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不呢?」


    「那就怪不得我們了。」琴酒從口袋裏掏出一把槍,黑色的槍舉起來,恰好指向她額頭,「倒真是可惜……」


    「不是,大哥」伏特加連忙攔住琴酒,「你來真的啊?如果殺了這女人,我們還怎麽進行接下來的計劃?」


    琴酒沒說話,淡淡地看著,坐在地上狼狽卻渾身透著堅韌的毛利蘭,心裏好像衡量著她的利用價值。


    毛利蘭低下頭,閉了閉眼,心裏迅速做出決定,抬頭看向琴酒的眼神,格外堅定:「來吧。」


    即使雙手雙腳被綁住,她依然有把握躲過琴酒手中的子彈。


    「那個女人,你能不能少說句話?」伏特加說,「我跟你說的話還沒說完,不要這麽急著送死啊。」


    「你再多說句話,會麵臨跟她一樣的下場。」琴酒一臉不屑,槍對準毛利蘭,說「既然你這麽急著找死,那我就成全你。」


    琴酒話音剛落,手指利落扣下扳指,子彈以四百米每秒的速度發射,裹挾著風一同向她襲來。


    毛利蘭心裏默念著子彈速度。


    子彈即將發射過來,千鈞一髮之際,一道清澈、嘹亮的聲音吸引著所有人注意力,有人喊:「蘭!!」


    柯南踩著滑板,氣喘籲籲地趕了過來,瘦小的身體猛地騰空,擋在毛利蘭前麵,他像一個勇士不顧生命危險,拚盡全力地保護著她。


    那一刻,毛利蘭瞳孔緊縮,突然想起平常的一些細枝末節,像紀錄片在腦袋中迴放——


    是新一離開那天,恰好出現在博士家的柯南。


    「小朋友,你的名字叫什麽?


    我叫新……不對,我的名字是江戶川柯南。」


    是摩天大樓,他們隔著一扇門的距離,他許下生死誓言。


    「你放心好了,時間一到炸彈還是會爆炸,如果你真的躲不過的話,我也會一直在這裏陪你。」


    「不能同生,我們就同死。」


    是他迴來,一起去酒店吃飯那次,他辦完案件,將她丟在大廳後,親口許下的承諾。


    「新一哥哥要我傳話,他說,他遲早會想出辦法,拚死也要迴來,所以,他希望在那之前,小蘭姐姐能夠等他。」


    是他一次又一次不顧危險擋在她麵前,為她狂奔,在她失憶被問及原因時,他好似放下身上所有負擔,對她說——


    「當然是因為,我喜歡你,我比地球上任何一個人,都喜歡你。」


    原來,事情的真相,一直是她想的那樣。


    她無數次在柯南的身上,找到新一的影子,無數次懷疑他的身份,卻次次都被瞞過去。


    他從未丟下她,隻是換了種身份陪在她身邊,默默保護著她。


    *


    眼看著子彈要穿進柯南的身體,毛利蘭拚盡全力,用頭抵開他,子彈擦著柯南的手臂,直挺挺刺進小蘭的胸口,釘在牆壁上。


    毛利蘭順著倒在地上。


    做好犧牲準備的柯南,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跳,也顧不上手臂上疼痛,跑到小蘭身旁,大聲喊道:「蘭……小蘭。」


    毛利蘭費力的睜開眼睛,望向柯南急切唿喚的模樣,朝他釋然一笑。


    新一,我這次沒再讓你為我犧牲性命了。


    毛利蘭終於撐不住徹骨的疼痛,無力地昏了過去。


    躺在地上的少女,穿著身白色長裙,胸口源源不斷地溢出血,長裙染成鮮紅,整個人平添著聖潔氣息。


    像墜入凡塵的仙子。


    柯南的神智,好像跟隨著毛利蘭,一起沉睡過去。他無措地跪下來,輕輕搖晃毛利蘭的身體,喊道:「小蘭,不要睡,你醒醒啊,小蘭!」


    伏特加也沒想到會看見這一幕,指著柯南道:「大哥,那就是工藤新一,我們要不要把他抓起來?或者幹脆都槍斃掉?」


    琴酒皺了下眉,在伏特加說話前舉起了搶,再次瞄準柯南大腦,工廠外傳來突兀的警笛聲,響徹工廠的各個角落,讓人無所遁形。


    「走。」琴酒立刻收下搶,鼻腔裏哼出一句,不耐煩的說著:「這次算他們走運,下次饒不了他們。」


    伏特加連連點頭。


    沒多久,目暮警官帶著一幫警察趕來工廠,他看著一片狼藉的地麵,心裏突突跳,目光最終落在毛利蘭身上。


    他摘下帽子,吩咐身後的警官:「你們還愣著做什麽?還不快把醫生帶進來。」


    警察同誌連忙點頭,跑出去叫醫生。


    目暮警官走上前,仔細觀察著毛利蘭身上的傷勢:「還好沒有傷到心髒,醫生馬上過來,小蘭你一定要撐住啊。」


    他內心鬆了口氣,視線下意識轉向跪在毛利蘭身側,低著頭,一直沒開口的柯南身上,安慰道:「柯南,你放心,隻要有我們在,你的小蘭姐姐是不會有事的。」


    半小時前,是柯南打電話,讓他派人趕過來,他電話裏的語氣是前所未有的焦急、慌亂,差點連地址都說不清楚。


    「目暮警官。」柯南抬起頭,臉頰滿是灰塵,被眼鏡遮蓋下的瞳孔裏,隱隱蒙上絕望,他一字一句地說,「都是我害得小蘭……姐姐。」


    *


    毛利蘭是被一段係統強製音吵醒的。


    她眼前是一片空白,四周的視野被遮蓋,隻有微風吹拂過臉頰,她才能發覺自己還活著。


    這是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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