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卻不理會,已經再三警告過,怎麽可?能輕易就動搖,那玉筍又進去一寸。


    寧清歌突然悶哼一聲,可?這一次不見停,那水聲不斷響起,那鈴鐺也被晃的丁零噹啷。


    「小九……」


    忽有風來,用力拍打這木窗,本就無法緊閉的窗戶一下子被推開,緊接著就有雨水往縫隙中擠入,落在原本幹燥的地麵。


    遠處的雲層越堆越厚,沉甸甸地往下壓,像要挾著風雨,將這座矮山一併?碾碎。


    馬廊裏的馬兒受驚,發出陣陣鳴叫,焦躁地用蹄子在地上亂扒。


    淺塘裏的魚兒倒是自在,紛紛冒出水麵,吐著泡泡。


    ——轟隆隆!


    又是極大的雷聲,驟然亮起的光將整個房間的照亮,寧清歌像是被嚇得戰慄了下,曲起的腰如同江南水鄉的小橋,兩側腰窩深陷,繼而又汗水匯聚而入,滴滴答答地往下落,淩亂布料就被染上濃且深的水痕,像是一副未完成的水墨畫。


    那玉筍在雨水泥濘處,原本的藥膏都拭去,隻剩下濕漉漉的水跡,不知?是不是看錯,總覺得那暖玉越發潤澤,像是被反覆盤玩過一般,很是水亮。


    曲起的腿繃緊,僅用虎口?就能完全握住的腳腕泛著緋色,白淨圓潤的腳趾蜷縮。


    有人啞著聲音,含糊喊著什麽。


    盛拾月沒有附身去聽,另一隻扯著那精緻的花鳥紋鈴鐺,不斷往上,直到那桃兒的尖都挨不住,她?又一下子放下,直接拍打而去。


    ——丁零噹啷


    悅耳的聲音越發清脆,盛拾月像找到什麽有趣的玩意?,手起又落,反反覆覆不見停歇,讓那鈴鐺響了又響。


    寧清歌想躲卻無處可?躲,拽緊枕頭的手發白,像是被水泡過一遍,竟起了褶皺。


    直到她?突然身子一頓,唿吸徹底亂開。


    又一次。


    寧清歌神情恍惚,焦距散亂,隻能在一片空鳴中想到這三個字。


    可?對方並?沒有停,既然是罰,又怎麽可?能輕易放過。


    濃鬱的荔枝香氣又一次填滿房間,就連雨水的潮濕都被擠出,蠻橫地將房間裏的所有東西都標上自己氣息,包括盛拾月。


    屋外雨勢越來越大,像斷了線的珠子,密密麻麻地匯聚成雨簾,隨著霧氣加入,越發看不見周圍環境,像是要被這場大雨顛倒,從此落入湖邊大海中,被水包裹。


    終於有人披著蓑衣踏水衝出,踏入馬廊中,將一匹匹焦躁的馬匹安撫。


    再過一段時間,便到了道?觀的早課時間,盞盞燭火被點燃,這才?勉強將雨霧驅趕了些。


    不多時,觀中大殿驟然明亮,繼而有一陣陣誦經聲響起。


    一次又一次,如海浪堆積拍打,一層又一層地疊加,不僅沒有因為退潮而緩和,反倒越發往上堆積,最後匯聚成一塊,猛的砸落。


    寧清歌幾乎昏厥,長時間繃緊的小腿突然抽痛,冒出的細汗將身下布料都淋透,揪緊枕角的手脫力鬆開。


    鈴鐺已掉落一個,孤零零地落在旁邊,無法在被搖響。


    「小九,」沙啞聲音中帶著哭腔,不過短短兩字,卻差點沒能說?完。


    上挑的眼尾有水珠滑落往下,留下道?道?淚痕。


    旁邊那人無情得很,說?是懲罰就真的是懲罰,從頭到尾都沒有俯身而下,吻過對方眉眼,隻將對方一次又一次的失控收入眼底。


    直到又一次繃緊,寧清歌抖得厲害,平日裏清冷涼薄的人掉入欲///念之中,無法反抗、無法躲開,隻知?一味的承受。


    床單徹底濕透。


    盛拾月鬆了鬆手,取出的半截玉筍像是被醃泡過一般,濕漉漉的。


    可?寧清歌卻伸手,扯著對方手腕將玉筍往裏壓,另一隻手則勾住盛拾月脖頸,壓著對方往下。


    幹澀的唇貼在盛拾月唇角。


    寧清歌連完整字句都難發出,卻顫著聲音說?:「別停。」


    「求你。」


    雨勢終於緩和了些,隨著天際出現?一抹光亮,厚重的雲層終於被推開些許。


    雨霧還?未散去,連帶著清早的晨霧一起,將整片矮山籠罩,刺骨的寒氣從四周湧入。


    大殿裏的小道?長攏了攏衣服,忍不住打了個寒戰,早知?就不該圖快,隻穿了兩件單衣就趕來,隻能咬著牙,念著經,想著等?會一結束就趕緊迴屋加衣。


    同片空間內,有她?這樣想法的人不在少數,於是誦經聲又急又快,穿過牆壁,環繞在山間。


    躲在樹葉下一夜的鳥雀發出嘰嘰喳喳聲響,好像在慶賀自己又逃過一夜暴雨。


    房間內,唿吸交錯,垂落的髮絲交纏在一塊。


    寧清歌抬手勾著對方脖頸,在盛拾月唇角、眉眼每一處都留下細碎的吻。


    她?一般又一遍地喊著:「小九、小九。」


    落在後頸的手幾次脫力鬆開,又極力勾住。


    明明雨已經要停了,可?盛拾月覺得寧清歌還?在暴雨之中,像是被大雨淹沒,而自己是寧清歌唯一的浮木。


    盛拾月突然明了。


    寧清歌是自願淹沒在這場暴雨中,她?固執地不動,寧願被水浪拍打推遠,無論其他浮木如何漂在她?周圍,她?隻認定?了盛拾月這一塊狹窄、滿是蟲蛀的木條。


    唿吸再一次破碎,這一次寧清歌連勾住盛拾月的力氣都沒有了,直接跌落入床鋪,眼簾都無法撐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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