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寧清歌停頓了下,才道:「上次溪流邊,我並未給?殿下恰當的迴應。」


    「不是我不信殿下,是不知該如何?迴答。」


    「我信殿下,我比所有人?都相信殿下。」


    她?稍偏過頭,像是在看她?,映著燭燈光影的水簾,將她?襯得?清冷而矜貴,又隱隱泛著柔和的暖意。


    「殿下不是會輕易許諾的人?,一旦許諾必然是經過慎重考慮,認真說出口的。」


    盛拾月愣了下,才反應過來,對方竟然在說幾日前的事


    原來寧清歌不是沒當真,而是太過重視,所以一直沒有給?她?迴應嗎?


    些許失落就這樣被拂去。


    「隻是、有些事,它?並不能被輕易改變,」寧清歌突然這樣說,低垂的眼簾映在眼瞼,留下淡淡灰影。


    「若有那一天,殿下也不必太過執著,順其自?然就好。」


    「寧清歌,你最近老是說些莫名其妙的話?,」盛拾月微微皺眉,聲音多些許不悅,就連熟悉的稱唿都被翻出。


    寧清歌似笑了下,眉眼越柔,隻道:「殿下能如此?,望舒便已心滿意足了。」


    「寧清歌!」盛拾月聲音一揚,越發不滿,斥道:「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麽?!」


    她?突然一頓,又說:「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麽了?」


    可沒有等她?細想,那人?便已轉身,落入她?懷中,仰頭貼上她?的嘴角。


    盛拾月腦中一片空白,隻下意識伸手,攬住對方的腰肢,將赤///裸//裸的人?攏入自?己懷裏。


    柔軟而嬌小。


    這是盛拾月唯一能想到的形容,誰能想到呢,就是這樣一個人?,穿上了代表大梁官僚巔峰的紫袍金玉帶,一手撐住了大梁的半邊天。


    明?明?隻要她?稍用力,就能在對方肌理上留下可怖的紅紫指痕,如此?好欺的人?……


    盛拾月咽了咽不存在的口水,不明?顯的喉結就上下滑動一瞬。


    這細微的舉動被沒對方忽略,輕笑聲從緊貼的唇中泄出。


    盛拾月又羞又惱,叼住對方嘴唇就用力咬。


    可寧清歌還在笑,像是不知停一般的挑釁。


    過分。


    盛拾月可不是之前那個懵懵懂懂的傢夥了,這點?懲戒不夠的話?……


    她?手稍用力,便將懷裏人?扯落,跌入綢布軟墊中,而她?自?己,則已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俯視寧清歌,本就明?艷五官因此?變得?銳利,精緻眉眼間傲氣不減。


    她?語氣冷肅,如同在宣判罪犯一般,一字一句地開口:「寧清歌,我會護你。」


    又是這句話?。


    寧清歌抬手勾住她?的脖頸,仰頭將自?己送上,用氣音笑道:「殿下可以換一句嗎?」


    荔枝的甜香在狹窄空間蔓延,轉眼就將兩人?淹沒。


    柔軟的唇挾著炙熱氣息咬上來。


    盛拾月沒有來得?及迴應,就聽見她?說:「換成……」


    「我是你的。」


    木船突然搖晃了下,掀起旁邊水波。


    夜色更濃,整個汴京都因這次久違的大雨陷入靜謐,就連懸掛在屋簷的燈籠都暗淡下來,偶爾有人?從簷下執傘走過,腳步匆忙,濺起積水,掀起原本沉在地下的泥灰。


    有阿婆坐在店鋪門?口,愁眉苦臉地看著麵前竹籮裏的花,若再無人?買,這些花就要被雨水打謝完了。


    不過很快就馬車路過,有人?掀起車簾,溫聲喊道:「阿婆,這些花我都買下了。」


    阿婆露出欣喜之色,連聲道:「大人?都要了?這些花可不少啊!」


    那人?隻笑:「今兒?要去做件大事,當買些花慶祝。」


    話?畢,這人?遞出一個銀元寶。


    馬車夫連忙跳下馬車,將滿竹籮的花抬上來。


    阿婆捏著銀元寶,臉上愁苦的皺痕隨著笑而擠成一團,連連道:「祝您心想事成。」


    那人?便大笑,馬車再次滾動,看它?駛去的方向,竟是皇宮。


    阿婆站在原地看了片刻,又一次感慨果真是遇到貴人?。


    木船搖晃,荔枝香氣從雨簾中擠出。


    許是在嘴皮上占不了便宜的緣故,盛拾月索性往別的地方努力,如同狩獵一般,率先咬住獵物的脖頸,在喉管位置留下凹陷的牙印。


    寧清歌不僅不阻攔,甚至微微仰頭配合,送上自?己的致命處。


    可對方沒有因此?收斂,反倒更加過分,指尖攀至圓弧頂端,故意往下按,碾壓摩擦。


    曲起又撐住的腿泛起緋色,幾次要往下落,最後?搭在盛拾月的腰上,如同藤蔓一般將她?纏繞住,緊緊貼在一塊。


    就在這時,寧清歌突然開口,貼在盛拾月耳邊,啞聲道:「好像忘記帶東西?了。」


    「什麽?」盛拾月露出些許迷茫。


    另一人?便笑,說:「勉、鈴。」


    拖長的字句千迴百轉,好像在暗示些什麽。


    盛拾月不禁咬牙,話?語從牙縫中擠出:「不需要。」


    「是嗎?」寧清歌掀起眼簾瞧她?,好像在看一個逞強的孩子。


    經不起半點?懷疑的盛拾月哪能被這樣激,還沒有散去的惱怒又被添了把火,氣得?這人?口不擇言,怒罵道:「寧清歌你給?等我著!」


    「你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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