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著,作勢要下床,一隻腳剛碰到地麵,就被人攔腰薅了起來,像個玩偶一樣丟在了床上。


    薄燁萊就勢站起來,盯著他這張五彩斑斕的臉,居然不覺得很倒胃口:你剛才沒照照鏡子?我不想跟一個破相的人做,很難理解嗎?


    說得陳正都有點自卑了:哦。


    他低下頭不知道在想什麽,薄燁萊看了眼被他們弄亂的床,皺了皺眉,拋下一句「今天晚上你睡這」,就走了。


    他在酒櫃邊坐了一會兒,打電話讓人準備了合適的衣服和新的校服,瞥了眼收到的消息,握著酒杯陷入沉思。


    陳正,omega,17歲,無性經驗,出生時攜帶某種生理缺陷,本地無法根治,母親留下照顧,父親攜全部家財上首都拚搏,功成名就後,每月打迴家中四千元,其中兩千元用於母親慢性肝炎吃藥,陳正本人在郴中二校時成績優異,人緣極好。


    這陣深沉的思考持續了幾十秒,他收到來自陳正的消息。


    一牆之隔,陳正這人真是...點開看看也無妨。


    陳正:老公,wifi密碼多少?


    薄燁萊要背著他先破c了!


    秦頌那一瞬間真的被這個消息擊潰了,他本來坐在椅子上,聽了這個消息在陽台轉了兩圈,一直到吃飯前都悶悶不樂。


    秦雲坤帶迴來不少特產,她今年把事業版圖往三四線城市拓展,每次都帶迴來一堆土貨,什麽火腿蘑菇啦,現在甚至帶迴來...一條狗?


    白色微黃小土狗,屁大點,胖乎乎的,一邊搖尾巴一邊圍著秦雲坤轉。


    秦雲坤看起來挺喜歡:廣西白土鬆,可愛吧,名犬!人家送我的,寶貝轉兩圈給他們看看!


    這就寶貝了?秦雲坤都沒叫過親兒子寶貝!


    秦頌特不滿:媽,怎麽就要養狗了?養就算了,這一小土狗,我想要德牧!


    他從小就問秦雲坤要那種威風凜凜的退役j犬,秦雲坤倒是有門道也有財力,但她不喜歡那麽大的狗,也不覺得自己養得熟:養養養,我看你像條德牧!


    秦頌像她,簡直是如出一轍的相貌脾氣,秦雲坤眉目莊麗大氣,氣質大開大合,一挑眉氣勢十足:等你讀大學搬出去,你想養什麽都行,我跟寶貝過。


    憑什麽?秦頌氣死了:我就在本地讀大學!我才不出國,你天天出差,有什麽時間陪這條狗?


    秦雲坤把小狗抱起來,端給江萍,小狗興奮地嗷了一聲...江萍猛地後退一步:大小姐...我我怕這個...


    江之遙上前抱過來了:我來吧。


    秦雲坤見狀滿意一笑:家裏這麽多人,我出差了遙遙他們都可以幫我帶啊,少你一個不少。


    江之遙也叛變?!秦頌目眥欲裂,江之遙被小狗舔了舔下巴,還輕輕地笑了起來。


    秦頌:江之遙也要讀書啊!


    江之遙:沒關係的,我晚上迴來可以幫忙遛它。


    秦雲坤:遙遙就是體貼,我怎麽生了你這個強種,老娘賺那麽多錢還養不起幾個遛狗的?


    秦頌氣得不想吃飯:江之遙你給我把它放下去!


    秦雲坤擺擺手,男孩就是小氣:算了,遙遙,你放下去吧,我帶了點東西迴來,來看看有沒有需要的。


    看來看去,江之遙無從下手,最後從裏麵挑中了一截木頭:這個是?


    秦雲坤看了眼:我也記不清,好像是紫油桂?好像是給女人或者omega補的,說是緩解小腹涼痛?我給江姐帶的。


    哦,那很巧,江萍說:那遙遙也能用,遙遙是omega。


    秦雲坤一挑眉,江之遙心都一顫,但她接下來也隻是說:那好,到時候找中醫配點補藥一起吃。


    還好沒有給他什麽很貴的禮物,江之遙現在真的受之有愧,但又不知道怎麽拒絕。


    秦頌氣得隻吃下五碗飯,下了餐桌,趁秦雲坤在那跟江媽媽你辛苦了我不辛苦的,他跟著抱著狗的江之遙,堵住他的去路:你生什麽氣?


    江之遙詫異地看著他:什麽生氣,怎麽了,阿頌?


    秦頌: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就因為劉興文?你到底有什麽好生氣的,你現在怎麽變成這個,我對你太失望了!


    江之遙沉默了片刻:那對不起,我帶寶貝去外麵。


    秦頌跳腳:你怎麽也叫它寶貝,一條土狗算什麽寶貝,不許你這麽叫它!


    江之遙很為難:它的名字就是寶貝啊。


    秦頌噎了一下,惱羞成怒:我大名還叫秦頌呢,你不許叫它寶貝!


    江之遙猶猶豫豫:好吧。


    秦頌氣焰稍減,但也沒讓開地方,想了想,他說:你以後不能這樣了,江之遙


    江之遙輕輕摸著狗:我不明白你的意思,阿頌。


    秦頌感覺臉上有點燙,但他覺得這話很有必要:你以後不能這樣,一生氣就處處跟我作對,捧我媽臭腳!


    江之遙:我沒有生氣啊。


    秦頌:那你說什麽對不起?


    江之遙不知道怎麽說:你...算了,你為什麽覺得我在生氣?


    秦頌惱怒:我還想問你生什麽氣呢?


    江之遙感覺跟這個人說不通:那你想讓我怎麽樣?


    秦頌愣住了。


    這是什麽話,江之遙以前從來不會用這種不耐煩的口氣跟他說話的。


    草了,江之遙移情別戀了,曾經的友誼與時光,都被他拋之腦後了。


    秦頌感覺胸腔裏悶著一股又酸又脹的氣:你別這麽跟我說話,陳正的事我還沒跟你算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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