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不知為何忽然想起了上次在拍賣會上看到的藍寶石水晶項鍊的甚爾,突然覺得最近錢好像是有些不夠用了。


    送個小耳墜就開心成這樣,要是送個大的豈不是更開心?


    唉,養女人真花錢。


    不知道甚爾在想什麽卻莫名從他的臉上看到了惆悵的曉:?


    曉:「那我走了哦。」


    甚爾迴過神來,剛想像往常一樣道別走人,對麵的草叢突然一陣響動,下一秒,監測到咒力的耳墜率先點亮,但甚爾的反應更快,手指一翻,一根長約10厘米的銀針瞬間擲出,還沒來得及靠近曉的咒靈眨眼間湮滅。


    尚未完全亮起的耳墜又迅速暗淡了下去,曉察覺到身後有些異響,一轉過頭,卻隻看見甚爾剛剛放下的手臂,那姿勢看上去就好像想要擁抱的人卻在中途收迴了手。


    曉眼睛一亮,目光猶疑了一瞬,但一想到這可是甚爾主動的擁抱——自己剛剛就這麽撇下他轉身就很讓人委屈了,擁抱還要問一句就更尷尬了——電光火石之間,當即小跑過去,抱住甚爾的腰,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然後又迅速退開。


    堂堂天與暴君卻被偷襲了一個抱抱,甚爾還沒反應過來,懷裏就是一空,他低頭看去,隻來得及看見女人垂著頭露出來的一點羞澀的紅暈,再抬頭的時候,人已經跑遠了。


    「我,我真的走啦!」


    甚爾在原地待了半晌,才終於找迴自己的四肢。


    而這邊,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麽的曉隻悶頭往前跑,要不是現在在大街上,她都感覺自己要尖叫出來了。


    她竟然直接衝過去抱了!


    怎麽能這麽大膽啊!她是被結衣傳染了嗎?!


    跑了許久才停了下來,不知不覺周圍已經人跡稀少,曉摸摸自己滾燙的臉蛋,隻覺得自己這輩子都沒有這麽勇敢過。


    「喂,這位小姐,跟我們走一趟嗎?」


    身後突然傳來一個男聲,曉一愣,剛想著這是在叫她嗎,下一秒就感覺眼前一黑,知覺瞬間遠離身體。


    怎麽……迴事……


    「就是這個人沒錯了吧。」穿著黑色衣服的男人望著地上倒下的女人,低頭裝模作樣地嘆了口氣,「欺負女人的感覺真不好受。」


    「嗬,幹我們這一行的,哪來那麽多同情心。」一旁的同夥譏笑道,「好了,搬走吧。她也是倒黴,偏偏……」一邊說著,他蹲下身子朝曉伸出手。


    然而下一秒,視覺仿佛被拉開了一條邊線,錯位的畫麵像是碎裂的鏡子上下交錯,而直到斷開的手臂落在地上,鮮血噴湧而出,刀尖交錯的鏗鏘聲才傳入耳膜。


    「噌——」


    「啊啊啊啊啊——!」


    眼見著同夥跌倒在地,一旁的黑衣男子經驗豐富,迅速反應過來,在肉眼看不見的疾風來臨之前,一個箭步撲到地上,抓起曉順勢翻滾,抬手抓住袖子裏的匕首,直抵著曉的脖頸。


    「不許動!」他尖叫道,「放我們走,否則這個女人性命不保!」


    可惡,怎麽會有人這麽快——!男子悚然。


    毫無知覺的曉一動不動地歪在黑衣男子的手下,仿佛無神的娃娃。


    而剛剛,她碧綠色的眼眸,靈動的像是落滿流星的寶石。


    提著長刀顯出身形,甚爾甩甩刀鋒上沾染上的血跡,目不斜視地從癱在血泊間哀嚎的人身旁走過,然後在黑衣男子麵前不遠處站定,扛起長刀,麵無表情道:「誰派你來的?」


    黑衣男子不答,隻死死掐著曉,「放我們走。」


    「迴答我。」甚爾蹲下身子,冰冷的目光直直看向黑衣男子眼底,聲音在咽喉間爆發,「誰派你來的!」


    殺氣迸發,黑衣男子渾身一震,一瞬間竟以為自己被野獸盯上,渾身不自覺地顫抖起來,「是……是山本先生……」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甚爾當即抽刀。


    以他的速度,對方手下的匕首不會有任何移動的機會!


    然而就在這時,鐵器相交的聲音響起,甚爾察覺到了一股咒力在自己的刀下爆發,攔住了他的刀勢,與此同時他一抬眼,發現原本在黑衣男子手中的曉也消失不見了。


    術式?!


    甚爾看也不看一眼地上的人,扭頭站起身子。


    就見在街頭對麵,一名頭髮微白的中年男子小心將曉抱在懷裏,低頭看了一眼曉熟睡的麵龐,然後緩緩抬頭,與甚爾對視。


    「本來以為是遭遇咒靈襲擊了,結果沒想到情況更糟。」中年男子望著一無所知的曉,無奈又寵溺地嘆了口氣。


    甚爾皺了皺眉頭,已經在一瞬間判斷了對方的戰力。


    很好,很弱。


    「你又是哪兒位?」甚爾隨手挽了個劍花。


    中年男子不動聲色地看了眼地上的血灘,「甚爾君,對於你來說,這樣的事情恐怕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吧。」


    「那又怎樣?」甚爾麵露不耐。


    「你覺得如果曉睜開眼看到現在的場麵,她會怎麽想?」


    甚爾麵色一僵,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你到底是誰?」


    謙和溫和一笑。


    「我是曉的父親。」


    「我想……我們需要談談。」


    第19章 躊躇


    曉睜開眼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家中的房間裏。


    我什麽時候迴家的?曉隻覺得迴憶裏一片漆黑,好像有人曾在她耳邊說話,但是她怎麽都想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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