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天真了,如果我今天不聲不響地消失,他肯定著急,剩下的一個月你沒時間再俘獲徐嘉良的心。」


    身上的疼痛稍減,我嚐試移動身體。


    「這就不用你操心了,以後我沈博會頂替你的名字,接手你的一切。」


    沈博說完站起身,我以為他要離開,餘光卻看到他手裏不知何時多了一塊拳頭大的石頭。


    「你想幹什麽!」看見他嘴角的冷笑,我急了。


    「當然是讓你長眠啊~」


    「活活餓死你太殘忍,我就發發善心送你一程!」他說著,舉起手中的石頭,然後對準我的頭砸來。


    我下意識想用雙手護住頭,可手臂傳來劇痛,根本動不了。


    還沒等抬起胳膊,我就感覺頭頂遭到重擊,腦子「嗡」地一聲,還沒感覺到疼痛,整個人就沒了意識。


    無盡的黑暗中我仿佛身處混沌虛空,周圍悶地我喘不過氣來。


    當這絲混沌的意識出現,我知道自己或許還沒有死。


    腦海中浮現出畫麵,一群身穿製服的警察來到農莊,在徐嘉良和沈博的帶領下他們來到這條幹涸的河溝。


    我期望他們可以發現埋葬我的地洞,可狡猾的沈博手指向那片玉米地,嘴巴開合對那些警察說了什麽。我眼睜睜看著他們與地洞擦肩而過,而沈博迴頭看向洞口露出奸計得逞的笑。


    我想吶喊,告訴他們我的位置,嘴卻好像被封住,怎麽也發不出聲音。


    我心裏急地快發瘋,看著徐嘉良頭也不迴地跟在沈博身邊。


    一轉眼到了晚上,沈博帶著警察從玉米地裏出來,雙方交談一番警察開車駛離農莊,這場搜尋告一段落。


    我看見徐嘉良孤獨地坐在鐵樓的門檻上,他神色悲傷,打開的手機屏幕全是打給我的電話。


    之前沈博消失,我還想著如果是我徐嘉良會不會這麽著急。


    當時的我真的傻,我和徐嘉良生活了五年,即便雙方隻剩下滿腔怨恨他也不會棄我於不顧。


    見他這副模樣,我心中酸楚,一股想衝破桎梏的感覺襲上心頭。


    沈博在這時來到徐嘉良身旁和他肩並肩挨著,他嘴唇蠕動好像在安慰著什麽。


    徐嘉良聽了片刻,竟然哭了,接著被沈博摟在懷裏。


    看到這裏,我真恨不得親手將沈博淩遲!


    突然,我的臉好像被什麽東西舔舐,這種異樣的觸感不像是做夢,我的意識一點點迴歸,沒有知覺的身體從混沌中抽離出來。


    我睜開眼,周圍一片漆黑,什麽也看不見。


    聞著濕潤空氣裏的土腥味兒,我反應過來剛才的一切隻不過是夢。


    現在的我依然身處地洞,沒有人來尋找。


    心裏湧現出一股絕望,耳邊卻聽到傳來的貓叫聲。


    「小橘子!」我心中激動,伸出還有些疼痛的左手摸到一片毛茸茸的觸感。


    真的是小橘子!它還活著!


    小橘子喵喵叫著,感受到它身子顫顫巍巍向我爬來,估計也受了不小的傷。


    我抬頭,沒有看到夜空和星星,洞口肯定是被沈博那個傢夥給遮住了。


    他砸的那一下竟然沒要了我的命,真是萬幸~脖子後麵黏黏地,伸手一摸放在鼻子下聞,一股血腥味兒。


    我暈頭腦脹,嚐試著站起來。


    身上最開始的疼勁兒已經過去,我搖搖晃晃剛準備站穩,右邊小腿處卻傳來劇痛。


    「啊!」我一個不穩跌坐在地上。


    我用手摸了摸,小腿靠近腳踝的地方突出,應該是掉下來的時候骨頭摔斷了。


    這真是一個不好的消息。


    「沈博!別等我出去!」我一拳頭砸在地上。


    黑暗中我什麽都看不清,手機也被那個賤人拿走,我下意識去摸口袋,手一頓。


    我身上穿的是徐嘉良的衝鋒衣,今天中午他怕我冷親自給我披上,兜裏是一個打火機和一包軟煙。


    還有……兩個士力架。


    這些都是是徐嘉良留下的。


    「啪嗒」,打火機亮起一點火苗。雖然很小,但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洞裏勉強看清一些東西。


    小橘子爬到我腿上,我連忙檢查它的傷,發現這個小傢夥的腿和我一樣摔斷了。除此之外,看不出來它是否還有其他內傷。


    小橘子眼神萎靡,應該受了不少苦。


    這個洞裏潮濕溫熱,有很多蚊子,在我昏迷的這段時間身上已經被咬了很多包,癢的不行。


    我忙將帽子戴上,手裏的打火機被帶起的風吹滅,周圍又陷入黑暗。


    「不行,咱們不能在這兒坐以待斃。」


    我倚著洞壁站起來,衝鋒衣的口袋又深又大,我把不方便行走的小橘子揣進去。


    將打火機的開關調到最大,一束火苗竄起將周圍兩米的範圍照亮。


    我趁機環顧四周,發現自己身處的地洞並非自然形成,洞底是用青磚鋪就,洞底距離洞口大概六七米的樣子。


    我摸著洞壁上的痕跡,即使過了許多年,我依舊能分辨這是用圓頭鐵鍬挖掘的痕跡。迴頭看,後麵黑咕隆咚打火機的光線照不進去。


    環顧一周,我大概知曉這是什麽地方。


    打理了農莊這麽多年,我也知道這偌大的地方在以前並不隻是大片農田,而是一個富戶的宅院。


    隻不過那時候批鬥大地主,原來地主家的房子給人扒了,田地也充公做大生產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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