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光幕籠罩了整個祭壇,原本被血液填滿的凹陷此時卻湧出金色的液體。


    碰到液體的屍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融,最後就連骨頭都沒剩下。


    “怎麽了?發生了什麽?好嚇人啊!”


    母豬慌張的哼唧著,害怕的縮到角落。


    宋義鳴從金色的液體中隱隱看到一個巨大的虛影,他能從其身上感受到恐怖的威壓。


    他走到母豬旁輕輕安撫它,然後靜靜等待儀式結束。


    半分鍾後,所有屍體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金色的液體。


    宋義鳴沒去觸碰它,隻是拍下照片發給警察。


    隨後轉身便要離開,這時徐雅晴小跑到他身旁,期待地問道:


    “我能跟著你麽?我知道他們把人關在哪,這樣你更節省時間。”


    聞言,宋義鳴點點頭,讓她帶路。


    在徐雅晴的帶領下,宋義鳴很輕鬆的找到了被關起來的祭品。


    他將見到的邪教徒全部殺死,最後隻留下一個獨臂的人。


    確定徹底肅清這裏後,宋義鳴離開了腮客村。


    等警察到來時隻看到一群被拐來的受害者和一群牲畜以及那個獨臂男人,他們該迴家迴家,該帶走帶走,該審問的審問。


    徐雅晴也在警察的幫助下迴到了家,離開了折磨了她三年的地方。


    迴到家後她的家人對她很是想念,給她帶來了很多親情和溫暖,但她仍感到心裏空空。


    離家的這三年她早就不能像正常人生活了,即使現在拚盡全力去融入也做不到,她早已是個廢人了。


    每當她一個人待在房間中時,她都會想到那個渾身是血的男人,隻有在他身邊徐雅晴才會有活著的感覺。


    在她眼裏,宋義鳴就是她的光,就是她世界中的太陽。


    終於,她在某一天想通了,她要去尋找宋義鳴!


    ……迴到現在。


    宋義鳴第一時間前往下一個地點,這次警車快了許多,宋義鳴清掃到一半的時候就來了。


    到第三個地點時警察已經快他一步包圍了現場,宋義鳴這時也見到了案件負責人——蘇弘毅。


    蘇弘毅是一個陰鬱的中年男人,他不像其他警察一樣昂首挺胸渾身正氣,他常年低著頭,麵容憔悴,打眼一看一身死氣。


    雖然看上去不像好人,但蘇弘毅內心卻是真真正正的正直的人,不然也不會獨自一人追查黃金救贖整整三年。


    當宋義鳴到來時,蘇弘毅親自來迎接他,但他沒有阿諛奉承,隻是向宋義鳴敬了一個標準的禮。


    這時的天已經黑了,蘇弘毅看著宋義鳴充滿敬意道:“宋先生,您好!我叫蘇弘毅,本次案件主要負責人,您可以把我當做您的助手。”


    他伸出一隻手想與宋義鳴相握。


    宋義鳴看著他的僵屍臉沒著急握手,而是調侃道:“蘇弘毅?你出警的速度可比你見人的速度快多了。”


    蘇弘毅尷尬的抓著後腦,不知道該怎麽迴複,畢竟他這人不擅長交際,能有今天的地位全靠自己過硬的實力和一個當官的嶽父。


    啪!


    這時宋義鳴卻突然握住他的手,笑著說道:“我喜歡你這種能將工作放在第一位的人,謝謝你沒浪費我的時間。”


    “呃……不客氣,嗬嗬。”


    蘇弘毅笑著和宋義鳴握手,然而下一秒宋義鳴打開他的手。


    他冷漠的看著他,不屑道:“不過你們可真是廢物,這麽長時間都沒抓住一個小小的邪教組織,還讓他們害死那麽多人,你們是吃幹飯的嗎?麵對納稅人你們還有臉吃飯麽?”


    麵對突如其來的斥責蘇弘毅愣住了,然而宋義鳴沒給他思考的時間,說完就跨步邁過他,獨自一人進入邪教組織的老巢。


    這是一個富豪的別墅,和先前幾個一樣,別墅下有個地下室。


    這個地下室牆皮全是由金屬打造,周圍布滿實驗用的設備,頗有一股在科幻片中的感覺。


    宋義鳴逛了一圈後發現這裏沒多少人,也沒看到儀式現場什麽的,殺死幾個負隅頑抗的邪教徒後,他走向最後一個封閉的房間。


    看著與牆壁嚴絲合縫的鋼門,宋義鳴嚐試性地踹了兩腳,見鋼門紋絲不動後,他趴在鋼門上大聲喊道:


    “裏麵有人麽?開一下門!”


    警察已經提早將周圍搜索過了,所有可供逃走的道路都被堵住。


    裏麵明顯是一個完全密閉的房間,如果有人的話,要不了多久他就會窒息而死。


    宋義鳴等了一會,發現沒有動靜後,他轉身離開。


    好了,這裏清理完了。


    蘇弘毅見宋義鳴走出來了,連忙小跑來擋住他的去路。


    宋義鳴奇怪的看向他,蘇弘毅認真地說道:


    “宋先生,我仔細思考了您對我的提點,我深刻意識到自己的不足,對不起,讓民眾們失望了。


    但我不會輕易的放棄,我知道以您的身份可能以後可能都不會注意到這裏,但我要說的是,翡翠城是我的家,雖然這裏看上去確實糟糕,但我會靠自己的努力改變它的,希望您仍能對我們抱有希望,信任我們!”


    他一口氣說了許多,僵屍臉上露出不符合他樣貌的真誠。


    宋義鳴蹙了蹙眉,好笑道:“你是小孩子麽?這麽幼稚。”


    “啊?”


    蘇弘毅愣了一瞬,隨後臉頰浮現紅暈,他這時也自己說的那些話確實有些丟人,跟個中二少年似的,不過這些話都是他真心的。


    一個三十多歲的人被一個二十出頭的人教訓看起來確實滑稽,周圍偷聽的警察聽到他們的談話都裝聾作啞的跑到一邊,生怕讓上司知道自己聽到他說的尷尬話題。


    不過宋義鳴懶得跟他計較,他淡淡說道:“你自己想太多了,我就從來沒有對你們期待什麽,我隻是單純的嘲諷你們而已。”


    說完,他靜靜地看著蘇弘毅的眼睛,由於兩人身高相差不大,所以兩人對視並沒什麽不便。


    此時蘇弘毅也平靜下來,要說他自作多情也行罷,但他不在意這種事情,他隻知道麵前的人正真心的想要幫他們處理掉他們難以處理的案件,他們都是在為人民服務。


    “宋先生,最後一個地方,我私自下令開始清理了,請您跟我們一同前往吧。”


    蘇弘毅說道。


    “可以。”


    宋義鳴同意了,坐上了警車。


    十分鍾後,宋義鳴來到最後一處地方。


    這是一處高大的基督教堂,宋義鳴剛下車就目不轉睛的看著教堂頂部的天空。


    在他的眼中,那裏有一個十分巨大的金色虛影,虛影比他第一次見到的凝實了許多,在夜色下十分顯眼,但依然看不清樣貌。


    “好大……”


    宋義鳴不由喃喃道。


    “什麽?”


    這時一直觀察宋義鳴的蘇弘毅順著他的視線看去,他看不到天空中有什麽。


    “沒什麽。你們繼續清理,遇到解決不了的事情喊我好了。”


    宋義鳴搖搖頭坐迴車內,說實話麵對天空中的巨大虛影他心中的壓力也很大,但是沒辦法,吃人嘴軟拿人手短。


    不過解決完任務後他該去幹什麽呢?他突然有些迷茫,去看看“家人”麽?他應該和他們說點什麽,問一問那消失的十年麽?不,那些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已經有了家人,他應該守護好自己的家人。


    不對,不對,我真的有必要這樣做麽?


    宋義鳴突然想起自己曾經執行任務時挾持著任務目標的家人逼迫他……


    家人,弱點。


    是這樣麽?


    “哎!”


    宋義鳴歎了口氣,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煩惱這些東西,他本來應該是一個利己主義才對。


    這時,蘇弘毅突然敲了敲車窗。


    宋義鳴將玻璃降下,疑惑的看著他。


    蘇弘毅晃了晃手中的破舊本子道:“從異教徒身上搜到的,裏麵好像提到過您。”


    “哦,我看看。”


    宋義鳴接過破舊本子,翻開查看。


    這是一個筆記本,筆記本的主人是他上一章殺死的女人。


    筆記本主要記錄了她的心理變化,第一次記錄是在四年前。


    她的丈夫和兒子死了,包括她自己,也差點死了,不過她幸運的被人救了迴來,連救活她的醫生都不敢相信,喉嚨被完全割開的人竟然還能憑借意誌活下來。


    之後過去了一年,這一年她一直渾渾噩噩的活著,後來她遇到了一個戴著金色馬麵具的人,他邀請她進入組織,並且賜予了她力量。


    她看到了複仇的希望,直到此時她仍然無法釋懷。


    她終於從黃金之神那裏知道了宋義鳴的名字,她瘋狂的獻祭生命,雖然她的內心也很折磨,但她仍然希望靠黃金之神獲得能殺死宋義鳴的力量。


    日記就是這樣,一個普通女人的複仇心理路程。


    沒什麽大不了的,宋義鳴隨手將日記扔到一旁,倚靠到座椅,雙眼微閉。


    為了已死之人放棄自己的生活,女人無疑是愚蠢的,況且最後還葬送了自己的性命。


    唯一值得在意的是她筆記中所寫的戴著馬麵具的人。


    他曾經見過一樣的麵具,黃金馬麵,一對牛角,豬的耳朵。


    不過不是在華國,而是在棒子國,本來他是去執行任務,後來意外參加了一個財閥舉辦的海上聚會。


    聽說後來那個輪船因未知原因燒毀了,整個船上的人無一幸免,最奇怪的一點是,當時輪船的主人並沒有出席參加那次聚會。


    宋義鳴當時還在慶幸自己提前離開,現在想來事情貌似沒這麽簡單,也許是他意外的錯過一場大型獻祭儀式。


    半小時後。


    宋義鳴終於被叫醒,他看著滿臉汗珠的年輕警員問道:“地點。”


    年輕警員顫抖道:“底下。”


    嗡!


    宋義鳴瞬間消失不見。


    他以最快的速度前往戰鬥地點,即便如此,當他來到現場時,隻剩下一個人站著。


    宋義鳴先掃視了一眼周圍警員的身體,其中蘇弘毅就在其中,隨後才看向唯一站著的人。


    這是一個穿著白衣的白發男人,男人的皮膚也是白色的,瞳孔也是白色的,他沒有穿鞋,周圍的鮮血全都散在他一米範圍外。


    “解放。”


    哢哢哢……


    宋義鳴被現實世界壓製的力量完全得到釋放。


    下一秒,宋義鳴來到男人身後,「緋紅之王」的拳頭砸向他的心髒。


    然而當拳頭靠近男人一米時,「緋紅之王」感受到巨大的斥力,縱使有一階巔峰的力量也無法寸進。


    “喂,就是你在搗亂吧,你不會真的以為憑你就等阻擋我們吧!”


    男人突然扭頭看來,他眼神陰翳,語氣滿是冰冷。


    然而下一秒,「緋紅之王」的拳頭落在他的臉上。


    嘭!


    恐怖的力量爆發出恐怖的音爆,男人的腦袋直接被打成血霧。


    “你殺了我那麽多部下,我殺掉你,沒問題吧?”


    宋義鳴冷漠的說道。


    撲通!


    男人的無頭屍體倒地,血液染紅了他的身體。


    宋義鳴收迴手,剛準備離開,周圍的屍體卻突然開始蠕動,緊接著血液匯聚,男人的身體開始在空中凝聚。


    “混蛋……”


    嘭!


    男人還想嘴醜,哪成想宋義鳴直接瞬移到他身後,再次一拳轟碎他的腦袋。


    然後宋義鳴靜靜在原地等著,果然下一刻男人的身體再次開始凝聚。


    這次男人先凝聚了眼睛,確定宋義鳴位置後,周圍空間猛的傳出震顫。


    宋義鳴感受到攻擊傳來,立馬令「緋紅之王」擋在身前,然而……


    嘭!


    宋義鳴的雙臂突然爆開,緊接著胸口被挖出一個大洞。


    他虛弱的半跪在地,寄生蟲開始緩慢補充他的身體,然而男人顯然不會給他機會。


    “喂,雜碎,我跟你說話是給你麵子,就憑你也配跟我談條件?別給臉不要臉!”


    完全恢複的男人不屑的看著重傷的宋義鳴,他憤怒地開口,同時手臂猛的揮向宋義鳴。


    無形的力量湧來,然而卻沒打中宋義鳴。


    當男人迴過神來的時候宋義鳴已經來到他身後,並且他的身體已經完全恢複。


    “你這混……”


    嘭!


    男人的腦袋又被打爆。


    此時場上已經留下了三具男人的屍體,宋義鳴也不打算再跟他玩打地鼠的遊戲了。


    他念動咒語,掐出法印,下一刻突然探出手掌虛抓而去。


    “呃啊啊啊啊!”


    詭異的慘叫聲響起,宋義鳴單手抓著男人的靈魂將它拽到麵前直接一口吞下。


    靈魂進入宋義鳴的口腔,通過喉嚨進入胃部、腸道。


    男人的靈魂瘋狂掙紮,宋義鳴的肚子像氣球一樣鼓起,肚皮上不時出現麵孔和手印。


    宋義鳴挺著大肚子坐下開始打坐,準備就這樣將男人的靈魂消化。


    事實上宋義鳴見到男人的第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本質,這就是一個靈魂碎片而已,擋住宋義鳴攻擊的手段隻是利用了周圍尚未飄散的靈魂而已。


    這種手段一個“無懈可擊”就解決了。


    不過他的攻擊卻不是對靈魂運用,而是另一種力量,那是一種集眾生的力量,通俗而言就是——信仰之力!


    他的力量並不是太強大,可能是因為把他其他老巢摧毀的原因,感覺是還是很弱的。


    另外吞噬靈魂的方法是咯咯德教他的,不過他對於這個法術不太熟練,雖然能夠克製靈魂,但不能瞬間秒殺它。


    吞進去的靈魂有反噬他的可能,當然隻是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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