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稻苗正午睡呢,迷迷糊糊間聽到敲門聲,她睜開了朦朧的雙眼細細一聽,是周美蘭的聲音。


    也不知道是出了什麽事,她敲門聲是那樣的急促。


    禾稻苗心裏一突,立馬爬起來,穿上鞋去外麵將院門打開。


    “嫂子,這是出了什麽事?”禾稻苗看著眼前麵有急色的周美蘭,也忍不住擔憂了。


    周美蘭拉著禾稻苗往院子裏走:“咱進屋說!”


    進了堂屋剛坐上炕,她就急切地詢問道:“妹子,你是不是和楊嫂子她們有什麽誤會?”


    禾稻苗從角落裏提起水壺往炕桌上的杯子裏倒了水,將其中一杯水推到了周美蘭的麵前:“楊嫂子?誰是楊嫂子?”


    周美蘭擰著眉:“就五營營長他媳婦。”


    禾稻苗一臉茫然:“不認識啊!我這剛來都還沒出門呢,怎麽去認識三營營長他媳婦,到目前為止,整個家屬院我就認識嫂子你一人。”


    “不認識?”周美蘭的聲音陡然拔高,“不認識她們怎麽在外頭說你壞話呢!”


    禾稻苗眉頭緊鎖:“在外頭說我壞話?怎麽迴事啊!”


    周美蘭剛跟人吵了一會兒,渴得很,便抓起杯子吹了吹,小心地喝了一口熱水,水還是很燙,燙了她一個哆嗦,隻能先把杯子放下。


    “我上午去山上了,這會兒才迴來。快到家的時候就看到楊嫂子她們幾個人湊一堆說閑話,我過去一聽,就聽到了她們幾個說你小氣吧啦的,連一口水都舍不得。我聽到她們幾個在背後這樣嘀咕你,看不過眼就上前跟他們理論了。咱雖然才認識,但你小不小氣我能不知道嗎?”她說起這事來還是有些氣憤。


    禾稻苗昨兒才跟他們一家子認識,這才認識幾個小時啊,就往他們家送了一份紅燒肉和一份紅燒排骨,這樣大方的人,怎麽可能會是楊嫂子她們口中小氣吧啦的人呢!


    禾稻苗聞言,也是懵了。


    她是完全不認識什麽羊嫂子、牛嫂子的,人家怎麽能在外頭胡說八道,說什麽她一口水都舍不得。


    他們又不是住在黃土高坡、沙漠等滴水貴如油的缺水地方,她怎麽會舍不得一口水呢!


    禾稻苗抿了抿嘴:“那個楊嫂子長什麽樣?”


    她得找個時間找上去理論一番,她都不認識人家,這人憑什麽在外頭說她壞話,敗壞她的名聲!


    周美蘭又抓起杯子往水裏吹了幾下,輕啜了一口:“楊嫂子她嘴巴比較凸,好些人背地裏叫她凸牙,這凸牙的名號可不能當著她的麵叫,免得她跟你鬧!”


    禾稻苗腦海中忽然想起上午跑來他們家的幾個軍嫂之中,好像是有一個嘴巴比較凸的軍嫂,難不成那個人就是楊嫂子?


    “等等!嫂子,我想起來了,上午有幾個軍嫂跑到我們家來,我不認識她們是誰,不過其中有一個人的嘴巴倒是比較凸的,這人會不會就是楊嫂子啊?”禾稻苗咂吧了兩下嘴。


    周美蘭放下杯子,拍了一下大腿:“肯定是楊嫂子她們幾個了!她們過來肯定是要打探你的情況。”


    她說到這裏頓了一下:“你是不是真沒給她們倒水喝呀?”


    禾稻苗摸了摸鼻子,她確實是沒給她們幾個倒水,但她可以狡辯:“那幾個嫂子一來就逮著我問,幾個人一直不停地問我是不是鄉下人,我被她們圍著都走不了,怎麽給她們倒水喝呀!不過她們怎麽老問我是不是鄉下人?是不是鄉下人有什麽關係呢!”


    周美蘭忽然意識到一件事,她好像也不知道禾稻苗是不是鄉下人。


    但昨晚的那一份紅燒肉和那一份紅燒排骨卻讓她覺得禾稻苗這人對她、對他們一家子真誠著呢,是城裏人還是鄉下人都不重要了。


    周美蘭腦袋湊到了禾稻苗的腦袋旁,小聲道:“哎喲,妹子你剛來你是不知道咱家屬院裏的這些家屬其實是分為兩派的,一派是鄉下的軍嫂,一派是城裏的軍嫂,像我們這些鄉下的軍嫂一般跟那些城裏的軍嫂處不來,人家清高著呢,骨子裏就看不起我們這些鄉下的軍嫂,像六營營長他媳婦,就是城裏人,還在供銷社上班,每次見麵人家都是鼻孔看人,大家私底下都叫她豬鼻子。”


    “豬鼻子?”禾稻苗不解,“怎麽叫人家豬鼻子?”


    周美蘭輕哼了一聲:“她姓朱,再加上她老是仰著頭看人,鼻孔對著人,就叫她豬鼻子咯!”


    禾稻苗從周美蘭的話中算是明白了過來,家屬院裏的兩派軍嫂關係不好,城裏的軍嫂看不起鄉下的軍嫂,鄉下的軍嫂其實也不待見城裏的軍嫂。


    她恍然大悟道:“難怪我說之前在城裏,後來下鄉了,她們幾個就紛紛找借口離開了,其實我現在應該算是鄉下人了……”


    周美蘭瞪大了眼睛看著禾稻苗:“妹子,你是知青?”


    “啊?怎麽了?”禾稻苗有些不解,“知青是有什麽問題嗎?”


    周美蘭定定地看了禾稻苗一會兒,終是說道:“妹子,你雖然是知青,但我覺得你跟外頭的那些知青不一樣。肯定是楊嫂子她們不了解你,一聽你是知青,就誤會了你,以為你也跟一些知青一個樣,所以才在外頭說你壞話。等會兒我找她們說去!”


    她歎了一口氣:“其實也不怪她們對知青的印象不好,咱家屬院裏前一段時間才發生了件事,讓大家的心裏很不得勁。”


    禾稻苗聞言,好奇道:“咱家屬院前段時間發生了什麽事?”


    “記不記得我昨兒個跟你提的四營營長的媳婦?”周美蘭偏頭看著禾稻苗。


    禾稻苗思索了好一會兒,才想起這個人:“是不是嫂子你說的懷孕了還挑水給摔了的嫂子?”


    周美蘭拍了下手:“對!就是她,一屍兩命!咱家屬院裏的水龍頭就是因為她才安裝的。她這人啊,生前沒享到的福,都造福到我們了。”


    她說著這些話有些心酸,禾稻苗的心情也是沉甸甸的。


    周美蘭扯了扯嘴角繼續說道:“半個月前,四營營長再娶了一個……”


    “等等!”禾稻苗打斷了周美蘭的話,“嫂子你說四營營長半個月前又娶了一個,那算一下時間,那個嫂子去世差不多半個月而已,她丈夫就再婚了?”


    禾稻苗頓時覺得這個四營的營長不是個東西,也太涼薄了!


    他的妻子懷孕還去挑水,摔了一跤一屍兩命,結果他轉頭就迎娶新人,這對他那個剛剛去世的妻子有絲毫感情嗎?


    去世的妻子太不值得了!


    周美蘭氣道:“沒錯,四營營長就是在他媳婦剛剛去世半個月就又新娶了一個,那個新媳婦就是附近大隊的一個知青。因為這個知青,家屬院裏好些人對知青的印象很差!”


    禾稻苗可算是明白為什麽說自己說了她下鄉的話後,幾個跑到他們家的嫂子找借口開溜了,敢情是受到牽連了啊!


    但她覺得這些嫂子太武斷了,忍不住開口:“嫂子,說不得那個知青也是無辜的,在嫁過來之前並不知道四營營長的媳婦才剛過世……”


    “無辜什麽無辜呀!她跟豬鼻子是表姐妹,她能不知道四營營長的事!她為了嫁給四營營長都悔婚了,她那個快要結婚的對象一家子都跑到部隊來鬧了!”周美蘭鄙夷道。


    禾稻苗聞言都驚了,這裏竟然還有一樁大八卦。


    “嫂子,四營營長新娶的這個知青媳婦是什麽情況啊?她都有對象了,怎麽就又嫁給四營營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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