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還是鼓起勇氣一次又一次直麵內心的恐懼,淮虞緩緩試著站立,在司允澤一句句「真棒」「太厲害了」「好聰明啊寶寶」中,挪步到遠處的司允澤懷中,又在冰麵上滑動尋找鼓勵他的聲音源泉。


    司允澤永遠會在某一個地方,一遍遍誇獎他,為他提供方向。


    忽地晚霞褪去,黑夜降臨,整個冰雕展覽上的彩燈亮起來,五顏六色多彩繽紛。


    於是淮虞不再需要一直不停地趕時間怕扣星民分,可以停下來,在浪漫的冰雪世界中欣賞那一片為自己亮起來的寒冷世界。


    抬起頭,司允澤在離他很遠的地方朝他揮手,大聲喊著:「在這邊,寶寶,向我劃過來!」


    滑雪的場地人很多,但淮虞並不害怕,他們戴了口罩,也戴了帽子,沒有攝影師跟隨,他們就是雪地裏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小情侶。


    他滑過去,在很多人的目光中,肆無忌憚地奔向司允澤,奔向那個獨一無二的溫暖懷抱。


    春天,到了。


    -


    第二天。


    吃過早飯,黎綰他們一起相約滑雪。


    司允澤則表示自己有事,可能沒法去,囑咐他們注意安全,玩的開心。


    他給幼崽們買了很多零食,在樓下客廳中給他們放了想看的大電影,所有小孩都坐在地毯上,抱著靠枕看電影。


    司允澤趁此機會一個人出去。


    陳東留在別墅幫忙照看一下這些幼崽。


    中午的時候淮虞他們迴到了別墅,看了一上午電影的幼崽們都躺在厚厚的地毯上蓋著毛毯睡著了。


    地上暖和,開了地熱和暖氣不用擔心幼崽們著涼。


    陳東已經去旁邊的家鄉小炒店子裏點了一些菜過來,放在飯桌上用蓋子溫著,他們剛好可以吃。


    淮虞似乎心不在焉,黎綰察覺到問他:「怎麽了?」


    淮虞:「噢,沒有,在想司允澤去哪裏了,好像沒有看見他人。」


    「對喔,他好像不在家。」俞枝說。


    「先生去外麵忙事情,很快就會迴來的。」陳東這時候開口。


    淮虞點點頭,快速吃完飯上樓給司允澤打電話,電話顯示對方忙線中。


    好吧,淮虞想,也不知道他在忙些什麽......


    淮虞午睡的時候,忙了一上午的司允澤終於迴到了別墅。


    他上樓直奔房間,簡單洗漱,慢慢躺在淮虞身邊,把他擁入懷裏。


    下午三點,淮虞醒來,身後好像還殘留司允澤身上的溫度,可用手一摸,卻沒見人影。


    淮虞坐起來,下床,在房間裏找了司允澤一圈,沒有人。


    他穿好衣服下樓,司允澤在廚房裏似乎再熱什麽東西。


    淮虞從後麵抱住他的腰,靠在他背上,吃味道:「在做什麽呢,一上午都不見人影......」


    司允澤迴過頭,抱住他:「酒釀蛋花小湯圓,我去拿迴來,你昨天晚上夢裏都在喝這個,我當然要滿足你。」


    淮虞有些驚訝,看了眼滿滿一小鍋的酒釀蛋花小湯圓,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怎麽樣,自己做的,嚐嚐看味道是不是一樣。」司允澤給他盛了一碗。


    「我發現涼的好像更好喝,不過我隻涼了一小會兒。」司允澤餵他。


    淮虞喝了一口。


    味道一模一樣。


    他碰到了司允澤的手,好涼,擔憂道:「你就為了我想喝,就跑了一上午,手這麽冰,司允澤你是傻子麽?」


    司允澤笑出了聲,放下碗,摸摸他的頭:「嗯,隻對你傻。」


    淮虞紅著臉,又氣又無奈,隻能讓肚子受點罪,全給喝光了。


    他倔強地說:「下次再這樣,我...我不理你。」


    「好好好,不會了。」司允澤牽他的手,「我帶你去個地方。」


    「什麽地方?」淮虞愣愣道:「我還沒有原諒你呢。」


    「去了就知道了,不原諒也沒關係,反正都是想著我。」


    淮虞說不出話,他被司允澤牽著,司允澤親自開車帶他不知道要去哪裏。


    沒過多久,好像到了地方。


    下了車,眼前是一望無際的冰河,太陽的光無比刺眼在湛藍的天空落下一條光的痕跡線,盡頭的山白妝素裹,唿嘯的冷風攜著萬千冰雪向人吹來,好像來到了雲上世界。


    淮虞被眼前震撼的雪景看愣了很久,直到司允澤牽起他的手,與他十指緊扣。


    司允澤說:「跟我走。」


    他的腿就聽了他的使喚,被司允澤帶著往何麵更深處走,走到一半,司允澤不知道用什麽捂住了他的眼睛,上麵都是司允澤身上的煙味,很濃的茶味,淮虞知道,司允澤抽菸了。


    被遮住視線,淮虞有驚又慌,隻能完全依附著司允澤行走,即使冰層特別厚他還是生怕哪一腳就踩到寒冷刺骨的河水裏。


    司允澤又說:「別怕,我一直陪著你。」


    淮虞想,司允澤好像已經跟他說過好多次別怕,他陪著他了。


    走了大概三十秒,司允澤在他耳邊說:「寶寶,我要打開了。」


    淮虞知道他是在說讓他看見,但他莫名開始緊張,隨著視線漸漸清明,他的心跳源源不斷加速跳動。


    睜開眼,眼前是一個巨大的冰雕,上麵刻著三個字:我愛你。


    四周也不知道被司允澤從哪裏運來了他最愛的粉色月季,他站在一片粉色花海裏,寒風把花瓣吹得到處都是,漫天花瓣飛舞,這樣浪漫的場景,他隻在電影看到過,卻沒想到有一天,司允澤卻親自帶他體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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