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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子剛轉頭的那一刻我差點沒嚇破膽,就連下墓與怪物拚命我都沒這麽怕過。


    不過好在她是閉著眼,並沒發現我的存在,驚嚇之餘,本想馬上開溜,不想這時她已經把一身雪白連衣裙脫下。


    我眼球差點沒奪眶而出,隻見他如雪的白肌如玉般引人眼球,多看一眼都麵紅耳赤,心跳加速。


    正所謂非禮勿視,趁著女子的眼睛還沒睜開前,我立馬從開著的窗戶脫身。


    從窗戶我爬到大廳,想叫胖子和幽靈撤退,剛從大廳的窗戶爬進去,就見他們兩人身靠浴室的門,正側耳偷聽裏麵的情況。


    胖子壓低聲音問幽靈,“老王!你說阿旺那老色鬼在裏麵幹嘛呢?怎麽沒聽到那姑娘的尖叫聲呀?不會兩人對上眼,正洗著鴛鴦澡吧?”


    幽靈也壓低聲音,應“我怎麽知道,不過他小子泡妞很有一手,誰曉得在裏瞎搞什麽?咱先聽聽看再說。”


    我無語!心想,都他娘的把我想成什麽人了,真過分,不想辦法救我,還在說風涼話。


    當下心生一記,從後麵一推他們倆人,把他們著實嚇一跳,胖子直接一頭撞上門,登時浴室裏的花灑水聲停了下來,女子大叫一聲“誰在門外?”


    我們三人足是一驚,好在幽靈機智,立馬學貓叫唿了幾聲,學得是惟妙惟肖,如似真貓一般。


    之前聽他說過在特種部隊為了特殊的交流,學得一些基本的口技,今日一聽,還真是開眼了。


    門裏安靜片刻,花灑水聲又繼續稀裏嘩啦響起,我們三人同時鬆了一口氣,轉頭便準備撤,不想這時不知是什麽東西在我背上拍打了幾下,扭頭轉去,隻見一把掃把迎麵拍來,還聽見一聲女性的聲音在叫罵著“打死你這死色狼,居然敢偷看老娘洗澡。”


    我一手擋開掃把,一記直拳就隨之掄起,這時看見一張如黑炭般的臉出現在麵前,隻有兩隻水汪汪的大眼睛瞪著我,登時我心中一怔,這眼神太像煙雨的眼神了。


    這時女子趁虛而入,直接起腳向我蹬來,我一屁股坐地上,還沒反應過來,又是劈頭蓋臉的掃把打來,登時我怒火中燒,一把奪過掃把,將其折斷,向邊上一丟,滿目兇氣瞪向女子。


    隻見她是浴巾裹身,還濕噠噠的一頭青絲雜亂不堪地散落在肩上以及胸前,她正塗抹著黑不溜秋的麵膜,根本看不出相貌,但那雙如天上明星的雙眸死盯著我。


    她緊了緊差點鬆開的浴巾,毫不遜色,說道“怎麽!你還想發飆不成,看你是吃了熊心豹膽了,鬼鬼祟祟到鄧府來不說,還敢跑來老娘的閨房撒野。”


    一時間我被她的伶牙俐齒說得是無詞反駁,向來以能說會道,鐵齒銅牙的我也慫了。


    胖子和幽靈看這女子好是兇猛,而我們又不占理,當下拉著我想逃,女子看出我們的意圖立馬大喊大叫,胖子怕再讓她這麽叫下去非出漏子不可,上前想捂住人家的嘴,不想這女子潑辣致極,立時將如玉白的秀腿踢向胖子,一下就中命*根子。


    胖子“阿嗚”一聲,罵道“草,奶奶的。”便原地跳躥起來,我與幽靈在邊上看得表情一變,猶如自己也吃了一腳般,不約而同如手交叉,擋於自己的襠*部


    ,目目相視一眼。


    我心下一橫,心想好潑辣的婆娘,看來不給點顏色看看,還真以為我們三是吃素的,登時一個箭步搶到女子麵前,女子反手便是一巴掌,我隨手一拍,擋開這一掌,一個熊人抱就抱住她,女子被我一抱,大驚!發了瘋地四下亂蹬腳,我念她是女子之身,狠不下手,便大叫“老王,傻愣幹嘛!過來捉住她的腳。”


    幽靈完全是看傻了,被我一叫,這才反應過來,“哦”一聲便跑上來幫忙,好不容易把女子製服住時。


    不想正當此時,門外跑進一身影,來者顛三倒四,下盤不穩,一服醉醺醺的樣子,他眉清目秀,儀表不凡,白麵紅唇,頗有幾分女子般青秀。


    長得雖然俊朗不凡,但看上去眉宇間流露出玩世不恭,一看就知道是花花公子,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鄧剛之子,鄧少本人。


    鄧少剛出現,看見這一幕就借酒發瘋,大罵一聲“他媽的,你們是誰,不要命啦?敢到我家來為非作歹。”


    話聲未落,人已經衝上來,不過跑得是顛顛倒倒,一看就沒少喝酒,這時已經緩過疼痛的胖子擋在鄧少麵前,大喝一聲,“孫子,睜大你的狗眼,看清了你胖爺我是誰!”


    本來還醉醺醺的鄧少一看清是胖子,立時嚇得腳下一滑,心有餘悸的“我草”一聲,一屁股坐地上,登時酒也醒了不少,又立馬快速爬起,連退到門邊,驚問“怎……怎麽是你們?”


    我懷中依然掙紮不休的女子見了這一幕,不禁大罵““鄧誌業”你真是個隻會遊手好閑的酒囊飯袋,廢物,氣死我了。”


    女子罵聲剛落,門邊又接二連三躥進幾個人,分別是恃勢淩人的史管家、笑裏藏刀的鄧剛,以及幾個西裝革履的家丁護衛。


    登時來的若幹人都被這三男一半*祼*女在糾纏不清的一幕驚得目瞪口呆,特別是鄧剛,表麵上看風平浪靜,但眼神卻有一種我說不出的怒火,特別是我還抱著他所謂的幹女兒。


    鄧少見自己的人多了,一時士氣大增,指著我,對鄧剛說“老爸!他們三在調戲“墨慧”姐姐呀!”


    早已惱羞成怒,又無處發泄的鄧剛,把氣撒在鄧少身上,怒斥道“你老子我還沒老到眼睛看不見。”隨之拋下一句“史管家,我在大廳等你。”然後一甩手,揚長而去。


    別墅正大廳裏。


    我們三人同史管家一進大廳正門,遠遠地就看見鄧剛坐於剛剛我們喝茶的茶桌上,他依然喜怒不形於色,盡管他心中可能是波濤洶湧,但臉上風平浪靜。


    他揮手招唿我們就坐,好像從來沒發生過什麽事一般,這反倒讓我坐立不安,如坐針氈,如果他當場大發雷霆,興師問罪,我還好意思耍無賴,發痞氣,可現在這種情況反倒讓我心有慚愧,自知理虧,這就是鄧剛厲害之處,殺人不用刀,全憑格局,從某種方麵來說,我已經敗給了他,一敗塗地,還不得不服。


    但是他的兒子鄧誌業,就是個行事魯莽,做事不加以思索,鋒芒畢露的人,一見我們出現就對我們大唿小叫,“孫子們!終於落到我手裏了,怎麽樣?跟我鬥,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麽貨色。”


    語畢!頭也不迴就對他身後的史管家說道“把他們三手腳打斷,再送去局裏,說他們入室偷竊,還輪*奸*少女。”話到此處,露出我見了想給一拳的奸笑,“嗬!以我們鄧家的關係,我看你們怎麽躲過這劫。”


    鄧少語音已落,但史管家無動於衷,好像在等一直麵不改色的鄧剛發話,鄧少見狀氣急敗壞,對他大唿小叫道“你沒聽見我說話嗎?”


    史管家依舊不言不語,無動於衷。


    立時鄧少大發雷霆,準備動手教訓這他使喚不動的管家,這時鄧剛出聲了,他重重地將手中的茶壺放下茶桌,嗬斥道“反了你小個小兔崽子!這個家還輪不到你作主,告訴你,在我麵前不老老實實的,胡作非為就沒你好果吃,不要以為你身份特殊,下去。”


    我忽這麽一聽,鄧剛這話看似在說鄧少,但認真一想,實則他也是指桑罵槐。


    鄧少不甘心被他老子這樣罵!但是又不敢反抗,隻得一臉不爽地聽著,鄧剛接著說“這沒你什麽事,迴房去!”


    “為什麽!我跟他們的帳還沒算呢!”鄧少喃喃自語著。


    鄧剛忽然臉色一變,怒道“你還敢提這事,上次你在泉州為非作歹的事我都沒跟你算帳,趁現在我還沒發火,你趕緊迴房,否則家法伺候!”


    鄧少一臉不爽與委屈地說“我還是不是你親生的,老向著外人。”語畢,滿目怒火瞟向我,留下一句“給我等著。”就氣衝衝走了。


    這前前後後我與胖子還有幽靈都尷尬不已,沒人敢說話,本來理虧的是我們,但現在人家不當麵指責,而是指桑罵槐,拐彎抹角怪我們,這手段,簡直比給我來一刀還不是滋味。


    胖子也屬於直來直往的人,他見鄧剛不問罪,忍不住反問“鄧老!你有話直說,反正事情不是你看見的那樣,我們並不是無恥之徒,不怕你來直的。”


    鄧剛嗬嗬作樂,以一口閩南腔說道“哎呀!胖仔,你真係(是)痛快之人呀!偶喜歡啦!咱醬紫(這樣子),先喝茶再說了啦!”說著連連燒水泡茶。


    等水燒開的過程中,鄧剛問我“吳念老弟!你偶都係閩南人,閩南自古就有喝功夫茶的習俗,你說說看啦,這功夫茶你有何見解了啦?”


    我知道他話裏有話,便反問“要不先聽聽你的見解?”


    鄧剛嘿嘿一笑,應道“那好吧,偶就說偶的愚見啦,這喝功夫茶係比較繁瑣滴,除了一些工序外,最主要就是要用燒得沸騰的開水來泡,而其中還是有講究的,首先要用開水把剛拆包的茶衝洗一遍,然後再正試衝入開水去泡衝洗過的茶,期間再用開水去衝洗茶懷,最後再將泡好的茶倒給客人喝,這其中的主次關係要搞清楚,不能亂了主次,而導致破壞了一包好茶。”


    鄧剛在說到“主次關係時”是故意改變語氣,特別加重口音,其話中意無非就是說我們來者是客,既然是客就要守他主人家的規矩,不能反客為主,在他家胡作非為。


    胖子不傻,聽出鄧剛話中有話,說道“姓鄧的,你有話說話,別陰陽怪氣的拿茶說事,拐彎抹角說我們。”


    鄧剛聽了胖子這麽說,嗬嗬作笑,沒正麵迴應,而是說“胖仔你不要打斷偶說話的啦,醬紫很沒禮貌的啦,你家人不教你的嗎?”


    胖子被說得老臉一紅,剛想反駁時,被我及時偷偷攔下,我在桌下打了一下胖子的手,畢竟我們失禮於人在先,就不要再強詞奪理,讓自己更難看。


    這時水也已燒開,鄧剛衝泡了一壺,一一給我們倒茶時並說“這個倒茶呢!它也有個說法滴,多說這酒呢係倒滿敬人,而茶呢係倒滿欺人,因為茶是開水泡的,所以說咯,你倒滿就把會把別人給燙著。”語畢,手作了個“請”的姿勢,說“三位,請用茶。”


    我們一時半會不知道他到底想幹嘛,便先飲了茶,鄧剛接著說“其實呢!偶個人認為我們中國人不能忘本,都說偶們是禮儀之邦,那應該知恥,偶覺得一個人犯錯誤不可怕的啦,可怕的係知錯而不認,不改能才係最可怕滴。”語畢,詭異一笑,反問“不知你們三個意下如何?同不同意我的觀點了啦?”


    這下我算看明白了,鄧剛他們知道我們三個都是刀尖舔血過日子的人,跟我們來硬耍橫是沒用的,便打倫理道德戰士,捉住我們心中有大是大非的尺度來摧殘我們與他抗衡的意誌,這是想讓我們自愧羞恥,任他宰割,甚至是擺布。


    胖子終於爆發了,沒有好氣的說“媽的!咱痛快的,有事說事,你把剛剛那狠婆娘給叫出來,老子要跟她當麵對質。”


    鄧剛依然不火不怒,說道“哎呀!人家女孩子的清白都被你們給毀了,哪裏還有臉出來見你們呢!胖仔你太過分了啦!占了便宜還賣乖。”


    胖子一聽鄧剛給我們亂扣帽子,立時火冒三丈,拍桌子叫道“我去你大爺的,你他娘的到底想怎樣?給老子來痛苦的,別滿嘴跑火車,不要以為你年過半百,我就不敢收拾你,把胖爺惹毛了照打不誤。”


    我與幽靈見胖子之般莽撞,似如打自己的臉,連忙攔住他。


    鄧剛對於胖子的行為不但沒發火,反倒有達到他要的效果般,笑了笑,說“其實偶覺得任何事情都係有解決的辦法的啦,隻係看你們怎麽想的。”


    說到底鄧剛就是想等我開口答應幫他找女媧石,事已至此,我理虧於人,也沒什麽好說的,喝了最後一杯茶,說道“多的不用說了,明天我們就動身出發去貴州,至於需要什麽裝備明天我們自然會拿一張清單給你。”


    次日一早,我們如約給了鄧剛一張裝備清單,此事都由幽靈一手操辦,反正這方麵他才是專家,離開鄧府,鄧剛讓司機送我們到機場。


    在候機時胖子還為昨晚的事一直耿耿於懷,老是強調被迫答應與自願答應是兩碼事,自願說明我們還是有格調,有性格的,但被迫都沒麵子,可我並不理會胖子,隻是閉目養神。


    這時忽聽幽靈說“他就是自願的。”


    “什麽?”胖子咋咋唿唿追問“老王!你氣傻了吧?咱這不是被人給逮個正著麽!”


    幽靈似乎明白了什麽!隻聽他輕聲笑了一下,對胖子說“小胖!有時眼睛也是會欺騙自己的,看見的都不一定是事實。認真去把昨晚的事情從頭想想。”


    語畢,又意味深長,補償一句“鄧剛這人不簡單。”


    胖子明白幽靈話中有話,非找著問我幽靈想表達什麽,可我考慮到燕子在,不方便講,便不理會他。


    幽靈說對了,一開始我也沒明白,但後來分析了一下,其實昨晚的事漏洞百出,首先一點,昨晚那叫“墨慧”的兇悍女子才剛叫一聲,便讓我們阻止,而鄧剛以及史管家還有那些家丁,是怎麽聞聲而來的?


    當時已經近零晨1點了,而他們卻都著正裝,並不像剛剛從床上爬起的,更像是等待多時,有備而來的,再說那兇悍的女子,以她的性格肯定非到大廳來找我們論個一二不可。


    可後來她並沒再出現,所以這一切看是順其自然的事,其實是鄧剛一手安排的,從燕子被下降頭開始,我們就已經進入一個圈套裏。


    而我之所以沒說破的原因,可能是我的內心從知道是找女媧石開始就已經妥協了,隻是在等一個台階順著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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