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有機會。


    之前是他太心急了。


    談判進行的很順利,雙方在最終落定的合同上簽了字,司遇瀾主動伸手,「楊總,合作愉快。」


    「當然,當然,司總願意投資,是我們整個工作室的福氣,」楊迅連忙握上去,「為了答謝司總的雪中送炭,我想請司總吃個飯,不知道可否賞臉?」


    也屬於正常流程,拒絕的話會給人留下不太好的印象,司遇瀾沒有停頓,「楊總言重,我可以多帶個人出席嗎?」


    「當然,當然,」楊迅笑嗬嗬的,「那我們先去,稍後把地點發給司總。」


    「司總,」於子欽笑盈盈道,「我是新來的,還沒有您的微信,可以加一下嗎?方便我給您發位置。」


    「抱歉,我手機不在身上,」司遇瀾的話裏沒多少歉意,「你聯繫趙川,是一樣的。」


    話落,就直接轉身離開了,留下趙川善後。


    辦公室裏,omega正在看動漫,聽到門響,便站了起來,「哥哥。」


    「嗯,」司遇瀾把手裏的東西放到桌子上,「收拾一下,出去吃飯了。」


    江沐琮疑惑道,「吃飯?」


    按平時的習慣,司遇瀾也隻會給他點外賣,自己喝營養液。


    「嗯,跟合作方。」


    「啊?我去會不會不好?」omega正在穿外套的動作頓了頓,問道。


    「不會,」司遇瀾邊走邊道,「我們是資方。」


    omega小跑兩步,走到司遇瀾身後一兩步的位置,忽然聞到一點蘭花香,很淺很淡,浮在菸草味的外麵,江沐琮不喜歡,試探道,「合作方是個omega嗎?」


    「不是,是個beta。」


    那司遇瀾身上的信息素的味道是誰的?


    omega有些煩躁,仰頭看著眼前的司遇瀾,忽然快走了兩步,「等等,哥哥。」


    司遇瀾應聲停下,「怎麽?」


    此刻兩個人就在走廊裏,公司的員工都對這一幕投來好奇的目光。


    「領子沒折好,」omega不管那些,上前兩步,踮起腳來,撫平本來就很規整的領子,又繞到男人身前,將領子順過來,「這樣好了。」


    司遇瀾隻覺得自己鼻間竄入一股青蘋果的味道,酸酸甜甜,beta皺皺眉,還以為是omega身體又出問題了。


    正常來說,除非刻意,不然未成年的omega身上應該沒有這麽重的味道。


    司遇瀾問道,「你還好嗎?」


    「很好,」江沐琮聞著司遇瀾身上屬於自己的信息素味道,乖巧的笑笑,「哥哥別擔心,這個是正常現象。」


    司遇瀾沒有懷疑,「不舒服及時和我說。」


    楊迅定的餐廳離公司不遠,五分鍾便到了,於子欽站在外麵迎接他們,不時整理一下自己的服飾。


    看到司遇瀾的時候,眼神亮起來,又注意到司遇瀾身後跟著的少年,迅速在腦海裏過了一遍他掌握的司遇瀾的近況,頓了頓,「司總,江小少爺,楊總就在裏麵。」


    司遇瀾點點頭,從於子欽身旁走過。


    omega緊隨其後。


    他找到了蘭花香的來源。


    是個長得很好看的omega,一雙桃花眼很勾人,信息素都是好聞的蘭花香。


    但這個濃度,似乎被壓的太淡了些,不像是成年omega正常濃度的味道。


    司遇瀾帶著江沐琮和楊迅介紹道,「我家的一個小omega,多謝楊總款待。」


    江沐琮也跟著說謝謝。


    楊迅連忙擺手,笑嗬嗬的,「這算什麽?小少爺想吃什麽隨便點。」


    他在工作室裏,本來隻管研發遊戲,後來和其他創始人有了矛盾,對方帶著一批員工離開,楊迅為了工作室的發展,才被迫去親自談業務。


    他對司遇瀾的私生活不感興趣,再者說,司遇瀾也快三十了,身邊養了個omega,並不是什麽稀奇的事。


    司遇瀾把菜單遞給omega,淡聲道,「你看看你想吃什麽。」


    顧好了omega,司遇瀾又轉頭和楊迅溝通了些技術上的問題,楊迅沒想到在這方麵司遇瀾也有涉獵,一時間興致勃勃。


    omega在旁邊乖乖吃飯,一時不慎,被辣椒嗆了嗓子,耳朵都跟著疼,抬眼,一杯果汁放在了自己麵前。


    江沐琮連忙喝了幾大口,那股勁兒被壓下去,omega看看身邊還在聊天的司遇瀾,心裏暖乎乎的,捧著果汁乖乖喝起來。


    並沒有注意到飯桌上來自另一個人的不快。


    江沐琮看司遇瀾的眼神,司遇瀾是個木頭看不出來,他同為omega,看的清清楚楚。


    調查資料上寫的兩個人之間的監護關係,忽然成了笑話,在他看來,換成「近水樓台先得月」才對。


    整場飯局,司遇瀾沒有看過於子欽一眼。


    結束後,於子欽緊跑兩步,在停車場堵住了司遇瀾。


    司遇瀾皺皺眉,隻覺得麻煩,先讓江沐琮上了車。


    於子欽看著他心心念念五年的男人就站在他麵前,神情冷漠,對他說,「工作上的事,你聯繫趙川就可以。」


    「不是工作上的事。」於子欽反駁道。


    司遇瀾點了一下頭,「那就沒什麽事可以聊。」


    「你一定要這麽絕情嗎?」於子欽眼睛瞬間紅了,「當年那件事也不能全怪我呀——」


    「我沒有怪你,」司遇瀾淡淡道,「隻是覺得我們不合適。」


    說完轉身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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