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牧：「嗯？」
兩人默不作聲地進班裏晃悠了一圈，確認學生們都有認真的在晨讀後就雙雙出了教室，並排站在走廊的欄杆處吹著微涼的晨風。
還記得他們第一次在這間教室見麵的那天，也是像這樣一起在走廊吹著風。
「我之前雖然大部分時間也都在學校，但不是在教室。」不需言牧主動提起，傅思延就自己打開了話茬，「我不喜歡給學生們施加很大的壓力，也不想跟他們說那些空洞的大道理。我個人是比較想要給他們創造一個相對輕鬆的學習環境。現在的教育趨勢追求花費大量的時間來學習，把學生搞得課業繁重，幾乎失去了他們的個人時間。」
「是這樣沒錯，許煜凡那小子也經常抱怨這抱怨那。」對此言牧其實深有體會。幾年前沒有那麽多強製要求學習的規則，但幾年前的學生們的成績也不見得有多差，甚至更好。
「也可能是因為我自己經歷過不太好的事情，所以我不希望我的學生們隻是因為學習就出現心理上的問題。」傅思延平淡道，「事實上之前學校是打算給高三開設第四節晚自習的，其他高中也早就這麽做了。」
「這個我倒是略有耳聞。」言牧抬手摸了摸鼻子，「聽說你憑一己之力就讓校領導妥協了？」
傅思延側過臉睨了他一眼：「李老師跟你說的？」
本著不能出賣隊友的原則，言牧心虛地望了望天。
「你跟她關係倒是不錯。」傅思延突然意味不明地來了這麽一句。
「就是普通朋友關係。」言牧想了想覺得還是有必要強調一下，「我可沒做過什麽對不起你的事情啊。」
「噗嗤。」傅思延笑了。
「不是，你笑啥？」傅思延這鐵樹開花似地一笑直接給言牧整懵了。
「沒什麽，就是覺得你可愛。」傅思延嘴角還掛著淡淡的笑，迴答說。
「我發現你很喜歡用『可愛』這個詞形容我。」言牧眯起眼，略有些不滿地說。
傅思延微微挑眉：「怎麽？你不滿意？」
「當然不滿意。」言牧義憤填膺道，「這也太不爺們了。」
傅思延目光下撤：「那你希望我用什麽詞形容你？高大威猛？」
言牧：「……」怎麽聽著更奇怪了。
他試著想像了一下傅思延麵無表情語氣淡然地說「沒什麽，就是覺得你高大威猛。」的樣子，實在是有點不忍直視。
爺們是爺們了，但這特麽還不如可愛呢，甚至非常詭異。
「所以你當時到底是怎麽跟校領導說的？」言牧憋了半天憋不出什麽話來反駁，隻能轉移話題。
「我隻是說如果學校執意要那樣做，那我就直接允許我班裏的學生跟高一高二的同學們一起在正常時間放學。」傅思延不假思索地答。
「你這麽勇？這算是威脅了吧？」
「算嗎？我隻是表明自己的立場。」傅思延理直氣壯地表示。
言牧咋舌：「……但凡換個人可能就要被開除了。」
「也許吧。」
兩人沒有再繼續深入這個話題，看著時間差不多了就迴了教室，還順帶叫醒了幾個讀書讀的昏昏欲睡的學生。
「言老師，我來交報名表啦！」課間的時候，張天銘就帶著已經填完了的運動會報名表到年段辦公室找言牧，門正好沒關，他於是就大大咧咧地直接進來了。
言牧本來是在津津有味地視奸著教師小群最新的瓜——據說17班有個學生匿名寫了一封吐槽信塞進了意見箱，在信中通篇大罵自己的班主任是傻/逼併要求更換班主任。當事班的班主任知道了後在辦公室裏反客為主說自己如何如何倒黴，攤上那麽一群不思進取目無尊長的學生。
當然了，這個瓜最大的爆點就在於他們b段辦公室的老師們表麵上都在說「學生確實不該這樣罵老師」，實則背地裏都在蛐蛐，說這人確實煞筆——再好的學生拿給他教都能教成倒數，也不知道這樣的人到底是怎麽混進教師隊伍的。
不了解具體情況的言牧自然是不會貿然加入，但不影響他窺屏吃瓜，隻是正吃到興頭上準備看看有沒有什麽後續的時候張天銘那一驚一乍的棒槌就殺進了辦公室，把他嚇的手一抖，趕忙在一秒內就關閉了所有彈窗。
「下次進來給我好好敲門，還有嗓門不要扯那麽大，我耳朵沒聾。」關完了彈窗才發現是虛驚一場的言牧沒好氣地教育張天銘道。
張天銘好奇地探頭，瞄到了言牧幹幹淨淨的電腦桌麵，結合剛才言牧略顯慌張的動作和現在不那麽自然的神色，壞笑著詢問：「言老師你剛才是不是在摸魚呀？」
「滾滾滾。」言牧瞪了他一眼，"沒大沒小的。你剛才說找我幹嘛來著？"
張天銘把表遞給他：「我來交運動會報名表啊。」
「嗯？」言牧伸手接過，垂眸隨意地掃了一眼，「這你不應該交給傅思延嗎？給我幹什麽？」
「可是就是傅老師叫我給你啊。」張天銘不解地撓了撓頭。
「哈？好吧。」
「那我就先走嘍。」張天銘說完就想溜。
「哎慢著。」言牧忽地想起了什麽，叫住了他。
張天銘腿都邁出去好幾步了，聞言來了個急剎，迴過頭疑惑道：「咋了？」
言牧：「傅思延怎麽還沒迴來？」
兩人默不作聲地進班裏晃悠了一圈，確認學生們都有認真的在晨讀後就雙雙出了教室，並排站在走廊的欄杆處吹著微涼的晨風。
還記得他們第一次在這間教室見麵的那天，也是像這樣一起在走廊吹著風。
「我之前雖然大部分時間也都在學校，但不是在教室。」不需言牧主動提起，傅思延就自己打開了話茬，「我不喜歡給學生們施加很大的壓力，也不想跟他們說那些空洞的大道理。我個人是比較想要給他們創造一個相對輕鬆的學習環境。現在的教育趨勢追求花費大量的時間來學習，把學生搞得課業繁重，幾乎失去了他們的個人時間。」
「是這樣沒錯，許煜凡那小子也經常抱怨這抱怨那。」對此言牧其實深有體會。幾年前沒有那麽多強製要求學習的規則，但幾年前的學生們的成績也不見得有多差，甚至更好。
「也可能是因為我自己經歷過不太好的事情，所以我不希望我的學生們隻是因為學習就出現心理上的問題。」傅思延平淡道，「事實上之前學校是打算給高三開設第四節晚自習的，其他高中也早就這麽做了。」
「這個我倒是略有耳聞。」言牧抬手摸了摸鼻子，「聽說你憑一己之力就讓校領導妥協了？」
傅思延側過臉睨了他一眼：「李老師跟你說的？」
本著不能出賣隊友的原則，言牧心虛地望了望天。
「你跟她關係倒是不錯。」傅思延突然意味不明地來了這麽一句。
「就是普通朋友關係。」言牧想了想覺得還是有必要強調一下，「我可沒做過什麽對不起你的事情啊。」
「噗嗤。」傅思延笑了。
「不是，你笑啥？」傅思延這鐵樹開花似地一笑直接給言牧整懵了。
「沒什麽，就是覺得你可愛。」傅思延嘴角還掛著淡淡的笑，迴答說。
「我發現你很喜歡用『可愛』這個詞形容我。」言牧眯起眼，略有些不滿地說。
傅思延微微挑眉：「怎麽？你不滿意？」
「當然不滿意。」言牧義憤填膺道，「這也太不爺們了。」
傅思延目光下撤：「那你希望我用什麽詞形容你？高大威猛？」
言牧：「……」怎麽聽著更奇怪了。
他試著想像了一下傅思延麵無表情語氣淡然地說「沒什麽，就是覺得你高大威猛。」的樣子，實在是有點不忍直視。
爺們是爺們了，但這特麽還不如可愛呢，甚至非常詭異。
「所以你當時到底是怎麽跟校領導說的？」言牧憋了半天憋不出什麽話來反駁，隻能轉移話題。
「我隻是說如果學校執意要那樣做，那我就直接允許我班裏的學生跟高一高二的同學們一起在正常時間放學。」傅思延不假思索地答。
「你這麽勇？這算是威脅了吧？」
「算嗎？我隻是表明自己的立場。」傅思延理直氣壯地表示。
言牧咋舌：「……但凡換個人可能就要被開除了。」
「也許吧。」
兩人沒有再繼續深入這個話題，看著時間差不多了就迴了教室，還順帶叫醒了幾個讀書讀的昏昏欲睡的學生。
「言老師，我來交報名表啦！」課間的時候，張天銘就帶著已經填完了的運動會報名表到年段辦公室找言牧，門正好沒關，他於是就大大咧咧地直接進來了。
言牧本來是在津津有味地視奸著教師小群最新的瓜——據說17班有個學生匿名寫了一封吐槽信塞進了意見箱，在信中通篇大罵自己的班主任是傻/逼併要求更換班主任。當事班的班主任知道了後在辦公室裏反客為主說自己如何如何倒黴，攤上那麽一群不思進取目無尊長的學生。
當然了，這個瓜最大的爆點就在於他們b段辦公室的老師們表麵上都在說「學生確實不該這樣罵老師」，實則背地裏都在蛐蛐，說這人確實煞筆——再好的學生拿給他教都能教成倒數，也不知道這樣的人到底是怎麽混進教師隊伍的。
不了解具體情況的言牧自然是不會貿然加入，但不影響他窺屏吃瓜，隻是正吃到興頭上準備看看有沒有什麽後續的時候張天銘那一驚一乍的棒槌就殺進了辦公室，把他嚇的手一抖，趕忙在一秒內就關閉了所有彈窗。
「下次進來給我好好敲門，還有嗓門不要扯那麽大，我耳朵沒聾。」關完了彈窗才發現是虛驚一場的言牧沒好氣地教育張天銘道。
張天銘好奇地探頭，瞄到了言牧幹幹淨淨的電腦桌麵，結合剛才言牧略顯慌張的動作和現在不那麽自然的神色，壞笑著詢問：「言老師你剛才是不是在摸魚呀？」
「滾滾滾。」言牧瞪了他一眼，"沒大沒小的。你剛才說找我幹嘛來著？"
張天銘把表遞給他：「我來交運動會報名表啊。」
「嗯？」言牧伸手接過，垂眸隨意地掃了一眼，「這你不應該交給傅思延嗎？給我幹什麽？」
「可是就是傅老師叫我給你啊。」張天銘不解地撓了撓頭。
「哈？好吧。」
「那我就先走嘍。」張天銘說完就想溜。
「哎慢著。」言牧忽地想起了什麽，叫住了他。
張天銘腿都邁出去好幾步了，聞言來了個急剎，迴過頭疑惑道：「咋了？」
言牧：「傅思延怎麽還沒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