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貨船進港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


    “冷,檢查一下你的貨物,看看有沒有丟失什麽。”船長殷切的安排水手把屬於天養生的貨箱分類碼放在路邊。


    “沒有,一箱都不少,謝謝你們了。”天養生微笑著和他握了握手。


    “冷,你太客氣了,要不是你和劉的幫忙,我們早就已經見上帝了。”船長心有餘悸的說道,掏出手機向一邊的劉建明邀請道:“劉,我們三個人一起合張影吧?我要永遠記住兩位英雄拯救我的這一天。”


    劉建明盛情難卻,於是就擺了一個pose和天養生、船長合體搞了一張自拍。


    “兄dei,這幾年不見,原來你一直都在非洲這邊搞物流啊?”等船長走了以後,劉建明好奇的向身邊的天養生問道。


    高階巔峰殺手變成二道販子,也真的是沒誰了,殊不知,以他的實力隨便接一個殺手訂單,賺的都比跑運輸多很多倍。


    “是啊。”天養生眯著眼睛笑了一下,笑容很燦爛,與以前的冷血殺手比起來,這樣的吳京大哥,才真正的是劉建明印象中的那個吳京大哥。


    豪爽、陽光、擁有海一樣博大的胸懷。


    天養生:“賺點飯錢而已,錢不在於賺的多少,而在於賺錢的方式,是不是對得起你的良心。現在賺得每一塊錢,我都花的心安理得。”


    劉建明頗為意外,如今的天養生改變的還真的不是一般的大。


    這個時候,


    一輛淺色的小貨車迎麵開了過來,穩穩的刹住,車門打開,從駕駛位上跳下來一個——小孩!


    一個黑人小孩。


    劉建明心中頓時嗶了狗了,一個還未成年的黑人小孩竟然開了一輛小貨車過來,技術簡直堪比最嫻熟的老司機。


    下車之後,就踮起腳尖和天養生擁抱了一下,關係非常密切,主動把地上的貨箱一隻一隻的往貨車的車鬥裏搬,臂力驚人。


    “兄dei,你還雇傭童工啊?”劉建明瞠目結舌的問道,雖然黑人曾經是最廉價的勞動力,但是也不能這樣剝削人家未成年兒童啊?


    “我不是童工,我是他幹兒子,他是我幹爹,是幹爹!”天養生還沒有迴答,黑人小孩倒是搶先迴答了,國語溜的很。


    幹爹?!


    嘖嘖嘖,天養生這家夥的良心還真的是大大滴壞啊!本來還以為他雇傭童工,現在連工錢都省了,收個幹兒子還用得著付錢麽?簡直就是長期童工啊!


    舅都不服,就服他!


    幸虧天養生不知道劉建明的想法,否則絕逼再次黑化,和他拚命,這丫的簡直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貨箱全部搬上車以後,也到了分別的時候。


    畢竟劉建明現在是有任務的人,天養生能夠迷途知返,苦海無邊,迴頭是岸,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天下少一個高階巔峰殺手,多一個平凡的人,是一件可喜可賀的事。


    “兄dei……”


    “叫我冷就行了。”天養生說道。“我現在有個全新的名字,是我自己給自己起的,叫冷鋒,代表一個全新的開始,過去的那個天養生已經不複存在了。”


    “好吧,冷,天下無不散的宴席,很高興能和你並肩戰鬥,但是我現在必須要走了。”劉建明告辭道。


    冷鋒考慮了一下,建議道:“劉兄弟,這裏我比較熟,你要到哪,方便的話可以透露一下,假如同路的話,不如咱一起同行,這個國家局勢最近也不是太好,正規軍和反抗軍之間擦槍走火已經是稀鬆平常的事了,咱們多個人也多一點照應。”


    冷鋒猜到劉建明可能是在執行某個任務,所以多餘的話也不再多問。


    劉建明:“我要去聖佛蘭華資醫院,你經過那裏不?”


    “那家醫院在桑庫加鎮,那邊是伊波拉病毒疫區,大路已經封閉了,你要想去那邊的話,還真的不太容易,剛好我也要到那邊送趟貨,我知道有條路可以繞過封鎖線,不介意的話,我可以送你到桑庫加鎮。”冷鋒說道。


    劉建明思索了一下,這個國家是第一次來,而且局勢還很不好,兩眼摸黑獨自去桑庫加鎮的話,還真的不太容易。


    “那好吧,恭敬不如從命。”劉建明順水推舟的答應了下來,剛好對他的故事比較好奇,同行的話還有機會向他了解一下。


    路上,照例是那個黑人小孩開車,劉建明和冷鋒愜意的坐在車鬥裏的貨箱上,雙手枕在後腦,仰頭看著藍天上的朵朵白雲。


    “劉兄弟,你是不是有話想要問我?”冷鋒注意到劉建明幾次欲言又止,於是主動開口問道。


    “是有幾句話想要了解一下,”劉建明坦然道:“你死了那麽多的兄弟,全部都跟我有關,為什麽不來找我報仇?”


    從船長口中了解道,冷鋒最近幾年都在非洲這邊活動,和地方居民相處的非常融洽,並沒有再次迴過港島。


    所以……以高階殺手方式,給自己下三年之約血字戰書的,另有其人!


    而且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半,有個神秘的殺手,一直想要挑戰自己,這就有點讓人毛骨悚然了。


    未知的敵人才是最可怕的,以前猜測是天養生的時候,反而沒有什麽特別大的壓力,畢竟對決過幾次,彼此都有一定的了解。


    不過,為了保險起見,劉建明想親口證實一下,那個未知的殺手,倒底是不是眼前的這個冷鋒。


    冷鋒搖了搖頭,“冤冤相報何時了?再說,你是以執法者的身份擊殺的他們,並不算是私仇。否則,每年那麽多罪犯伏法,那麽罪犯的家人是不是都要找警察複仇?”


    劉建明點了點頭,心中頗感欣慰,冷鋒能夠想明白這個問題,真的是人生中的一大進步,是一個重大的轉折點,沒有泯滅在仇恨中,是最值得慶賀的事。


    “還記得那次空中決戰麽?”冷鋒眯著眼睛,仿佛陷入了迴憶,“你個混蛋真的是頭野獸,差點咬殺我!”


    他指了指脖子上的疤痕,“我傷的很重,可以說,不是有一名非洲遊客恰巧救了我的話,我也已經被野獸分屍了,就像阿思那樣……”


    他歎了口氣,大拇指後翹,向駕駛室裏麵駕車的黑人小孩點了點:


    “救我的非洲遊客就是tundu的母親,我認了他做幹兒子。後來我跟著tundu母女來到了非洲,深深的愛上了這片土地,以及這片土地上善良的人民,是他們的善良漸漸的救贖了我那顆被仇恨吞噬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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