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波特。”


    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一樣。


    台上也好,台下也好,都陷入了死一樣的寂靜中。


    沉默中,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哈利身上。


    和對前麵三位勇士那種崇拜、尊敬或者羨慕甚至是嫉妒的目光不同。


    給哈利的目光充滿了不善。


    是不解,是質疑,是不平和憤怒。


    麥格教授匆匆走到鄧布利多身邊,低聲耳語。


    鄧布利多皺著眉頭點頭,看看台下不知所措的哈利,又看看台上的其他裁判。


    “哈利·波特!”和其他人簡單商量之後,鄧布利多又朝著哈利喊道,“請你上來,到台上來。”


    赫敏推了推哈利催促道,“去啊,哈利,快去。”


    頂著紮人的目光,哈利步伐僵硬地從格蘭芬多和赫奇帕奇的長桌中間往前走去。


    周圍討論的“嗡嗡”聲直直地鑽進他的耳朵裏。


    每走一步,那些聲音和目光都像是一道枷鎖。


    層層疊疊地往他脖子上、四肢上套。


    到了台上,鄧布利多拍拍他,“去吧,到門後麵去。”


    勇士們的名單已經公布,晚上的宴會算是結束。


    等哈利的身影消失在門口,禮堂裏的其他學生也都陸續離開。


    “你們先迴去,我去看看。”艾爾希亞臉色有些沉重。


    德拉科拉住她,“你去幹什麽?擔心波特被為難?”


    所有人的臉色都不好。


    “你還管他幹什麽?他都幹出這種事情了。”


    “就是啊。”


    “真不要臉。”


    “你都沒去參賽,那麽多比他強的人都沒去參賽,現在他被選中了?”


    “對啊,真的不要臉。”


    “他幹出這種事情都沒有告訴你吧?”


    德拉科沒有說話,但他拉著艾爾希亞的手沒放,臉上的表情告訴艾爾希亞。


    他也認同大家的話。


    “我也是裁判團的一員。”艾爾希亞說道,“事實上我有權參與。”


    本來,台上的位置也有艾爾希亞一個。


    艾爾希亞覺得沒什麽必要,還是跟德拉科坐在了台下。


    現在,顯然出了事,她得去看看。


    艾爾希亞垂眸,目光落在德拉科拉著她的手上。


    她輕輕一掙,掙開了他的手。


    德拉科的眼裏,受傷的眼神一閃而過。


    艾爾希亞離開的腳步一頓,她靠近德拉科輕輕抱了一下。


    “抱歉。”艾爾希亞說道,“我知道你擔心我要去給他出頭,但我就是去看看是什麽情況。”


    鬆開德拉科,她逆著出門的人流往那扇勇士們進的門走去。


    “我們要等她嗎?”達芙妮小心翼翼地問道。


    現在德拉科的表情跟戶外的氣候一樣寒冷。


    “走。”


    綠色的一隊人匯入綠色的人群一起出了禮堂。


    ……


    “這真是太神奇了!”


    一進門,艾爾希亞就聽到了巴格曼的大嗓門。


    他拉著哈利的手,正在向前麵的三位勇士介紹,“你們都不知道,我們見證了曆史性的一刻——雖然你們可能會覺得不可思議。”


    “——我們三強爭霸賽選出了第四位勇士。”


    本來坐在火爐邊的三位勇士都給出了不同的反應。


    克魯姆正襟危坐,懷疑地打量著哈利。


    他也知道眼前這個小個子是個才四年級的學生,根本夠不到年紀。


    本來就對哈利熟悉的塞德裏克這是一臉茫然,坐立不安。


    看看哈利,又看看其他兩個選手。


    最後求助的目光落在了最後進來的艾爾希亞身上。


    可憐巴巴的,仿佛自己做錯了什麽。


    “你……開了個很有意思的玩笑,巴格曼先生。”一頭柔順銀發的芙蓉隨意地順了順頭發,臉上是完美的笑容。


    “不是哦,美麗的小姐。”巴格曼還扯著哈利不放手,“是真真正正的勇士,大家都看到了,火焰杯裏吐出了他的名字。”


    克魯姆的臉色陰沉沉的,無聲地表達著他對眼前情況的不滿。


    塞德裏克看著艾爾希亞抱胸站在那,想了想還是放鬆了身體,什麽都不說。


    “這不可能,顯然是火焰杯出了錯。”芙蓉有些傲慢地昂著頭,“我們都知道,他還沒到年紀,不可能報名。”


    “本來年齡的限製本來就是今年新增的嘛,是為了大家的安全考慮。”巴格曼說道,“可我們也有艾爾希亞啊,對吧?”


    “大家的安全性都高了很多,那麽關於規定也不用那麽死板吧?”巴格曼拍拍哈利,“不過哈利,你就需要更加努力全力以赴了。”


    哈利呆愣著,麻木著的臉不知道該給出什麽反應。


    “啪!”門又被推開了。


    霍格沃茨的老師們,包括鄧布利多。


    以及馬克西姆和卡卡洛夫都從外麵湧了進來。


    “馬克西姆校長。”芙蓉幾步就走到了馬克西姆麵前,“這是怎麽迴事,他們突然說這個小男孩也要參加比賽,他明明——”


    馬克西姆擺擺手,“我們都知道了。”


    她冷冷地看著霍格沃茨的老師們。


    卡卡洛夫可不像她這麽“友好”,直接朝著鄧布利多發難。


    “你們這是怎麽迴事,為什麽你們霍格沃茨會出兩個勇士?”卡卡洛夫瞪著鄧布利多,“我們比賽的規則上可沒有寫一個學校可以有兩個學生參賽吧?”


    “是不是我漏過什麽細節了?”卡卡洛夫冷笑一聲。


    “不行,我不同意。”馬克西姆女士跟著說,“一個學校不能有兩個參賽者,這不公平。”


    “是啊。”卡卡洛夫說,“如果不是年齡的限製,我們還可以帶出更多優秀的學生出來參賽。”


    “而且就算不說年齡。”馬克西姆女士說,“我們到了規定年齡的學生裏麵也有其他一樣優秀的,為什麽沒有選出第二個?你們是不是做了什麽手腳?”


    馬克西姆和卡卡洛夫倆人你一言我一語,對哈利的參賽資格都表示否決態度。


    甚至質疑了火焰杯的合理性。


    艾爾希亞拿出原來簽下魔法契約的比賽規則從頭到尾翻了一遍。


    最後目光鎖定在了“火焰杯選出的勇士必須參加三強爭霸賽”這條規則上。


    “諸位,打擾一下。”艾爾希亞開口,打破尷尬的局麵。


    “哈利·波特必須參賽。”艾爾希亞舉著比賽規則,“很抱歉,上麵寫得很清楚,我們都簽了契約。”


    “不能違背。”


    “對啊!”巴格曼也大聲說道,喜氣洋洋的,“曆來都是這樣的,火焰杯選出的人必須要參賽。”


    “至於在火焰杯上動手腳,這不可能,也沒有必要。”艾爾希亞繼續說,“火焰杯也不是一直都存放在霍格沃茨。”


    “拿出來之前大家都檢查過,是沒有問題的。”


    “現在我們也可以去看看它到底有沒有被做手腳。”


    麥格教授轉身就出去,直接把火焰杯拿了進來。


    “而且,我們既然有能力混淆年齡,讓沒到年齡的學生報名。”艾爾希亞說,“或許有些自大了,但我覺得這樣的話應該是我參賽。”


    “而且,我可以負責任地說,在我們學校,比哈利優秀的人還有很多,他並不是大家公認的、理想的勇士人選。”艾爾希亞指了指外麵,“我這麽說,你們應該不難理解吧。”


    “當哈利的名字被火焰杯選出來的時候,看看大家的反應就知道了。”


    “他們是驚訝,但更多的是質疑。”


    “我們為什麽要選一個會被質疑的選手參賽呢?”艾爾希亞反問。


    馬克西姆和卡卡洛夫對視一眼,好像有些道理。


    明明另一個學生被選出來的時候,霍格沃茨的歡唿聲可大了。


    而到了這個……學生們的表情都不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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