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魔:「不是想看宗囂嗎,我帶你過去。」


    言罷,心魔用了一個傳送陣帶賀果知過去,賀果知看到了分據天柱兩邊的宗囂和聖主。


    一來一迴很快,賀果知聽到了他們部分對話。


    聖主:「……布下陣法,本座無論合適動手,都會被傳送到你麵前。」


    聖主似是在稱讚:「這方世界的仙道第一人,是有點手段。」


    雖是稱讚之語,然而言語中,卻難掩輕蔑。


    心魔說,據推測聖主所在的世界,完成血祭的陣法,飛升成功。隻是不知什麽原因,落入這種境地,修為倒退到渡劫期,需要重新血祭來讓自己飛升,並且取代天道。


    他的輕蔑,來源於他已然超越過渡劫期,所以哪怕宗囂是渡劫期,在他看來也不值一提。


    宗囂沒有多言,手起劍落,僅僅是一劍,劍氣與森然大道的威壓朝聖主傾覆過去。


    那一瞬,仿佛天都要塌了。


    聖主對宗囂出手早有預料,與大道予人感覺完全不同的道,朝大道碾壓了過去。


    那是一個鮮血淋漓的「死」字。


    賀果知在山河卷,所看到的崩壞的道,與眼前聖主所展現出來的如出一轍。現在看來,當初被吸納進山河卷的崩壞的道,就是聖主製造出來的東西。


    聖主空出的一隻手結印,天柱立刻動盪起來。宗囂的佩劍出鞘,再一次垂直插.入地麵,止住這種震動。


    兩種道相互朝對方傾覆了過去,兩人同時被擊落到了地上。


    賀果知看到,宗囂的身體支撐不住,無法癒合的傷口浮現出來,白衣上地上都是血。


    賀果知過去,給宗囂靈力,如泥牛入海。宗囂吞不下丹藥,嘴裏都是血。


    他的身體、乃至魂魄,都在崩壞。


    賀果知一頓,突然意識到,宗囂如此,那聖主呢?是不是已經被宗囂殺了?


    賀果知卻看到,天柱另一端遠處的雪地之中,聖主雖然渾身都是血,卻站了起來,麵具碎裂,露出與霍聞星相近的眉眼。


    他咧開嘴,沖他們笑:「宗囂,失敗的滋味如何?」


    「這是你所在的仙洲,你的道即天道,所以你我修為之間的差距,被天道對你的支撐補齊了。但那又如何,我血祭了所在的仙洲,我擁有仙洲千萬人的命,他們這些人的命是我的,足夠幫我抵擋一次這種程度的致命傷。」


    「而你沒有。」


    「你若是心狠,反過來用血祭的陣法要了所有生靈的命,現在站著的就是你了。」


    聖主也受傷了,身上的傷口在流血,但他的狀況,明顯比宗囂好太多了。


    賀果知攥緊了手中的劍,被心魔給按住了。


    心魔彎了狐狸眼,笑道:「老東西,你在得意什麽?」


    「雖然抵擋了致命傷,但你也不是沒有受傷。你想要毀掉天柱,是因為你發現裂縫的屍傀被擋住了,而你派去攻打血祭陣法核心所在四座城的白玉京邪修,久攻不下,十不存一。」


    「你自負陣法造詣高深,又有宗囂製衡,沒能親自去復原陣法。可是你現在察覺了吧,你的陣法已經被毀掉了。」


    「仙盟的人,衍宗和藥宗還是有幾個陣法玩得不錯的。」


    聖主的笑略微扭曲:「你以為是你們贏了?」


    心魔改了個字,還給他:「你以為是你贏了?」


    心魔:「現在你隻剩下一條路,『吃』掉霍聞星,他的劍骨道體,又修無情道。『吃』掉了他,相當於此間的天道,被你撕開了一個口子。你暫時無法抗衡,但是卻可以慢慢蠶食。這是你一開始計劃好的,是你的後路。」


    這下,聖主笑不出來了。


    心魔:「秦飛情暗中查過你的來歷。你起初失去了記憶,連靈力也沒有,被城中一富商家的小姐撿了迴去,因容貌出眾被小姐看中,從家中的護衛成了上門女婿。」


    「一日你記憶恢復,將這視為恥辱,屠了這戶富商滿門,甚至抹除了這戶人家的存在。」


    「你唯一沒殺的,就是你的兒子,也就是霍聞星。但你也沒有將他帶在身邊,你把他買了。」


    心魔:「很可能你當時隻是偶然恢復了記憶,並不穩定,等迴過神來發現一家人都被殺了,你倉惶逃走。可你不是良善之人,所以走投無路,賣掉了自己的兒子。」


    之後聖主恢復了記憶,暗中組建白玉京。


    而被賣的霍聞星,則是幾經輾轉,最後被宗囂撿迴去收為弟子。


    聖主:「說得不錯,你在拖延時間嗎?」


    心魔卻對聖主不怎麽感興趣,他說了這些,卻撚著賀果知的一縷長發在指尖,明顯更喜歡賀果知烏色的長髮。


    賀果知聽著這一切,宗囂躺在他的膝蓋上,身體已經沒了生機,血浸到賀果知的白衣上。


    心魔盯了聖主一瞬,道:「看起來很遺憾,我沒能成功。」


    聖主突然看向賀果知,啟唇,如同審判:「死。」


    話音落下,聖主的這具身軀瞬間枯萎,眨眼間變成了一句枯骨,血肉全都幹癟下去。


    心魔抱開了賀果知,用摺扇擋住這個鮮血淋漓的死的,可是這個死字,還是沒入了他的身體,摺扇玉質的扇骨,也碎掉了。


    賀果知瞳孔收縮,宗囂輕輕放到雪地,慌忙接住心魔的身體。


    忽然賀果知有一種感覺,他應該死在這裏的,因為這種審判,近似於鎖定他,他無法逃避。而現在,心魔代替他去死,就像是跟在他身邊,就是在等著這一刻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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