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他不是我的義務。」塔納迴答地斬釘截鐵,甚至聽起來有幾分絕情的味道。


    阿斯塔洛斯嘆了口氣:「即使他不是把你當成戰利品,隻是想給你自由而已。」


    「是的。」塔納依然冷靜地迴答道。


    阿斯塔洛斯笑了起來。


    「真好啊。」他嘆息著:「我說你啊,真是冷靜到讓人心軟啊。」


    塔納抬眼看向他:「你居然不覺得我絕情,隻覺得我讓你心軟嗎?」


    「大概是因為我愛你吧。」阿斯塔洛斯的語氣平靜,似乎隻是問塔納吃了飯沒有,而不是向他表達了自己的愛意。


    「我知道了。」塔納點點頭,好像也隻是知道了阿斯塔洛斯今晚吃了什麽一般。


    「哈哈。」阿斯塔洛斯忍不住大笑起來:「你的確有些絕情。」


    「不然呢?」塔納看著阿斯塔洛斯,也笑了起來:「你希望我撒謊嗎?比如看著你的眼睛,深情款款說著我愛你?」


    「我希望如此。」阿斯塔洛斯的聲音低了下去:「但你不會這麽做的。」


    塔納不再說話了。


    兩人再次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之中。


    塔納知道這個故事的最終走向。


    阿斯塔洛斯始終是強大的,即使看起來他被奧圖羅的軍隊所包圍,但勝利之人一定會是他。


    無論自己選擇誰,無論是否發生那些讓人血脈噴張的劇情,最終的結局都會走向阿斯塔洛斯的勝利。


    但塔納不想要這個結局。


    阿斯塔洛斯走到塔納身邊,輕輕吻了一下他的額頭:「你睡一會兒吧,等我迴來。」


    塔納卻搖搖頭,眼神變得清明起來:「阿斯塔洛斯,你很早就想起來了吧。」


    「你是說蟲族嗎?」阿斯塔洛斯半跪在塔納麵前,輕輕托起他的手問道:「嗯,可能比你稍微早一些吧。」


    「你不想離開這裏。」塔納篤定地說道。


    「是的。」阿斯塔洛斯點點頭:「我的確不想離開這裏。」


    阿斯塔洛斯的個子很高,即使半跪著,也隻需要稍稍抬高下巴,就能看見塔納的眼睛:「就像一個全息遊戲,不是嗎?」


    「你想在這個遊戲裏達成一個完美的結局嗎?阿斯塔洛斯。」塔納的目光對著他眼睛:「可你知道的,這個結局並不存在。」


    「我喜歡你這樣。」阿斯塔洛斯答非所問:「你在這裏總是對我說真話,但那個世界並非如此。」


    塔納搖了搖頭,他不再與阿斯塔洛斯說話了。


    隻是在意識在他意識即將升空的時候,他看到了阿斯塔洛斯可以稱得上驚慌失措到扭曲的臉。


    他最後想對自己說什麽呢?


    即使知道會在接下來的世界相見,他也無法接受自己的死亡嗎?


    塔納知道,阿斯塔洛斯也許真的喜歡上自己的。


    盡管那顆心烏漆嘛黑的,還帶著惡意和算計,但那顆心的確是愛上自己了。


    但塔納輕輕鬆開手,拋下了阿斯塔洛斯的心。


    他在幻夢中意識到了一件事。


    自己是主角,而結束一個故事最好的辦法,是主角的死去。


    那個聲音隻是讓自己走完劇情,抵達結局,可這個結局不一定是要和某個角色happy end的。


    悲劇,也是結局。


    塔納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看見是拿著小胖手在戳自己的粉貓。


    那個歡快的少女音就是粉貓的聲音。


    但塔納毫不猶豫一拳砸在了粉貓的臉上。


    「嗬嗬,發現了嗎?」粉貓挨了一拳,但就連臉上的毛都沒有亂,她安靜地翻了個身,站在了塔納麵前:「你很相信她啊。」


    塔納冷笑了一聲:「那隻粉貓咪是我的係統,她可不會把我丟進那麽個奇怪的世界裏,還高高興興讓我過劇情做任務。」


    天青藍嘆了口氣:「但我的確很喜歡你,即使你上演的是一個悲劇,我也很喜歡你的故事。」


    「她怎麽樣了。」塔納的目光落在粉貓身上。


    「她沒事,我隻是需要她稍微睡一下。」說著,粉貓的眼睛再次發生了變化,那隻憨憨粉色貓咪眨巴了下眼睛,然後撲進了塔納懷裏。


    「宿主!我討厭那個傢夥!就算祂是創造本係統的神,我也討厭祂!」粉貓大聲哭訴道:「那傢夥居然假扮係統的樣子來欺騙宿主!還好係統和宿主心有靈犀!」


    塔納拍了拍粉貓圓潤的腦袋:「好了,別難過了。」


    「可那真的是個很惡俗的故事啊!」粉貓控訴道:「全是亂七八糟的馬賽克劇情!就比如說宿主的出嫁前夜,那時你會和奧圖羅左愛,然後他為了保護遠嫁異國孤苦無依的你,甘願被阿斯塔洛斯割成為太監,隻為服侍在你身邊。」


    粉貓先是評價了第一個受害者——奧圖羅:「但因為你一直喜歡他,所以最後被阿斯塔洛斯殺了。」


    塔納看著可憐的奧圖羅同學,心想老哥你好好的起點男主劇本怎麽混成綠jj深情男二了啊!


    特麽最後居然還變成太監了,屬於為愛絕育了啊!


    但他還是有些好奇地問粉貓:「那其他人呢?」


    「其實按照劇情,阿斯塔洛斯那時並不會殺死他的父親,他會冷眼看著你被他老爹各種嗯嗯啊啊,然後看到凱恩強迫你和他偷情,甚至艾爾以拯救者姿態出現的時候,他都隻會饒有興趣地看這齣大戲,後來他被宿主你的堅韌所打動,開始對你動心,在占有了你一次後,就開始一個個幹掉宿主的你的前夫哥,哦,他還揭穿了艾爾的真麵目,讓宿主你徹底對他失望,並讓成功宿主你以為他才是一生的救贖和真愛,最後宿主你發現了他的真麵目,他開始追妻火葬場,最後宿主你死了,沒了。」粉貓舔著爪子,慶幸道:「好惡俗的劇情,還好宿主聰明,這一切都沒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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