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丹恆把手機一轉,屏幕裏的飲月君眼神睥睨,顧阮白強裝鎮定壓下尖叫聲,她接過手機隔空親了口飲月君,笑眯眯對丹恆說:「丹恆,你真好!」


    女生笑容明艷,舉動大膽。


    丹恆眼睛緩緩睜大,再看向別處,他無法忽視心下悸動,低頭繼續吃早餐。


    早餐過後是愉快的逛街時間。


    顧阮白特意披散了長發,用黑色的一字夾固定兩側碎發,風吹的她裙擺飛揚,看得出心情很不錯,嘴角都掛著似有若無的笑意。


    直到這份好心情被一條簡訊打破,她癟起嘴,還翻了個白眼。


    丹恆還以為怎麽了,問她是不是走累了。


    「沒有。」顧阮白把一顆小石頭踢進湖水裏,無所謂的語氣說,「母親說錢不夠用了,催我呢。」她的繼父創業失敗了還得還債,弟弟又要學費補習費,她再不幫襯一下就真的太難了。


    丹恆管不了別人家事,想著要怎麽不傷她自尊心又能夠把錢借給對方,實際上他手頭活用資金也不多。


    「丹恆。」顧阮白突然叫他名字,「你今年過年迴家嗎?」往常她都是跟著母親過年的,現在她不想迴去,想和喜歡的人一起度過,


    「我不清楚。」丹恆麵向吹拂微風的湖麵。


    「也是,你的父母肯定會迴來……」那就隻能自己一個人在家看劇了,不過母親必然會瘋狂催促她的,催婚又催錢,還沒有自己的家庭,錢都沒存得幾個,太難了。


    順帶去了動物園看大熊貓,顧阮白已經能夠坦然麵對手機鏡頭了,她笑得燦爛,酒窩淺淺的,眼睛都快眯沒了。丹恆買水提包再當攝影師,任勞任怨如男朋友,他倆相處得若即若離,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妥。


    趁著丹恆上了廁所,顧阮白就跟何倦打了電話:「他怎麽一副沒有脾氣的樣子?這樣我反而琢磨不透他的性子了,人總有脾氣的吧?」


    何倦問:「那你見過他害羞沒?」


    「額……耳朵紅紅算是害羞嗎?」


    何倦拔高音調:「大夏天的吵架、運動都會臉紅脖子粗,他害沒害羞你會看不出來?之前怎麽教你撩男人的,都忘了?」


    顧阮白摸摸後頸,不好意思說:「他情緒變動時麵部表情都不帶改的,我怎麽能看得出來?而且他是出了名的冷淡……唉,我也不想評價什麽,總之跟他在一起我就顯得毛手毛腳的。」


    「姐,你哪天不是毛手毛腳的?就是你弄那什麽遊戲周邊挺心靈手巧,你覺得他喜歡這個嗎?」


    「小眾愛好而已啦,他不可能會討厭。」


    「那你覺得作為生日禮物送出去,能拿得出手麽?我也不是打擊你,畢竟你連自己的生日都懶得過,沒一點儀式感。」


    「你不說我還忘了,他生日幾月幾來著?」


    「我是人事還是他上司,你問我?」


    「好啦好啦,你先忙吧,不打擾你了。」


    「哼哼,我拿到了一手消息,說準備來個副經理,是個超級大美女,我暫時還沒看到人,不過很快就要上任了,到時候免不了一番腥風血雨。」


    「為什麽?」


    「你又不摻和這種職場戰爭,還是陪你的丹恆去吧!記得告訴我戰況啊,別把這麽好的男人弄丟了。」


    「行。」


    顧阮白放下手機迴頭,見到丹恆無聲無息立於斑駁的樹影之下,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出來啦?那我們繼續走吧。」她放下手機要走過來,突然丹恆臉色一變,伸手抓著她的手腕一拽拉進懷裏,旁邊一輛自行車一閃而過,差點就撞上了她。


    「沒事吧姐姐,剎車壞了,我也沒來得及調轉車頭。」


    「沒事沒事,下次小心點。」這邊小道隻有他們幾個,顧阮白倒黴催的差點就受傷了,她一細胳膊細腿的,還穿著及膝半身裙、小高跟涼鞋,即便自己躲過去了也狼狽不堪。


    顧阮白還依偎在丹恆懷裏,心跳急促,麵頰的溫度還在持續攀升,她捨不得離開,丹恆低頭檢查傷勢,「撞到了麽?」


    下意識搖搖頭,顧阮白突然想到什麽,她撩起裙擺一看,素綠色裙邊蹭上了一塊烏黑還勾了絲,讓漂亮的裙子不漂亮了,她嘴巴一癟,很是憤懣。


    丹恆也知道女孩子有多在乎自己的外表,他說:「我給你買一條新的。」


    顧阮白跟他客氣,下意識拒絕:「別,沒必要……」轉念一想這可是難得的好機會啊,而且也不知道以丹恆的眼光會挑什麽裙子,她還能夠順理成章再迴個禮物,美其名曰禮尚往來!


    話頭在嘴裏轉了個彎,說道:「那當然是求之不得了,會不會有點麻煩,丹恆你去過女裝店嗎?」


    丹恆很少購物,必要時網購能解決很多麻煩,他被實體店坑了兩次後就很少去了。


    丹恆沉默,就在顧阮白以為他不會開口的時候,聽到他說:「女裝店沒有去過,如果不歡迎男士的話我就在外麵等著,我付錢就好。」


    「怎麽會!我……我還想看你的眼光怎麽樣呢,可別想溜啊。」


    丹恆垂下視線,女生長發搭肩顯得溫婉,昨夜應該是洗了頭,頭髮帶有薰衣草的清香,側臉精緻,瑩白的麵頰飄著薄紅,她也抬起眼,正正好跟他目光一撞,立馬就羞怯拉扯開了。


    顧阮白有些懊惱,捏著包包的手都攥緊了,鼓起好大的勇氣再看過來,而丹恆已經看向別處,他的餘光還是能夠留意她的動作和神態,明顯察覺她泄氣了,才勾勾嘴角問她渴不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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