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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與來路不明的趙華生出了地下密室,又從下水道排水口出來,沿著河就向他所說的鬼草婆住宿而去。


    一路上我見趙華生顯得比我還心切,不由心中就揣摩開了,心說他娘的是我急著去救胖子又不是你,怎麽你丫的比我還著急。


    莫不成你丫是性取向有問題,愛上了胖子那身膘子肉不成?再不然就是你心懷鬼胎,不懷好意呀。


    到底有什麽陰謀詭計?該不會這丫的真實身份不是私家偵探吧?


    不過這些懷疑我自然不會說出來,因為現在我正需要他,如果真的當場撕破臉皮,保不準這香蕉人會不會翻臉不認人,也像踹蚩尤雕塑那樣給我來兩腳,然後自己灰溜溜跑了,畢竟地圖他已經到手了。


    從趙華生口中得知,他在美國剛接到汪啟明的單子時,便把汪啟明的所有資料及他所留下來的研究資料都無數次翻閱過了。


    其中就有部分是關於蠱苗與蠱術的研究。


    後來趙華生以蠱的這條線索來到這千戶苗寨,通過兩個月喬裝打扮的調查,發現這早已是熟苗的寨中居然真的有三個生苗中的蠱苗老人,也正是給胖子下蠱的那三個。


    趙華生通過汪啟明的研究資料,加他暗中的觀察,發現這三個鬼草婆慣用的下蠱手法就是那天給胖子下蠱的那種,而偏偏這種蠱術汪啟明的資料中便有記載。


    此蠱被喚作“醉生蠱”,在汪啟明的資料記載中就有這麽一句描述“酒醉人倒蠱醉反生,此蠱蟲入體則眠,若不見酒水便長眠不醒,但隻需點滴酒水下肚,便如魔鬼喚醒。”


    顧名思義!這“醉生蠱”是見酒則效,偏偏胖子還是好酒之人,也不知道那天胖子到底哪裏得罪了那三個心狠手辣的鬼草婆。


    據趙華生所述,在我們沒來到千戶苗寨時他也曾在調查那三個鬼草婆時被下過一次蠱,但吉人自有天相呀,偏巧他是看過汪啟明研究的資料,便當場拍迴那老妖婆,才得以幸免,逃過喪命之險,此後趙華生便知道以蠱尋人這線索太不可行,太不靠譜,太危險了,於是隻得無奈選擇他最頭疼,一竅不通的風水口絕這條線索。


    趕巧隨後我與胖子還有幽靈趕到了,而趙華生自言他從事私探這麽多年頭歲月了,其它不敢去誇言,但是看人還是有一定敏銳性的。


    他一見我們三人雖不知道真實身份,但能感覺不尋於常人,於是便抱著一試的心態,並暗中跟蹤,才偶見胖子被下蠱,但自知自己不是那三個老妖婆的對手,隻好視而不見。


    我聽後不免心中有氣,但又不好發作,人家與胖子非親非故,見死不救也屬正常,畢竟這隻屬道德問題,不歸法律範疇,沒這義務和責任。


    不過好就好在,現在趙華生全盤托出了他根據汪啟明研究資料所了解到的解救方法。


    所需一種名為“夜啼”物種的心髒。


    夜啼!?


    我自認為我雖不敢妄言自己博覽群書,學富五車,但打從識字開始看過的書沒有五車也得四車,但卻從未聽過“夜啼”這等物種。


    尋問趙華生,他稍等片刻,像在迴憶什麽,然後應道“這個夜啼麽,其實……其實我也不知道!我所見過汪先生的研究資料上並沒有提到過,他隻記載練醉生蠱需要用到這夜啼的心,而且越紅越好,解此蠱也是如此,不過至於藥效我可事先說明呀,我不打包票,我自己也沒實驗過。”


    我一聽,心說“我靠!太不靠譜了,完全就是個坑貨呀。”


    但轉念又一想,記得《百鬼邪術》邪術篇中關於蠱術的記載倒是有記載,解蠱確實需要練蠱的原材料作藥引,但是書中並沒有太過詳細的記載所有蠱術的蠱種,畢竟這蠱術還是如迷一般的存在。


    不過現在黔驢技窮,別無它法了,隻得放手一博,這樣起碼還各有百分之五十的概率,反正就算治不了病那應該也吃不死人。


    當務之急隻能把胖子這死


    豬當活豬醫了,心中此計一定,於是問趙華生“那你總知道那什麽夜啼的心長什麽鬼樣子吧?不然不是白忙活。”


    趙華生語氣肯定,“那是肯定,汪先生雖然沒提及夜啼,但關於它的心有相對詳細的特征記錄呀,而且還畫了稿圖。”


    那便是好,我心中大定,心想還不是完全的坑貨,我倆邊說邊趕路,話說得差不多了,路也趕到了。


    我還是習慣性打量周圍的環境,發現這三個老妖婆住的地方雖然不是寸草不生的荒山,但也是寥無人煙的遺址呀。


    看這周圍好像曾經也是個不大不小的小寨子,可是如今早己是人去樓空,荒涼至極。


    盡管現在屬大中午,但是依然莫明讓人感覺到一絲絲陰涼,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這裏環境問題。


    趙華生指著一座早已破舊不堪的吊腳樓,說“看見沒!就山腳下那樓,那就是那三個鬼草婆住的房子,我兩個月前便就是在這險些中的蠱。”


    說著看了一下表,“現在是十二點過,我研究清楚了,這個時間點她們進山找練蠱的幼蟲和毒草了,大概一小時後她們才會迴來,必須得趁這個時間去找到夜啼的心。”


    “一小時足夠了!謝啦!合作愉快,自己迴去小心點!”說罷我便禮貌伸手想與他握手。


    可趙華生並沒有伸手的意思,而是用差異的眼神看了看我,“走?我沒想走呀!”


    我心說隨你便,於是便準備潛去探尋那汪啟明所記載的夜啼之心,不過還沒跨出一步,趙華生也向那吊腳樓移步,我連忙拉住他,問道“你幹嘛?”


    “陪你去找夜啼的心髒呀!”趙華生一臉莫名其妙看著我。


    “你去幹嘛?”我更是莫名其妙。


    趙華生說道“我不去在這幹嘛?”


    “我靠!沒事吧你,別人是對這種事避而遠之,你怎麽還恨不得一頭紮進這潭混水呀,果然有問題。”不過這些話我隻是在心裏嘀咕,嘴上則是說“你去了隻能礙手礙腳,就在這呆著。”


    趙華生不答應,還挺能奈說“沒有我你知道那夜啼心長什麽樣嗎?”話音剛落便自顧自地移步而去!


    果然居心叵測!我暗道一句,也隨步跟上。


    這吊腳樓與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樣,我本以為這些蠱苗的鬼草婆所住的房子應該是肮髒可惡,滿是毒蟲蛇蠍,甚至陰森恐怖,到處血跡斑斑。


    但實則並不然,除了破舊了點,可以看出有點年頭外,其它倒也與尋常苗家的吊腳樓別無二樣。


    可是一進門就全然不同,雖然我沒去過其它苗族人家的屋裏,但可想而知,誰家也不能是這樣的,隻見屋內是一塵不掃,手往木牆上一抹,那厚厚的灰塵都能作化妝品來用,而且到處掛滿了大大小小,有新有舊的小動物骷髏。


    這吊腳樓分為上下兩層,一樓除了掛起來的小動物骷髏外,更是有各式各樣的瓶瓶罐罐整齊有序地擺放著,想必這就是練蠱所用的器皿。


    兩年前我聽九叔說過,相傳製造蠱蟲的方法,便是將多種帶有劇毒的毒蟲放進同一器皿,使其互相齧食、殘殺,最後剩下的唯一存活的毒蟲便是蠱的前身,然後再根據所要練的蠱品種再加以後期的養練。


    見如此之多的瓶瓶罐罐,我頓時心說不好呀,如果那夜啼的心就放在這其中的一個器皿裏,那我們找起來費時不說,還可能開了不該開的罐子。


    鬼才知道裏麵會不會有例如蠱王之類的毒蟲,問題就在我與趙華生對蠱就如同小白一般,可以說什麽都不懂呀。


    不過趙華生的一句話讓我放心不少,他說,之前他來這裏時,發現那三個鬼草婆都是在二樓練蠱,練蠱所用的材料也基本上放置兩樓,不必要在一樓浪費時間,直接上二樓尋找便是。


    於是我們直奔二樓,在上樓之前我頓時心中許些不安,兩年前,玉龍雪山,張叔村子那原始森林裏我也曾有過


    一次與這差不多的經曆。


    那次林中鬼屋的經曆我可是曆曆在目,猶如就在昨天。


    不過此時此刻,我的緊張可不比那次少,畢竟現在我所麵臨的是已經超出我能控製的範圍之外的事物。


    雖然下墓多次,經曆生死無數,但心中的那種恐懼和緊張都沒有這次來得厲害,畢竟曾經我中迷幻蠱的那次經曆讓我差點親手殺了胖子,而事後還渾然不知,還是九叔告知,那種被蠱惑心智,迷亂意識,做出讓人事後會崩潰的恐懼與後遺症,不是豺狼虎豹,異禽走獸可以與之比擬的。


    行置二樓後,為了節約時間,我與趙華生便分開尋找,這二樓的麵積估摸差不多就一百多平,與下一樓是一樣的,沒兩下我們二人便把所有我們自認為能藏東西的地方都摸了一個遍。


    可是並沒找到任何像是夜啼心髒的東西,倒是找了些奇花異草出來,但這東西對我們沒什麽用呀!


    不過慶幸的是趙華生發現了一個暗層,就在我們頭頂上。


    這就是我們最後的希望了,倘若暗層裏再沒有夜啼的心,那就是天要滅胖子呀!那胖子到了閻王爺那可就真要喊冤了,他這人平時不偷不搶,就是愛吹牛了點,沒事調戲調戲娘家婦女,但也就過過嘴癮也沒真毛手毛腳過,這如果真就這麽冤死,那胖子肯定不答應呀,怕是做了鬼也得天天跟我嘮嘮叨叨呀。


    在上暗層之前,我突然心生一計,那就是讓趙華生在二樓幫我放哨,現在我們所處的二樓還有窗戶,可以隨時觀察樓外的風吹草動,如果那三個鬼草婆迴來我們還可以第一時間知道,那便可以極時撤離。


    但是如到了暗層,那對樓外的情況就真的是睜眼瞎,所以必須留一個下來。


    暗層與我想象的**不離十,黑漆漆一片,麵積倒是大不,比一二樓小很多。


    借著手機的光我便準備四下尋找,不過出乎意料的是這光一照我才知道暗層是空空如也,沒有我想象的那樣擺放著一堆堆瓶瓶罐罐。


    唯一一樣的東西就是一個大木箱,這是一個儲物箱,沒有上鎖,我抱著最後一絲希望,打開了那木箱。


    可惜!沒有所謂的夜啼之心,就隻有一套苗服,這苗服製作精美,手藝不凡,通過上麵鮮豔與豐富的刺繡便知是女裝,而且還是盛裝。


    苗服分便裝與盛裝,顧名思義,便裝就是日常所穿,盛裝則是特別節日所穿。


    看這苗服稍有眼熟,好像在哪見過?好奇心驅使,我便拿出觀看,隻見刺繡有山有水,飛鳥田牛,人文屋宿,各用藝術處理手法刺繡在上麵,好不華麗,怪不得這苗服被稱之中華最華麗的服飾,穿在身上的史書。


    我本以為是在寨中見過類似的苗服才感眼熟,但鋪開一看,才知不然,這苗服與寨中苗人所穿的大不相同。


    從刺繡上就有所區別,除了平常苗服所有的刺繡外,它的背部以及裙下擺都多了一些奇怪的圖樣。


    即非飛禽走獸,也不是山川地理,反倒像是某種圖騰,方才我之所以覺得眼熟,正是這些不知代表著什麽的圖騰所致。


    可我一時半會也想不起來,本來要說這地是那三個鬼草婆所住之所,她們的苗服與別人不一樣也情有可原,但問題就出在這種眼熟不是錯覺與即視感,而是真真切切見過,隻是印象不深刻,思索了小一會兒,依然無果,便準備放迴。


    可就在這時,我又發現苗服上的銀首飾有缺失,而且令我差異的是從其它款式相同的銀首飾我斷定缺的那個部位我見過,而且就在不久前。


    那便是鄧剛幹女兒房間所發現的那個,這讓我莫名感覺有什麽關鍵的信息在其中,可到底是什麽關鍵信息我又說不出來,隻是這種第六感異常的強烈。


    沒有找到所謂的夜啼之心我隻得心灰意冷的離開暗層,這剛下到二樓,竟發現趙華生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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