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生還想狡辯,又見丹恆神色不像是在開玩笑,反而冷得他打了個抖,趕緊跑了。


    他是做錯什麽了嗎?為什麽用這種吃人目光看他?


    顧阮白也被嚇到了,盡管丹恆的語氣隨之放得溫和,還是沒讓她放輕鬆多少。


    丹恆跟她說話都沒怎麽得到迴應,就知她魂不守舍,也聽不進自己的話,還好他把要熟知的工作任務列成表格,叫她好好看,不懂的再問自己。


    顧阮白連聲應下再坐迴去。丹恆把表格羅列得很清晰,三歲小孩都看得懂。


    顧阮白眯眼仔細一瞧,確認自己沒看錯,她問道:「組長,我們還要出省出差嗎?」


    「嗯,公司人手不足,目前又特殊情況,需要去請動某知名文案大師,可能要我倆去搞定。」


    「我倆?」


    顧阮白眼裏的震驚太明顯,丹恆和她對視了一下,再轉開眼眸,說:「嗯,這是崔經理吩咐的,如果你不願意,我就自己負責。」


    「不會!我當然是願意跟您一起完成工作的!隻是,我又怕自己腦袋不太靈光,又沒有什麽優點,恐怕請不來那位大人物。」


    「不怕,有我。」


    顧阮白的耳根悄悄紅了一下,點點頭。


    今天她的話好像有些少了,是因為那些八卦嗎?丹恆對細微的變化都能夠敏銳察覺到,他思考時手頭的水性筆轉動得飛快,快要飛起來的筆突然以刁鑽的角度飛到了顧阮白腿上,再掉到地麵,她下意識去撿,手跟丹恆的碰到了一塊。


    「等會,可能會摔斷墨了。」顧阮白最先撿了筆在紙上一試,果真寫得斷斷續續的,她把自己粉色的筆給了丹恆,「先用我的吧,這支筆也別扔,說不準等會就好了,我可以先用著。」


    她遞筆的手瑩白如玉,笑容燦爛如驕陽,燙得丹恆眼皮子一抖,隻淡淡嗯了一聲,他沒再繼續轉動那支粉嫩可愛的筆。


    通過肢體接觸也沒感覺到任何力量,難道……隻能通過接吻?


    可接吻是情侶之間才能順其自然的事,他還不確認自己對顧阮白的心意,也不能夠欺騙她再索吻。


    他再次陷入困擾了。


    崔玉當副經理也有好幾年,她剛上任經理也沒什麽生澀的地方,副經理一職暫時空缺很快也會有人補上,隻是這個人來頭大一點,比較有架子,就算遲了幾天沒來她也不敢說什麽,工作壓在頭上幾乎沒有下班時間。


    已經兩天沒怎麽合眼,淩晨迴到家發現菜還留有餘溫,孩子和老人都睡下了,她也就輕手輕腳拿起碗筷。


    「沒什麽溫度了,去熱一下吧。」丹恆從房裏出來,看樣子他又是看書到半夜沒睡覺。


    「過來坐。」


    「我吃過了。」


    「聊兩句也不行?」


    丹恆倒了杯水給她:「工作上的事?」


    「不,是關於顧阮白的。」


    丹恆微微移開了眼眸,他坐在崔玉對麵,頭上開了最節能一檔的燈光並不亮堂,僅能夠照亮桌子範圍的視野。


    崔玉餓的有段時間,刨兩口飯再喝口水咽下,說:「我之前看顧阮白被那混蛋欺負得厲害,就讓你留意一下,沒想你整顆心都淪陷了,也不知是虧還是賺。」


    「沒有。」


    崔玉眼神揶揄:「我可是聽說你親自送人家迴去了,還讓她坐你那邊工作,這麽明顯的心思我會不知道嗎?」上次聚會她由於工作繁忙沒來得及去,都怪那姓鄭的職位壓人,不得不替他工作,現在她上位,依舊沒輕鬆多少。


    「我指的是,我沒讓她太受欺負。」


    隻是一句試探,沒想他也不反駁,崔玉錯愕看著他,隨之露出微微一笑:「那我可反而還要感謝你了,她的爺爺是我的恩師,就忍不住想關照她一下,在工作上也沒怠慢,因而她剛入職的時候差點被我累壞了,不過事到如今,看到她對這份工作遊刃有餘,也不枉我一番教導。」


    丹恆保持了沉默。他剛進公司的時候也受過她堪比上刑的指導,也算是知道女魔頭的名號從何而來。


    「哦,我聽南南說上次周六的時候你沒去兼職,反而還給他買書了?」


    丹恆莫名就不想跟她說自己是跟顧阮白一起去書店的事,他的沉默被看作是默認,崔玉笑道:「該不會是跟顧阮白一起去的吧?能夠花一天時間去書店而不是兼職,不像是你會做的事情。」


    丹恆隻說:「書中自有黃金屋。」


    「書中也有顏如玉,不過這顏如玉有沒有顧阮白好看還不好說。」


    「你的話題總往她身上引,想說什麽?」


    「沒什麽,想看你什麽態度罷了。」


    丹恆也沒等她吃完了飯,就自己迴房休息,早些年的噩夢還時而侵擾著他,難以入睡是經常的事,他也不愛上網,百無聊賴翻著手機,突然就劃進了相冊裏,看到了自己和顧阮白的合照。


    他還偷偷抓拍了幾張她不好看的照片,最後一張是她麵向靜謐的湖泊,側臉看著有些憂愁。


    樂天派的她,還會有什麽憂心事嗎?


    隨之記起來顧阮白故作輕鬆提及的過去,他的心情也慢慢沉下去。


    想要更了解她多一點點……


    鬼使神差的,他點進了顧阮白的朋友圈,她分享的動態並不頻繁,差不多是一個星期一次,都是在分享日常趣事,沒有情緒特別激烈的時候……不,有一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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