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剛不過,有人召喚了精神體。


    五顏六色的精神能量閃爍。


    可惜,最高等級也隻是b級。


    紀雲被注射了半管精神體抑製劑,精神體被死死壓製,無法召喚。


    紀修幹翻了第三個人。


    強烈的不安在紀雲心中升起,他恐懼地看著戰鬥中心的紀修。


    對於紀修這個「弟弟」,紀雲向來是嫉妒的,嫉妒中又夾雜著恐懼和自卑。


    紀修就像「別人家的孩子」,從小聰敏優秀。


    十三歲紀修提前覺醒f級的精神體,一度成為帝星權貴圈的嘲諷對象。


    紀雲以為他會墜入淤泥,不再是高掛在天空,皎潔卻遙不可及的月亮。


    但是,沒有。


    即使精神體強度隻有f,紀修依舊優秀地「遙不可及」。


    他耍的諸多「小手段」、「小算計」,除了讓他更加清楚兩人之間的差距,沒有把天上的月亮拉下來一點兒。


    帝國第一軍校。


    滄瀾帝國半數將官都出自這裏。


    當他知道紀修的理論成績得了s,他慌了。


    他清楚帝國第一軍校的分量。正因為清楚,他才慌了手腳。


    如果讓紀修進了帝國第一軍校,紀修必定會蛟入海,紀家不可能再壓製束縛他。


    那麽,紀家的繼承權,所有的財產,再沒有他染指餘地。


    紀修把最後一人踩在腳下,向紀雲看過來。


    紀雲渾身一激靈,努力把自己蜷縮起來。


    揍了這麽多人,紀修也受了傷。


    衣服在打鬥中扯破了好幾處口子,嘴角帶著淤青。


    臉上的淤青絲毫未減紀修帶來的壓迫感。


    紀雲被迫仰著頭,看著迫近的紀修。


    被踩住的左腿傳來鑽心的疼痛。


    紀修身體半伏,居高臨下看著坐倒在地上的紀雲,笑容明朗燦爛。


    「哥哥知道錯了嗎?」


    紀雲涕泗橫流,疼得結結巴巴。


    想要嘴硬,根本不敢。


    他的腿,一定被踩斷了。


    「我知道錯了,下次再不敢了。紀修,你饒我這一次。……」


    對於他的話,紀修一個字也不信。


    報復的目的已達到。


    他不能真的弄死紀雲。


    紀雲不足懼,他的母親卻需要忌憚。


    「哥哥錯哪了?」


    「我不該教唆魏以荇騙你,給你下藥。又安排人堵你……」


    紀雲哭哭啼啼地招供,把昨天的事講了一遍。


    經過紀修這些年的「毒打」,紀雲已經學乖了,老老實實招認,從不嘴硬。


    嘴硬除了讓他多受皮肉之苦,半點兒好處也沒有。


    聽他招供,紀修果然移開了踩著他左腿的腳。


    「說謝謝。」


    「謝謝。」


    紀雲不明白,但不影響他順著紀修。


    紀修踢了一腳最近的人,"你,跟著說。」


    那人哆嗦著。


    紀修下手不致命,卻專找痛處。


    「謝謝紀哥。」


    「謝謝紀哥。」


    「謝謝紀哥。」


    紀修心情愉悅,轉頭看著紀雲,「哥哥準備和我一起迴家嗎?還是我送你去醫院?」目光滑過他骨折的左腿。


    「謝謝,不用了。」紀雲咬著牙拒絕,「我會自己去醫院的。」


    紀修不勉強,言辭懇切,」哥哥早點兒迴家,別和狐朋狗友鬼混,芝薑阿姨會擔心的。」


    紀修的父親紀昌是滄瀾帝國男爵,紀宅在帝星第五區,毗鄰翡翠湖。


    把飛艇停好,紀修迴了自己的院子。


    正堂亮著燈,一個穿著紀宅下人服的中年婦女迎上來,眉眼溫柔含笑。


    「紀修少爺迴來了,吃過晚飯了嗎?」


    紀修走近了。


    借著燈光,女人看見他嘴角的淤青,破爛的衣裳,滿眼擔憂。


    「紀修少爺又和人打架了嗎?身上可受傷了?」


    「姆媽。」


    紀修笑著扶住她,「沒受傷。和幾個同學切磋,有點兒沒收住手,隻有臉上這一點兒,噴點兒藥,明天就消了。」


    他張望了兩下,「以荇呢?這兩天都沒看見他。」


    魏姆媽是紀修的乳母,紀宅的老人,一直看護紀修起居。


    魏以荇是她的親子,比紀修大三個月。


    「以荇啊,這會兒應該睡著了。昨天迴來,我就感覺這孩子藏著心事兒,問他又不說,今天一天沒出門,早早就睡了。」


    紀修洗了澡,換了衣服出來。


    魏姆媽把消腫化瘀噴霧放進他手裏,千叮嚀萬囑咐他不能忘了使用。


    紀修當著她的麵用了。


    「姆媽這下放心了,快去休息吧,我都長這麽大了,能照顧自己。」


    倚在門框上,看魏姆媽嘮嘮叨叨地穿過走廊下樓。


    女人的身體微微佝僂,走路早不如年輕時那般快速利落。


    紀修摩挲著手裏的消腫化瘀噴霧,目光幽深晦暗。


    魏以荇從睡夢中驚醒,大口喘息著坐起身。


    睡夢太過逼真,讓他一時分不清現實和夢境。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喘勻了唿吸。


    眼角餘光滑過。


    他猛然轉頭看向窗戶。


    窗戶大開。


    一個人坐在窗戶上。


    月光灑在他身上,在他周身浸潤了一層月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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