豪和敬畏,以及從所謂有的安全感。


    他雖有些猶豫不決,但他仍舊佇立在那裏,雙眼看向我們身後。母親猛地轉過身,卻沒來得及阻止他的同夥用胳膊勒住我的脖子,另一隻手把鐮刀架到了我脖子上。


    “臭娘們,放下你的刀,否則……”他開口道。


    但他沒能說完這句話,因為下一秒過後,他就下了地獄。


    母親速度出乎他的預料,不僅是她行動的速度,也是她做出決定的速度。因為一旦這個“路人”成功挾持了我,一切就全完了。母親朝他撲了過去,找到他和我之間的空隙,手肘猛地揮出,擊中了他的喉嚨。


    他發出“咕”的一聲,我感覺他鬆開了。緊接著,我看到了刀刃的反光:母親趁機將那把短刃刺進他的腹部,將他用力按在小巷的牆壁上,隨口輕哼一聲,將刀尖向上一推。她優雅地向側麵邁出一步,那位“路人”的襯衣染上了血的顏色,內髒從傷口處流出,他的身體也滑向地麵。


    母親彎下腰,撿起屍體掉落在的鐮刀,然後轉身麵向醫生,她手中的鐮刀靈活地旋轉了兩圈,仿佛在告訴對方,要不要讓它品嚐下你的血。


    醫生趕緊轉過身,飛快地離開小巷,跑向街道,留給我們的隻有他穿著鬥篷的背影。


    母親抓住我的胳膊,“走吧!露娜!趁著你的鞋子還沒有沾上血。”隨口她用力的甩了一下手中的短刃,把血甩在地上,然後把刀收迴了袖子裏。


    母親的袖口沾上了血跡,除此之外,根本看不出她與人搏鬥的痕跡。


    “露娜,拿著這把鐮刀,這是個寶貝。”母親把手中的鐮刀遞給了我,在我看來,這把鐮刀沒有什麽特別之處,除了它全身是金屬罷了。


    我們迅速地迴到了家中,就有人去報了信,黑寡婦們匆忙趕來,他們氣喘籲籲,大聲說著“追究責任”之類的話。


    鄰居們都聚集在了我家,他們看起來緊張不安,躲在角落竊竊私語。父親臉色蒼白,我發現他擁抱我們的時候比平時更用力,擁抱的時間也比平時更久,而且他放開我們的時候,眼裏閃著淚光。


    隻有母親鎮定自若,她表現出的冷靜和自信屬於那種真才實學的人,多虧了她,我們才幸存下來。我很想知道,她是不是和我一樣暗暗興奮。


    接著母親把事情的源尾給在場的人敘述了一遍,盡管她講述細節翔實,也迴答了他們的每一個問題,但她卻沒說一個最關鍵的問題:那個醫生。


    母親扭過頭,對我說,“露娜,把鐮刀給我。”於是我把鐮刀交給了她。


    通過在場人的介紹,我才慢清楚那把鐮刀不是普通收割稻穀的鐮刀,它是一把忍鐮,這恰巧說明襲擊我們的是忍者,但我想他也隻不是個厲害的忍者。


    “襲擊你們的是忍者?”有人問她。


    “我沒有任何能證明襲擊者是忍者。”她答道,“因此我無法斷定這件事跟影武者有關。”


    “普通的街頭劫匪不可能那麽條理分明,你總不會覺得馬車失蹤也是個巧合吧,車夫也許早被襲擊者受賄逃跑,也許他已經死了。我覺得這個事情不是臨時起意,對你的這場襲擊是安排已好的……”但沒等他說完,就被另一個智者打斷了。


    “大家等等!”一個熟悉的聲音從我右邊傳來,順著聲音看去,是奧古斯都·漢德·艾爾索普先生。


    “奧古斯都,你怎麽在這?”母親問道。


    “先不用在意我為什麽在這這個問題,從你的述說中,我覺得大家一直忽略了一個問題。”奧古斯都淡定的說道。


    “什麽問題?”


    “賈思琳說襲擊他們的有兩個人,一個人手持鐮刀,我們就一直在意這個,忽略了另一個問題。”他頓了頓,接著提問我們,“另一個襲擊者是誰?”


    母親鎮定地站在那裏,沒有迴到他的話。


    奧古斯都向我走了過來,“小姐,能把手上的鐮刀給我嗎?”


    “嗯,好。”我把鐮刀遞給了他。


    他仔細觀察了一下鐮刀,開始了他的推斷,“從這把忍鐮的刃上的痕跡來看,它應該是剛鍛造出來的武器,它的表麵沒有一絲劃痕,依我看襲擊者應該不是忍者,而我們隻是中了他的圈套罷了。”


    “你是不是想太多了吧,也許這把鐮刀就是剛鍛造出來的,隻不過沒有得到實用罷了……”


    “你錯了!”奧古斯都反駁道,“你真的認為一個身經百戰的忍者會輕易的用一把剛鍛造好的武器戰鬥嗎?”


    “……”奧古斯都得理的反駁讓周圍再次陷入了平靜。


    “一般懂鍛造刀劍都明白剛鍛煉好的武器因為淬火造成的硬度問題是絕對不能馬上使用,”奧古斯都擺弄著手上的忍鐮,繼續說道:“而且在我得知影武者這個組織訓練忍者時,再對武器的鍛造技術訓練十分講究,我想如果襲擊者是影武者的人,應該不會犯這麽低級的錯誤。”


    在場的人開始議論起來,然後慢慢讚同奧古斯都的觀點。


    奧古斯都馬上伸手打斷了眾人議論聲,然後轉身麵對母親,有些得意笑道,“賈思琳,我不知道你是忽略了另一個襲擊者,還是故意不說,但我覺得在這個場合下,你還是好好迴憶一下另一個人是誰吧。”


    母親的臉色陰了下去,她低下頭考慮了半響,然後深深地歎了一口氣,接著她吐出了那惡名昭彰的名字……


    “開膛手傑克……”


    “開膛手傑克!”果然大家被這個詞語給震驚到了,我雖然不知道這個名字是什麽意思,但是單從“開膛”兩個字來看,我就覺得這不是一個好名字。


    “噓……”父親示意大家停止議論,然後他們朝我看了過來,終於有人要我離開了房間,而我聽話地走了出去,在外麵的走廊找了張椅子坐下,聽著房間裏的話聲和鞋子踩在實木地板上的響聲。


    “將軍,你肯定明白,這是攝政王的傑作。”


    “等等先不要這麽快下結論。”奧古斯都打斷道。


    “我覺得奧古斯都說得對,不要這麽倉促的下結論。”父親答道。


    “但您確實增派了守衛。”


    “那是當然,夥計們,謹慎點總是好的。”


    “我想你很清楚事實,將軍。”


    我父親抬高了嗓門,“那又如何?你們讓我怎麽做?”


    “當然是采取行動了。”


    “什麽樣的行動?是為了我妻子的名譽,還是推翻攝政王?”


    “不論你選擇哪種做法,歸根到底要讓那些人渣明白我們的態度。”


    “你們難道忘記血色聖誕節的教訓了嗎?”父親的聲音更加響了,但這一聲讓在座的人安靜了下來。


    父親接著說,“你們也知道,以我們現在的力量去對抗這個一年換一個口號國家!你們難道忘記導師的教誨了嗎?”


    “但是將軍……”


    “暴力隻會讓社會往錯誤方向走,真正睿智的人要做得不是揭開真相,而是帶領人們去發現真相!”


    “到如今真相已經被……”


    “你們的腦子怎麽就一根……”父親痛斥著屋裏的人。


    而也在同時,又一個噩耗傳了上來,爭吵聲就從樓梯下側傳來,接著我聽到的是守衛的阻攔聲和另一個人的唿喊聲。


    “先生,請等等,將軍……”


    “沒時間了!快讓我進去!”那個人喊道。


    “等等……”


    看來守衛沒能攔住那人,“踏踏踏”,急促的跑步聲從樓梯下側傳來,我起身順著聲音走去,是一個男人,從他的打扮來看,是一個管家,他見了我,急忙跑過來,一把抓住我的肩膀,十分著急對我說:“將……將軍……呢?”


    我趕緊用手指了屋裏,隻見那人鬆開我,連撲帶爬的朝房間跑去,然後“啪”的一下,把房門打開了。


    對了,忘記介紹了,他叫瓦雷斯·羅伯特,是羅伯特伯爵家的仆人,也就是米拉家的仆人,我第一次見到他時候是和米拉切磋劍技的時候,不過我想現在不是介紹他的時候。


    房間裏所有的人轉向突入的瓦雷斯,瓦雷斯先是趴下地上喘了喘氣,然後急促地說道,“不好了……將軍……”


    “怎麽了?”父親感覺有些不對,連忙上前扶起他,“站起來慢慢說。”


    “羅……不!”他停頓了一會,然後悲哀地說,“夫人遇刺了。”


    “什麽!”父親厲聲說道,在場的人再一次被震驚了。


    我全身發冷,就好像有人突然打開了窗戶,聽到這個消息,我第一個想起的是米拉,我急忙衝上去,抓住瓦雷斯的衣服,帶著弱弱的哭腔問道:“米拉呢……她還好嗎……”


    就在這時,樓下的守衛上來了,父親再一次示意眾人閉嘴,然後安慰我說道,“米拉,不會有事的……”


    “但是……”還沒等我說完,父親就示意守衛將痛哭流涕的我硬帶迴了房間。


    我大哭一場,不隻是因為羅伯特太太的死,也是因為我對自己的羞愧。


    事情發生的第三天,我們一家去參加羅伯特太太的葬禮,那天以後,我看到的米拉變了,她從一個孤高氣傲的女孩變成了一個懂得擔當、懂得關心他人的少女。


    她經常對我說,人的一生,有時候得到的東西會比失去多,因此我們要懂得珍惜。


    其實,我很愧疚,在我家人遇難的時候,米拉總是安慰我,一切都會過去的,而在她的家人離開時,我能做到的卻隻有哭泣……


    我看向窗外,發現院子裏有好些背著滑膛槍的人,我們周圍每一個人都緊張兮兮。父親一次又一次地擁抱我,直到我感到厭煩,開始掙脫他的懷抱為止。


    “露娜,有些事我們必須告訴你。”


    我不知道這篇日記的讀者會是誰,但無論你是誰,此時此刻我相信你一直在等待著,恍然大悟的那一刻。


    我終於明白,他們為什麽會讓我保守那沒多秘密;我終於明白周圍的人為什麽叫我父親“將軍”;我也終於明白,他們口中的“督軍”“影武者”等詞語的真正含義。


    “孩子,我們相信人性本善,但錯誤的做法隻會將人導向邪惡、懶惰和腐化,他們需要追隨優秀的領袖,但那些領袖去朝著利益的導向蒙蔽了人們的雙眼,而我們需要做到的就是揭開……”


    “被蒙蔽的麵紗……”美麗的克拉克廣場,兩年前,我在這裏的經曆,最終得到了“宿命的真正含義,”和一個指引我未來的路牌。


    “無論如何勸誡,人民都不會想要真正的自由和責任,負擔太過於沉重,因為隻有最堅定的心靈才能承受……”


    我望著胸口狼頭項鏈,或許我的宿命此刻已經改變。


    “露娜?”米拉看著眼神空洞的我說。


    “怎麽?”我看著米拉說。


    “讓我猜猜什麽事情讓你這麽開心?”米拉調侃地說道,但我卻無情地迴應“切”的一聲,然後扭頭。


    米拉也沒有理睬我,她知道過會我一定會好。但她突然停下了。


    我轉過頭看著她低沉的臉,然後再次問道:“怎麽了?”


    米拉慢慢地扭頭看著我,臉上的低沉轉變成了莫名的尷尬,緩慢的聲音從她嗓門輕輕吐出,但我卻一字不落的聽見了……


    “我,迷,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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