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虧他近日挖池劈柴扛水把力氣練出來了,否則今日是決計抱不動蒼潯的!


    因為蒼潯極其害怕碰到熱水,穀孟黎移動得相當困難,抱著這麽大條鮫人從半人高的木桶裏爬出來,根本不是件容易的事。


    好在最後還是有驚無險地出來了。


    辛虧蒼潯看著體積大,其實重量挺輕,要不然他根本扛不動對方。


    蒼潯一迴到池塘,立刻潛到了池底給自己降溫,隨著冰涼的液體裹住全身,他紊亂的心跳終於平穩下來。


    穀孟黎迴到浴桶想繼續洗,卻發現熱水已經有些涼了,於是他幹脆擦幹身體迴屋躺到床上。


    明天衣服就幹了,現在先躲被窩裏老實待著吧。


    他這麽想著,很快便睡了過去。


    穀孟黎安安心心地睡著大覺,王成屹這邊卻沒有這樣的好心情了。


    一年多未見,穀孟黎仿佛變了個人,不隻是模樣,還有他周身的氣質。


    褪去了青澀,多了一絲成熟,眉宇間帶著淡淡的冷漠和陰鬱,從出塵不染的水仙變成了一朵帶刺的玫瑰。


    這樣的穀孟黎,讓他愈發心動不已。


    但是穀孟黎現在一心想殺他,他根本連靠近的機會都沒有,更否提親熱了。


    看來得換個方式,王成屹眼珠子一轉,想到了穀笙歌夫婦。


    穀笙歌夫妻二人距離上次去看兒子已經有大半個月了,最近田裏農活兒忙碌,他們根本沒時間抽空再去看看兒子。


    這幾日閑下來了,何意濃總算有時間將採購好,準備帶給兒子的物什收拾打包起來。


    搬來落日村兩年多,兒子不在身邊的一年多,他們也是難熬的。


    穀笙歌給兒子建好房子後,便私下跟他承諾道:「兒子,再忍一忍,爹爹會盡快籌夠銀子,到時候我們就離開這裏,你自己照顧好自己。」


    何意濃噙著淚水戀戀不捨地拉著兒子的手,心中悔恨不已,當初就不該讓孩子跟那個王成屹來往。


    距離上次看完兒子大半個月,何意濃正是想念得很,手頭收拾著嘴裏念叨著:「細鹽……白米……皂莢……嗯這個味道好聞,不知道阿黎喜不喜歡~」


    穀笙歌坐在書桌前,手上捧著一本書,心不在焉地翻著書頁。


    「不知道阿黎最近怎麽樣了?」他嘆了口氣,最終還是放下了手中的書本。


    「上次臨走時,我這心中便惴惴不安……那孩子瘦了許多……」


    聽到這句話,何意濃的情緒也低了些,她手中的動作變沉,眉間仿佛盛滿了化不開的愁緒。


    「篤篤篤!」


    大門外響起一陣敲門聲,夫妻二人對視了一眼,皆麵露疑惑,自從阿黎那件事之後,街坊鄰居都避他們如蛇蠍,再未有人登過他們家的門。


    這來者何人?


    懷著這個疑問,何意濃打開了家門,結果在見到門外那人的臉時,她眉頭立刻皺起,臉上的疑惑盡數轉為冷漠。


    「你來作甚?」


    「何大娘午安,許久未見,小子前來看看您與伯父身體如何~」


    王成屹一手提著慰問禮,臉上帶著盎然笑意行禮問好。


    何意濃麵無喜色,冷冷迴道:「我們身體好的很,不勞煩掛心,若你無事請自便吧!」


    說完就要關門,王成屹嚇得連忙上前抵住大門。


    他笑得越發真誠,對何意濃道:「何大娘,您別生氣……當初那件事……是我不對,我這一年多也一直都在悔恨中渡過……」


    何意濃聞言,詫異地看著他,似是不相信這人嘴裏說出的話,畢竟當初這王成屹可是咬死了說都是阿黎勾引的他。


    但是作為父母,自己的孩子是什麽品性,自己怎麽可能不知道?


    阿黎就不是能做出那種事的孩子,更何況,那孩子也不喜歡男人!


    此刻,這王成屹說自己後悔了,但是何意濃根本不信。


    她嘲諷地一笑:「嗬,你現在後悔有什麽用?你跟我說又有什麽用?你去跟村長說,跟所有村民說,跟阿黎說去啊!」


    王成屹閉了閉眼,麵色黯然,聲音喑啞道:「我會請求村長讓孟黎迴來的……但是,昨日我去找過孟黎,問他願不願意迴來,他卻說不願,他隻想一個人安安靜靜地待在村外……」


    何意濃驚怒交加,沒想到這王成屹竟然還敢去找阿黎?!


    她臉上現出怒容,上前一步揪住王成屹的衣領狠狠罵道:「你個畜牲!竟還敢去騷擾阿黎?!我今日便打死你這個晦氣東西!」


    她抬起手就要一巴掌扇下去,突然,半途插進來一隻寬大的手攔住了她。


    何意濃抬頭一看,眉心立刻蹙起:「你作甚?」


    來人正是穀笙歌,他鬆開自家夫人的手腕,轉頭對王成屹道:「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王成屹本來正閉著眼睛等待痛挨這一巴掌,見到穀笙歌出手阻攔,心中暗自鬆了口氣。


    他抖擻了一下精神,點頭道:「是,伯父,孟黎他,他近來心緒不寧,煩悶不堪。他說隻想一個人靜靜的生活,還囑咐我給你們帶句話,讓你們今年之內都不用去找他了。待到春節,他調整好了心情,到時你們再來找他。」


    王成屹從懷裏掏出一樣物什,二人定睛一看,竟然是阿黎的髮帶!


    「這是孟黎讓我交給您二老的信物,他煩請您二位莫要為他憂愁掛心,他隻是心中積鬱,需要獨自一人想調理好心緒……」王成屹緊緊抓著這根髮帶,言語誠懇地敘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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