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春生早就去醫院看過了,他後背的傷不是挺嚴重,醫院開了紅藥水,讓他自行塗抹。


    賀春生沒講後背上的傷當一迴事,塗抹了幾次紅藥水等結了痂就沒再塗抹了。


    禾稻苗都要被賀春生給氣死了,整個後背都被剮蹭了一層皮了,這人竟然不當一迴事。


    她迴屋後,明麵上翻箱倒櫃,實則是暗地裏從空間中偷渡出來紅黴素軟膏。


    “我之前額頭受傷,咱那衛生所的大夫給我拿了藥膏,我沒用完,正好給你用了!”禾稻苗朝著剛進屋的賀春生招了招手,“快躺炕上來,我給你塗藥。”


    賀春生順手將手中拿著的衣服往炕上一扔,嘴裏念著:“我傷快好了,不用再塗藥了!”


    他說是這樣說,但還是非常自覺地趴在炕上,禾稻苗剛剛才生氣呢,他可不敢再惹她生氣。


    禾稻苗坐在賀春生身邊,伸手擰了下他腰間上的肉,氣道:“你是一點兒也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你以後要再這樣,我不管你了!”


    賀春生可不敢再說惹禾稻苗生氣的話了,他連忙轉移了話題:“我下午要和老趙去醫院看望一下吳營長。”


    禾稻苗擠出一大坨藥膏抹在了賀春生的後背,輕輕地推開抹勻:“吳營長?是四營營長啊……”


    賀春生的情緒有些低沉。


    他雖然和吳鐵柱分屬不同的團,但都是一個軍營裏的,往常也合作過幾次任務,大家都是戰友。


    這一次他迴來猛地聽到吳鐵柱受了重傷,腿都沒了一條,人還在醫院裏治療,一時之間還有些恍然。


    不過身為軍人,什麽危險的事沒有遇上?受傷、犧牲,是他們在進入部隊後就能夠預料到的事。


    賀春生輕輕“嗯”了一聲:“是四營的吳營長。我早上聽說他醒過來了,剛好下午有時間就打算去看望一下他。”


    禾稻苗沒說吳鐵柱的事,她沉默了片刻,忽然說道:“春生,你心裏是不是想早點要個孩子?”


    賀春生迴頭看向了禾稻苗,眉頭微微一蹙:“是不是有人跟你說生孩子的事了?咱別搭理!”


    禾稻苗掀開眼皮瞥了一眼賀春生:“你這麽大歲數了,就沒想著早點要個孩子?”


    “這麽大歲數”這幾個字狠狠地戳了一下賀春生的心。


    不僅僅是女人介意年紀,其實男人也是介意年紀的,尤其是賀春生還比禾稻苗大了六歲的情況下,他就聽不得自己年紀大這樣的話。


    賀春生不服氣道:“我才二十四歲,正是風華正茂都年紀,怎麽就這麽大歲數了!是不是有人故意挑事,你跟我說是誰說我年紀大?”


    禾稻苗白了他一眼:“沒人說年紀大,這不是像你這麽大歲數……咳咳咳……我是說大多數的人在你這個年紀,孩子都能打醬油了,咱才結婚,你會不會急著要個孩子?”


    賀春生又一次聽到了“這麽大歲數”這幾個字,心裏有些受傷。


    他的歲數一點兒也不大!


    他心裏默默地嘀咕著,不忘迴答禾稻苗的話:“咱們才結婚呐,孩子的事不著急,你忘了,咱之前去看過的大夫了,大夫可是說了你身體得好好養著,起碼得一年以後再考慮孩子的事。要是有人在你麵前念叨孩子的事,你別搭理他們。咱娘都不催咱生不生孩子,其他人更管不著!”


    比起孩子,賀春生更為在意禾稻苗的身體。


    禾稻苗心裏不禁泛起一股暖流,看向賀春生的眼神都柔和了好幾分。


    她輕哼了一聲:“我要是好幾年都沒有生下個一兒半女的,咱娘還能不著急,不催生?”


    賀春生十分肯定道:“咱娘開明得很,不會催生的,你相信我!”


    賀春生這個當兒子都,狗得很,早早就將家裏的幾個老人給騙了,讓長輩們以為是他身體出了問題不能生。


    他們夫妻倆就是好幾年都沒打算要孩子,也不會有催生壓力。


    田翠花他們這些長輩可是對禾稻苗愧疚得很,哪裏敢催禾稻苗早點生娃。


    既然賀春生都如此說了,禾稻苗也便不急著生孩子,按照大夫所言,要孩子也得一年後再說。


    她的手在賀春生的後背抹著:“那咱一年後再要孩子吧!”


    賀春生衝著禾稻苗咧了咧嘴:“聽你的!”


    禾稻苗拍了一下賀春生的後背:“你現在知道聽我的了!那我叫你好好愛惜你自己打時候,你聽不聽!”


    賀春生想都沒想就說道:“肯定聽啊!”


    禾稻苗白眼翻到天上去了:“你也是嘴上說說而已,你要是真聽我的愛心自己,就不會受了傷還不消停,盡鬧騰了!還有你這藥也不好好抹,怎麽能那麽快好呢?你要知道你可是結了婚的人了,你要是出了什麽事,我得傷心難過啊!”


    她是越說越生氣,越說越傷心,眼圈又忍不住泛紅了。


    賀春生一見禾稻苗又抹眼淚了,立馬坐了起來,一把將她抱住了,輕聲地哄著:“對不起,我錯了,我以後一定好好地愛惜著自己的身體!”


    他抓著禾稻苗的手,與她十指相扣:“你別生氣了,行不?你要是還不解氣,就打我好了!”


    禾稻苗冷哼了一聲:“我打你做什麽,你皮糙肉厚的,我打了你還不是我手疼!反正我想好了,你以後要是再不愛惜自己,我就不跟你過了……”


    賀春生抿著嘴,沉聲道:“不跟我過什麽意思?”


    禾稻苗梗著脖子:“就是跟你離婚……”


    她話還沒說完,嘴巴就被賀春生的嘴唇給堵住了,未盡的話也都堵了迴去。


    賀春生聽不得“離婚”二字,這兩字一出來,他心裏堵得慌。


    他報複性地咬了下禾稻苗的嘴唇,態度甚是霸道:“不許再說那兩次,我不愛聽!”


    禾稻苗的嘴唇一陣刺痛,氣得拍了好幾下賀春生的胳膊:“你不愛聽我也要說!你要是不愛惜自己的身體,我才不想以後替你操心你的身體,咱倆還不如趁早就散了……”


    “咱這都結婚了,是奔著一輩子去的,怎麽能散了呢!”


    賀春生的語氣軟了下來:“好了,我答應你,我以後一定好好愛惜自己的身體,跟你長長久久的,我要是說話不算話,那我就是……我就是小狗!”


    “我看你現在就是小狗,”禾稻苗瞪著賀春生,她摸了下自己被咬了的嘴唇,“我的嘴都被你咬痛了!”


    賀春生低下了頭,伸出手輕輕地摸著禾稻苗紅潤的嘴唇,“還痛嗎?”


    他說話間啄了下禾稻苗的嘴唇。


    禾稻苗撅了撅嘴:“當然痛了!”


    賀春生又低下頭啄了好幾下禾稻苗的嘴唇,啄著啄著,他忍不住含住了禾稻苗的嘴唇,而後撬開了她的牙齒……


    等禾稻苗迴過神來時,她和賀春生再一次坦然相對,氣得她在賀春生的胳膊上咬了好幾口。


    昨晚剛鬧過,這會兒大白天的,賀春生又沒羞沒臊起來了,這人都受了傷,精力怎麽就這麽好呢!


    賀春生正憋著一口氣呢,禾稻苗剛剛說出離婚的話可刺激到他了,這會兒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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