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他那麽溫柔,那麽漂亮。


    他身上有種不同於其他雄蟲的生命力,這種生命力足以讓雌蟲為他瘋狂。


    很顯然,我現在是被那個覬覦卡德利亞的雌蟲給針對了。


    在黑暗中,我發出了一聲嗤笑。」


    第117章 復仇的理由


    「在前往邊緣星的路上, 我幾乎都處於昏迷的狀態,所以那些獄卒雖然看我不爽,但也沒對我做些什麽。


    但到了邊緣星以後, 我就深刻地感受到那個未曾謀麵的情敵的針對。


    我不光是受到了遠超我罪行的懲罰, 被迫在這個荒涼的星球上服上幾百年的苦役,而且在第一天就遭到了獄卒的區別對待。


    我被安排在整個監獄最偏遠的一個牢房裏,那裏陰暗潮濕, 充滿了腐敗的氣味。


    而且, 就在我來到這座邊緣星服刑的第一天, 我就遭到了獄卒和同宿舍的罪犯的無理由的暴打。


    不, 暴打也許還是較輕的懲罰, 這裏折磨蟲的手法隻有你想不到,沒有他們做不到的。


    他們會把我的骨頭一點點敲碎,將我變成一隻隻能在地上爬行的軟體蟲,然後在我快要死亡的時候再丟進醫療艙裏, 將我破碎的身體一點點修復。


    當然,期間是不會有任何麻醉的。


    疼痛是可以忍受的,但還有很多讓蟲更加難熬的霸淩。


    比如,在我睡覺的時候將我吵起來, 不給我食物並安排極重的體力活,強迫我食用垃圾等......


    讓我印象最深的是一種極為惡劣的刑法,那是這裏一個極其資深的獄卒發明出來的。


    他們會將蟲吊起來起來, 然後整個丟進充滿腐敗屍體和垃圾的水坑裏。


    那水坑很深, 即使我努力踮起腳尖,但那骯髒的水大部分時候還是能淹我的嘴巴, 貼近我的鼻子,讓那濃鬱腐敗的臭味直衝我的天靈蓋, 那些腐敗屍體的碎片在我的周邊遊蕩。


    關押的時間一般很長,從一個星期到一個月不等,在關押之前,獄卒會給犯人注射一種藥劑,這種藥劑會迅速分解掉犯人體內剩餘食物的能量,使其變得飢腸轆轆。


    當然,在那裏麵的時間,是不會有任何正常的食物的,而不正常的食物.....就是周圍那些汙水和垃圾。


    而在裏麵的蟲不可能自殺,也不可能不吃那些垃圾。


    因為機器會盯著你的生命體徵,一旦發現你的身體出現問題,就會強行抓住你的嘴,將其打開,讓汙水和垃圾流入你的喉嚨裏。


    它不會讓你輕易死在裏麵。


    這的確是一種極為折磨精神的方式,通常用來懲治那些不服管教的刺頭雌蟲。


    當然,這個方法也的確有效果。


    那些兇狠的雌蟲在從水牢裏出來後,大部分變得和兔子一樣乖巧。


    但有些無法忍受這裏艱苦環境的雌蟲,在一次次的折磨中會想要自殺。


    但在這個地方,死也是一種奢望和解脫。


    可我不一樣。


    盡管被這些傢夥折磨得體無完膚,我也一點也不想死。


    卡德利亞還在等著我迴去。


    我答應過他,要和他一起活下去。


    死亡,對我來說不是從這漫長的苦役中解脫,而是對卡德利亞的背叛。


    每天當我遭受著無法忍耐的折磨的時候,我就會想起卡德利亞。


    想起他穿著毛絨睡衣坐在床上的樣子,想起他小小的一隻縮在我懷裏的樣子,想起他站在鍋爐前品嚐湯汁的樣子......


    他在我的前方輕快地舞蹈著,不適轉頭,微笑著看著我,輕聲催促著我前行。


    『艾倫哥哥。』


    「艾倫哥哥。」


    「艾倫哥哥,我在這裏等你,等你來救我。」


    我必須要活下去,並不惜一切代價地向上爬!


    所以,無論那些獄卒怎麽毆打我,怎麽找我的茬,我都安靜地忍受著。


    我需要等待一個機會,一個翻身的機會。


    盡管我萬分小心,不去給獄卒們懲罰我的機會,但我還是進入那個水牢最多的囚犯。


    我什麽也沒做,甚至,我是那個地方工作做得最好的囚犯,沒有之一。


    我也不需要做什麽,畢竟,那個覬覦卡德利亞的傢夥在卡德利亞身上得到了任何不痛快,就會讓獄卒加倍還給我。


    隻要他們想懲罰我,什麽理由不可以呢?


    但我並不為此感到悲傷或者憤怒。


    相反,我在心中嘲笑這個那個雌蟲。


    嘲笑著他的無能狂怒。


    卡德利亞從未愛過他。


    他的心是與我聯繫在一起的。


    那個雌蟲越是折磨我,就越顯現出這個傢夥的弱小和無能。


    我一直相信著,我和卡德利亞的靈魂是相聯的。


    盡管和卡德利亞離著千萬光年的距離,但我總是能夢見他。


    夢中的卡德利亞穿著一身白裙,留著過腰的金髮,一雙碧綠的眼睛溫柔得如潭水一般。


    卡德利亞從未在我麵前穿過白裙,也未留過過長的頭髮。


    他必須隱藏自己雄蟲的身份。


    當然,這也不是他在湯森那裏時的打扮,因為這衣服的麵料顯然比那時華麗許多,而周圍更是開滿了各色的,美麗的花朵。


    我想,這也許是他在那個雌蟲家中的場景。


    這本來應該是我的幻想。


    但夢中的卡德利亞卻顯得那麽自然,他繞著我輕盈地旋轉,金色的頭髮如光滑的絲綢一般拂過我的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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