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神仆不說話。他不是呆子,他看的出謝雨萌對自己的關心、愛意,他不忍心告訴她自己要去做的事,因為他去做的事會很危險!


    花憐雪看他不說話,起身走過去也問他:“神仆,你到底要去做什麽?”


    李神仆仍然沉默,他連花憐雪的眼睛都不敢直視了。謝雨萌是他喜歡的人,花憐雪是他的兄弟,他不願意讓這兩個人參與他要去做的事情。


    花憐雪看李神仆的神色有些急了:“你怎麽又是這樣子?你是不是要去做什麽危險的事,所以不想讓我跟你一起去?”他不給李神仆說話的機會,直接轉頭對謝雨萌說:“雨萌,你送這個美女迴賓館!”他一樣不給有些發愣的謝雨萌說話的機會,又轉過頭來,眼裏冒火,瞪著李神仆,咬著牙說:“我不管你要去做什麽,總之這件事我已經參與了,你就不能半道把我甩了!”


    一股暖意灌滿了李神仆的心胸。他明白,即使花憐雪跟著自己遭遇了什麽不測,他也不會有所後悔的,花憐雪這個人雖然是好色,是膽小,可麵對事關重大的事的時候,他從來不會含糊,哪怕真是死了,他也不會為自己所做的而後悔!


    隻有有這樣的品質,才能成為一個獵魔者!


    至今有多少獵魔者慘死在那些邪惡的靈異生命體手上,沒人知道。他們是偉大的,無私的,因為他們活著的時候就在做對人類極大貢獻的事卻不為人知,就連死,也沒人會祭奠他們的偉大,懷念他們的付出與貢獻,因為根本沒多少人知道。


    同樣,這也是獵魔者的悲哀之一。


    身為一個獵魔者,就必須有隨時準備接受死亡的素質。


    李神仆不由的抓住了花憐雪的肩膀,雙眼直視著對方,眼中透露著是信任與感激!


    可是,他現在還不能說自己要去做什麽,因為....李神仆忍不住轉頭看了看謝雨萌。


    謝雨萌明白他的意思,他是不想讓自己知道更不想讓自己跟著他去!


    “我去把她送迴賓館。”謝雨萌的語氣中滿是不情願的無奈。她同樣不想讓李神仆為自己擔心。她走過去,讓花憐雪幫自己把豔梅扶起來,一起扶到路邊。


    很久沒有車過往。


    天已經有些微亮。


    豔梅依然沒有醒來的跡象。她的身體受咒語的折磨太深,不會那麽快醒來。


    “你們開車走吧,我在這兒等,有過路的車我會攔的。”謝雨萌看李神仆一臉的急不可耐,善解人意的她於是說道。


    李神仆明白,不知道到什麽時候才會有車經過,他當然不忍心讓謝雨萌一個人在這兒等,可他擔心遲則生變,急於去做自己的事,所以他隻好同意。


    “注意安全。”李神仆和花憐雪上了他那輛紅色豪車,搖下車窗,滿眼的愛意與關切,看著謝雨萌說道。


    謝雨萌很輕鬆的擺擺手,笑道:“放心吧,你們快去吧,你們也要注意安全。”


    李神仆看的出來,她的笑容是強擠出來的。他忽然覺得心裏好像有根針在紮似的,很疼。隻是,他還有事要做。


    汽車的轟鳴聲響起,李神仆開著車和花憐雪走了....


    “現在你可以說要去做什麽了吧?”花憐雪透過反光鏡看著越來越遠的、路邊扶著豔梅的謝雨萌,心裏很是感慨,他也看的出李神仆和她之間的曖昧,更理解李神仆的無奈,可他也很明白,現在重要的並不是兒女私情,於是他將目光轉向李神仆,問道。


    李神仆轉頭看了他一眼,然後很認真的說:“我剛才對惡魔所說的話你沒聽明白?”


    花憐雪撇了撇嘴說:“你是說惡魔跟吸血鬼定了契約,但惡魔不想履行,可他們自己不能毀掉契約,所以就想法子讓你對付吸血鬼。”


    “對。”


    “可我還有很多事兒想不通。”花憐雪撓著腦袋問。


    “你說。”


    花憐雪指了指李神仆的褂子兜,問:“你兜裏除了有探靈器和避魔粉,不會還有什麽稀奇古怪的玩意兒吧?”


    李神仆微微一怔,忍不住笑了,他實在沒想到花憐雪這家夥會問這麽個問題。


    “避魔粉的配製方法是我之前對付惡魔的時候從一個獵魔前輩手裏學來的,我很早就做了一個,一直放在我臥室的那個暗格裏,這次出來我特意裝上的。平時我一直裝在兜裏的就有探靈器,噢,還有那個有靈異力量的十字架。”


    花憐雪進入了正題——他所想知道的事情,他問:“既然你裝著避魔粉,那惡魔怎麽會知道咱們的動向,在賓館找到咱們呢?”


    李神仆嘴角挑起一抹神秘的微笑,徐徐說:“開始我也想不通,不過我知道我猜的事情都對了的時候,我隻想到一個可以解釋這個事情的原因。”他特意頓了一下,故意吊花憐雪的胃口,看花憐雪的神色變了,剛要著急開口說話,他接著笑道:“咱們來牧縣,是他們事先計劃好的,所以我裝著避魔粉,他們自然也會知道咱們會來牧縣。至於賓館,我想應該是惡魔知道我到哪裏都會找當地最好的賓館,所以惡魔提前附身在賓館的人身上,觀察咱們的動作。”


    這不一定是事實,卻是極有可能的原因,也是李神仆唯一可以想到的解釋。


    花憐雪微微點頭,一臉“原來如此”的樣子,看來他也認同李神仆的推測,他撇了撇嘴,接著問第二個問題:“郭牧師真的被惡魔附身、占據了他的身體?”


    提到郭藍鴻,李神仆的神色變得沉重。


    他點點頭,長長的歎了口氣,說:“是。”


    花憐雪對於郭藍鴻的死也很傷心,可他還是想不通:“郭牧師一直都生活在教堂,那麽神聖的地方,惡魔怎麽可以進去附他的身呢?”


    “惡魔進不去教堂的大廳,但可以進郭牧師的臥室和教堂大廳外麵的地方。”李神仆解釋說:“因為教堂的大廳有耶穌和十字架,而且每天都被信徒朝拜,具有神聖力量,所以惡魔不能進去。但大廳之外可沒有神聖力量。”他的神色漸漸黯淡,歎著氣喃喃說:“想必郭牧師就是在我跟雨萌在他房間等他的時候,他從教堂大廳迴來住處這段路上被附身的。”


    花憐雪若有所思的喃喃道:“這麽寸...”


    李神仆正色道:“這哪兒是寸?根本就是惡魔早就安排、計劃好的!”


    花憐雪重重的吐口氣,喃喃說:“不知道郭牧師的意識還存不存在。”他深深的吸了口氣,讓自己打起精神來,問道:“那你告訴我,咱們現在要去做什麽?!”


    李神仆轉頭看了他一眼,嘴角一挑,笑道:“去找吸血鬼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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