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亂說的。」


    「不行,你得補償我。」


    「行吧,你想要什麽補償?」言牧自知理虧,沒好意思再拒絕,「先說好,葷的不行。」


    傅思延:「幫我洗頭。」


    言牧:「嗯?就這麽簡單?」


    傅思延:「嗯。」


    於是五分鍾過後……


    「我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幫別人洗頭,洗不幹淨可不賴我。」言牧往手心裏擠了一些洗髮露,隨便揉搓了幾下就往傅思延頭上抹,「嘶。這髮膠是搞多了,有點難洗。」


    傅思延淡淡道:「你的傑作。」


    「知道了,不用一直提醒我。」言牧吐了吐舌,心還是有點虛,「頭再低點,不然不好洗。」


    「已經很低了。」


    「那隻能怪你長太高。」


    最後他們硬是折騰了近40分鍾,才把傅思延的頭髮恢復成原樣。


    「確實還是原來的髮型好看,符合你的氣質。」言牧給他吹完頭髮,把吹風機放到一邊,兀自欣賞了一番,「嗯。帥的,就是比起我稍微差點。」


    ——如果許煜凡在場,那高低又得說他一句「自戀狂」。


    但是他不在,傅思延隻會無腦溺愛自己的男朋友:「嗯。你更好看。」


    「好吧。我承認你成功滿足了我的虛榮心。幾點了?等會兒還得蹲晚讀吧。」言牧說著就去摸手機,「哦,還早。得虧今天下午少一節課,不然晚飯都來不及吃。」


    周六下午是固定兩節課,第三節課默認為自由活動。雖然學生無法出校門,但老師是可以開溜的。


    「晚讀要去嗎?」


    「去。」言牧脖子上的紅印已經不怎麽明顯了,「反正在家也沒什麽事做。」


    「那晚上想吃什麽?」


    「麻辣燙。」


    「那帶你出去吃。」


    「ok。」


    在這之後又過了幾周,很快就真正臨近會考了。


    這個考試雖然難度不算高,但是個非常正規的省級考試,教育部門非常重視,一切流程都依照高考的標準來進行。


    因此言牧他們比較難得地沒被逮去當監考,但也沒比監考輕鬆多少——考前一兩天的課程基本上都被排為了自習。


    這也就意味著他們得蹲一整天班。


    言牧把這種情況戲稱為「陪著學生一起坐牢一起煎熬」。


    傅思延則對此評價:「也沒見你有多煎熬。」


    「你這個時候怎麽話就多起來了?不許說。」言牧氣急敗壞地就想去捂他的嘴,但被他預判到並且躲過了。


    「霸道。」


    「你有意見?」


    「沒有。」


    於是言牧單方麵宣布了自己的勝利。


    「傅老師、言老師。」就在兩人閑聊拌嘴之際,羅雅踱步走了過來,叫了他們一聲。


    她這一過來,言牧立馬收斂了表情。他不知道羅雅有沒有看到或者聽到什麽,隻能是努力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表情,假裝無事發生。


    「什麽事?」傅思延就淡定多了。


    「給你們遞個請柬。」羅雅說著,就把手上拿著的那兩份請柬一起給了傅思延,「你們應該能來吧?就在元旦假期期間。」


    傅思延點了點頭:「我們會盡量抽時間。」


    「好。」羅雅也沖他迴禮致意,而後轉頭去找李茉了。


    「讓我看看。」羅雅一走,言牧就湊上前去,想要看傅思延手裏的請柬,「好精緻的感覺。」


    「嗯。的確很精緻。」傅思延把兩份一併給了他,「要不要你收著?」


    「我就看看,看完還是你拿著吧,我怕我轉頭就不知道塞哪了。」言牧接過來翻開看了一眼裏麵的內容,「嗯?這個地址……不是在酒店?在郊區?在農村結婚?那她嫁過去之後上班豈不是很不方便?」


    「可能隻是在老家辦婚禮。」傅思延猜測道,「可能是考慮到村裏的老人出行不方便以及注重傳統。」


    「你好了解啊,之前經常參加婚禮?」言牧咋舌感嘆。


    「沒有。隻是近期去了解了一下。」傅思延不緊不慢地迴答,語氣依舊平淡。


    言牧沒想那麽多:「你沒事去了解這個幹什麽?」


    傅思延:「因為考慮到我們以後結婚的事情。」


    「你……」言牧聞言唿吸一滯,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愣了好半晌才小聲說:「你已經想到這麽遠了啊。」


    「遠嗎?對我來說這不算是很遠的規劃。」傅思延說著頓了頓,轉過臉,清冷的眸子緊緊地盯著他,「我在等你準備好。」


    言牧愣愣地道:「我嗎?」


    「嗯。隻要你想,我隨時可以。」


    言牧下意識地輕輕咬了咬唇,陷入的短暫的沉思。


    好像……他確實該認真考慮一下這些了。


    會考結束之後,距離元旦就很近了。


    新的一年即將到來,不論是老師和學生,內心都是有點小興奮的,網際網路上也開始掀起了一陣新年倒計時的熱潮,各種跨年晚會的推廣到處都是。


    這會兒也算是徹底入了冬,天氣真的開始冷起來了,學校裏有一部分樹葉子都掉光了,空著個枝丫在那,成了禿樹。


    「哈——」李茉剛到辦公室,手都要凍僵了,不住地把手放到嘴邊哈氣,「這寒潮也太猛了吧,真就斷崖式降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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