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麽?青禾,給誰說門親事?”李大牛正吃著麵條,一愣,盯著羅青禾問道。


    見他這模樣兒,羅青禾眸色閃爍,微微別過頭來:“我說,我給你說門親事如何?”


    見羅青禾是要給自己說親事,李大牛這手中的麵碗都掉落在地上了,隻聽見柴屋裏哐當一聲兒。


    “你小聲些,這夜裏難免會有人過路!”見李大牛這麽激動,羅青禾緊忙數落她道。二人隻見這點兒雲雨之事,趙家兩口子雖是知道了,可村裏其他人應該還沒誰知道。


    “青禾,你是要讓我娶旁人麽?”


    “我家的洛兒,你也知道,勤快又老實!先前準備送去趙家做小,可趙老三一心隻想著自己那貌美如花的小娘子,便退了下來!”羅青禾坐在柴堆上,低著頭不看李大牛。


    “可我這心裏頭,也隻一心一意的想著你啊,況且這洛兒還是你的侄女!”


    “李大牛你還不明白嗎?我是羅家的人,以後生死都是羅家的人,我是死了男人的,這羅家的貞節牌坊我必須要!”羅青禾仰著頭,細聲吼道。


    她原本姓王的,嫁到羅家,夫君死後,為了守孝,便跟著男人姓羅,改了姓氏按照這趙家村的規矩,這羅青禾便是打定了主意一輩子不找男人的。


    “我不在乎我們成不成親,就這樣一輩子,我也認了!”這李大牛本來就是流浪漢,自打這京城戰亂,他逃難中死了母親和爹爹,便一直這般到處遊蕩著。


    “可我家婆婆和娃娃怎麽辦?”這羅青禾和李大牛之間的事情,家裏的婆婆是知道的。礙於怕事情鬧大,旁人知道了,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近日,見二人每日見麵,自家這媳婦兒也快守不住了,這才以死相逼,非要二人斷絕往來。


    “我可以什麽都不要,聽說外頭在征兵,要去不去參軍如何?還能有十幾兩銀子,我全部給你!”李大牛隨說平日裏在這村裏遊蕩,看上去像是不務正業的,但心頭也不是全不知輕重。若是二人的事情村裏其他人知道了,這羅青禾是要被沉塘的。


    麵前的李大牛這下光著膀子,夜色下,一雙漆黑的眼眸閃爍,滿是擔憂。羅青禾心頭一軟,這李大牛比她那死了的男人,對她還要上心,這一點兒是沒錯的。


    “可是……可是……我是鐵了心的要守著羅家了,我不能不考慮我的娃娃!”若是二人事情一鬧大,這娃娃沒了娘親,日後怕是也會和李大牛一般,在外頭流浪,沒有飽飯吃,沒有衣裳穿。


    李大牛趁著吃了麵這熱乎勁兒,撲上去,扣住了羅青禾豐盈的身子。現在他渾身充滿了力氣,但心頭更多的是憤怒。一雙手,扯了裏頭的內襯,貼著她白生生的兩.堆潤.玉,開始吮了起來……


    羅青禾側著頭,上齒死死地咬住了自己下唇,身下一片浸潤,饒是這上齒太用力的緣故,唇舌間竟然嚐到了血腥味兒。


    翌日一早


    這蘇母是打定了主意,今日便要迴去的。可天才剛剛亮,周圍還有些灰蒙蒙的,瞧不大清楚,這趙家東邊兒的偏屋便傳來男人的呻吟聲。


    蘇母進去一瞧,這蘇炳懷一雙手抱著自己這腰,唿天喊地的吼著。


    “早就給你說了,你這腰要過些時日才能好,你非要折騰,這下可好了!”蘇母見自己兒子在床鋪上直打滾,心頭是又覺著生氣又覺著怨懟。


    “你罵我做什麽,這三日掙得錢,你數數看看,值不值當!”蘇炳懷側身瞧著自己母親,大聲吼道。


    趙老三本來在灶房裏做早飯,聽見自己這舅子在唿天喊地的喊疼,緊忙踱步到偏屋,揭開他身上的衣襟一瞧,這腰間全部紅了,且還有微微的浮腫。


    “這怕是又牽動了原來的傷,不去弄點兒藥貼著,怕是不大好!”


    自己這女婿說話比較含蓄,可蘇母瞧著這腰,心頭還是明白的,若是不根治,這腰以後便要廢了。


    “你個不爭氣的,看你這幾日掙的錢,夠不夠治你這腰!”蘇母道完,緊忙上去,想將他扶起來,可畢竟蘇炳懷這下不能動,試了幾次,反倒把這蘇炳懷弄疼了。


    “娘,你去煮飯吧,我來!”趙老三道完,一雙大手扣住了蘇炳懷的肩膀,將他抱了起來。踱步到院子裏,放在板車上頭,又拿來一個枕頭給他墊著。


    “娘,我帶哥哥去鎮上瞧瞧,你在家裏照顧好覓兒!”趙老三說完,一雙有力的大手,便握住了板車的手柄,推著蘇炳懷往街上走。


    顧及他身上有傷,這一路走的都是平順的大路。


    到了鎮上薛郎中處,這薛郎中一瞧又是趙老三,不禁感歎:“趙老三,就你家事情多!”


    趙老三來趙家村八年了,這薛郎中也是差不多時間到這鎮上的,見趙老三做賣豆腐的營生,人比較實誠,便敬佩他的為人,每次不管他帶什麽人來藥館處,都好生給他醫治。


    薛郎中查看了一番,又在蘇炳懷腰間紮了幾針,見腫得厲害,便又貼了膏藥。這膏藥一貼上去,這腰間便覺著清清涼涼的,舒服了很多。


    “你這腰,要是再這樣下去,不出幾天,你這一輩子便別想走路了!”薛郎中一邊整理床榻邊的銀針,一邊提醒蘇炳懷。


    “這不,還差幾天麽?我這躺上個十天半月的,應該能好吧!”蘇炳懷晚上腰疼了一宿,這下舒服了些,便躺在床榻上,想睡覺了。


    “起來,人家這鋪子還要接待其他病人!”趙老三見他這樣,薄唇微啟,這字字句句間有些凜冽。


    “你起來付一下錢就可以走了!”薛郎中坐在案桌前,將抓藥的方子遞給學徒。


    “郎中,這一共得多少錢?”


    “你現在還痛不痛?”薛郎中瞥了他一眼。


    “自然是不怎麽痛了!”蘇炳懷伸手撐著床沿,慢慢坐了起來!


    “我是看在趙老三的份兒上,還給你用這麽好的藥,不多不少,正好十兩銀子!”


    “什麽?十兩銀子?”蘇炳懷嚇得一怔,緊忙又躺了下去!


    “你這用的玉虛膏和筋骨丸都是京城裏好些人才能用到的,這效果你也瞧見了,十兩銀子還是看在你這妹夫的份兒上!”薛郎中撥了撥算盤,冷冷的說道。


    “那既然是看趙老三的麵子,那這錢就該趙老三給!”蘇炳懷索性換個姿勢躺在床榻上,一雙手揣在衣袖裏頭耍無賴!


    “你這潑皮,自己看病,還要旁人給錢!”


    “若不是趙老三,我就拿個跌打損傷的藥,兩三文錢便能了事,這下用了什麽丸啊膏的,十兩銀子我沒有!”蘇炳懷知道自己這妹夫定會給錢,若是自己死皮賴臉的不給,趙老三定扛不住!


    “你要兩三文錢的藥那也可以,你這腰估計就好不了!”


    蘇炳懷這兩三日在襄河鎮廟會上,掙了幾十輛銀子,是準備等著自己兒子出生後,花在自己兒子身上的。這一下便要拿十幾兩銀子出來,還不如要了他的命。


    “反正我不管,是看誰的麵子,這錢便誰出!”蘇炳懷緊閉雙眼,歪著身子,時不時的睜眼瞟一下趙老三。


    趙老三隻關心這是他丈母娘家的事情,看中自己小娘子,也便不與蘇炳懷計較了,從懷裏掏出錢來,給了薛郎中十兩。


    這薛郎中看不下去了,隻收了八兩:“我說老三,你也是有血性的人,怎麽對這潑皮無奈就這麽心軟呢?”


    “這是我家娘子的哥哥,也算是我的哥哥,沒事的!”


    見趙老三付了錢,蘇炳懷這才從床鋪起來,一雙手揣在衣袖裏頭,等著薛郎中:“瞧見了吧,以後別亂看人家麵子,不然我可不服的!”


    瞧著二人裏去的背影,薛郎中隻不斷的搖頭,表示無奈。


    這蘇炳懷腰好了些,生意也做了,在街上人便不見了。趙老三拎著他的藥迴家,到了村口便瞧見自己丈母娘和自己大著肚子的嫂嫂,看樣子是準備迴去了。


    知道勸不住她們,趙老三便將手裏的藥遞給蘇母:“娘,這是兄長的藥,每日煎熬,一副吃三天!”


    和自己女婿交代了幾句,叮囑定要照顧好覓兒,這才趕緊往迴趕!


    趙老三迴到家裏,蘇覓正在堂屋裏坐著做衣裳,見是自己男人迴來了,仰著一張白生生的麵頰,脆生生的叫了一聲:“夫君!”


    見自己小娘子又在勞累,趙老三緊忙拿掉了她手裏的東西:“娘子就是閑不住,等腹中的娃娃穩了後,這衣裳再做也不遲!”


    趙老三說完,一雙大手便攬住了自己小娘子的腰身,將她扶到了臥房裏,踱步到床榻上坐著,蹲下來幫她脫掉了鞋子。一雙大手捧著白生生的一雙小腳,竟像是捧著一塊兒和田玉一般。


    “娘子就在床榻靜養著,這娃娃的衣裳實在是做不了,到時候咱們就去鎮上買!”趙老三溫聲細語道。


    “夫君,我這針線活兒,放在十裏八鄉都算出挑的,若是不給自己娃娃做衣裳,我心裏過意不去!”蘇覓仰著頭,一雙小手抓住了男人壯實的臂膀,撒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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