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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驚無險後,隻感覺我背上的冷汗一下就滲透了衣裳,我死抱著樹杆,平複了一下驚魂未定的心。再看大野豬,隻見它後退了幾步,想必又是想要再撞樹,我立馬把樹枝抱得更緊,甚至直接雙腿也用上。大野豬這一下用力過度,直接把自己撞得暈頭轉向,四肢不穩,顛顛倒倒,它緩了緩,原地晃了晃頭,喘著粗氣。


    我這人一緊張就急,一急起來就會語無倫次,我看大野豬消停了下來,便對它大喊“八戒!你這是何苦,放了我吧!你猴哥我也不是故意打你的。”大野豬顯然是聽不懂,隻是哼哼叫了兩聲,然後又繼續低頭刨土,我見談判談崩了,也就是沒有商量的餘地了,那居然如此就休怪我發狠,我掏出手槍就對著樹下的大野豬連續開了三槍直到子彈打空,我自己也不知道打沒打中,反正憑感覺就開槍,心想哪怕沒打中那把它嚇跑也行。


    子彈打空後,不但沒嚇跑刨土的大野豬,反倒好像是把不該引來的東西給引來了,我現在所處山穀中斷的懸崖,這種包圍式的地式最容易產生迴音,所以剛剛那三槍的聲音異常的大,槍剛打完沒多久,就看見剛剛我穿過的那片叢林地開始出現動靜,我站於樹頂,視線相對寬闊,能借著皎潔的月光看見好像有什麽東西正迅速地向我這邊移動,大野豬也察覺到敵情,本來還在一直刨土的它,立馬戒備起來,注視著它身後的那片叢林雜草。


    但是本來一直有動靜的叢林突然安靜了下來,靜悄悄的,好像從來沒有東西靠近過那般安靜,片刻後,山穀漸漸起霧,煙霧嫋嫋,由四麵八方籠罩而來,霧不算大,如一層灰白的麵紗罩著山穀樹林,本來通過月光視線還算可以,但是現在也隻能勉強看個大概。


    大野豬見叢林裏沒動靜後便轉身想繼續撞樹,可是剛轉身叢林裏就立馬響起動靜,就一下便沒了,大野豬被動靜嚇了一跳,又立馬轉身,然後慢慢地向發出動靜的叢林探索而去,我在樹上心有不安的看著它靠近叢林,就在大野豬剛剛靠近叢林時,猛然間從叢林裏躥出一坨長滿雜草和樹杆的東西出來,我定睛一看,這東西有點像人形,而身上的雜草和樹杆讓我頓時一驚,這是和我一樣的偽裝衣,我第一反應就想到野人。


    野人一直都是神農架千百年來的不解之謎,而這深山老林的聚匪溝又屬神農架最西陲,長年無人涉足,有野人也是合情合理。


    野人一出現把大野豬驚嚇得不輕,導致野豬因驚嚇而發動攻擊,不料這半路殺出的野人力大無比,可謂是天生神力,它一拳直打在大野豬的側身,立時隻聽大野豬發出一聲慘叫,應身倒地。我草!幾百來斤的東西居然讓它一拳放倒,我看得目瞪口呆,隻見野人那手臂粗大無比,比我兩條手臂加起來還粗。


    大野豬吃野人一拳後自知遇上強敵,四肢拚命地在地上亂蹬,欲想起身,可是還不等它起身就被野人用單手按住,緊接著這殘爆的野人就一拳接著一拳地掄在野豬身上,而兩米多長的大野豬卻隻有慘叫的份,那一聲聲劃破夜空的尖叫真是讓人不禁毛骨悚然,心驚肉跳。


    前後不出五拳,大野豬已然奄奄一息,動彈不得,而這巨臂野人的脾氣好像特別的爆躁,收拾完野豬後又一巴掌把邊上一棵碗粗的樹拍斷,然後捉起樹杆就四處亂打,還不停的發出咆哮,看得我滿頭大汗,心想這要是跟它正麵交鋒的幹起來還了得,定是吃不了兜著走,野人撒潑撒得正歡時,小爺我的手機鬧鍾偏偏在這時不識趣的響起。


    這是我進聚匪溝時為了把控時間而專門定的鬧鍾,我慌亂地把手機關掉,本以為野人撒潑沒聽見,可沒想它還是聽見了,拖著樹杆就向我這邊緩緩走來,到歪脖子樹下後,呆呆地看著樹頂,我的位置。


    由於我也穿了偽裝衣,又加上有薄霧,所以我賭野人看不出我來,於是我動都沒敢動,死抱著樹,心裏則不停默念“看不見我,看不見我……”樹下的巨臂野人遲疑片刻後,用手掌試探性地推了推歪脖子樹,見沒有動靜,便轉身離去,消失在煙霧叢林中。


    我長歎了一口氣,依然沒敢下樹,足足又等了十來分鍾,才下樹,看來此地不是一般的兇險,得趕緊找到草藥離開這裏,這是刻不容緩的事。


    經過大野豬身邊時我特意過去看了一眼,卻被地上一個發著銀光的東西所吸引,走過去看了一眼,是一條項鏈,我撿起項鏈的那一刻,整個人驚呆住了,這……這……這不是胖子的那條卍字項鏈麽,怎麽會在這裏出現?是之前有的,還是剛剛從野人身上掉出來的?再說胖子不是被死去的暗訪者綁架了麽,那這項鏈又應該怎麽解釋?


    頓時我有一種預感,這聚匪溝不簡單,應該藏著我要的秘密,至於到底是什麽秘密我現在也說不好,但是肯定至關重要,而且這個預感非常的強烈,它驅趕著我去解開心中的疑惑。


    如此看來我有的忙了,我收起項鏈,遠遠的眺望了一眼剛剛那巨臂野人消失的方向,那是一處藏身餘煙霧之中的崖壁,看崖壁天然混成,藏風納氣,從風水的角度來看,位置不錯,一般這種地方都會生長一些珍貴而惜有的植物,我估計紫縈仙株應該會生長在那崖壁,這簡直是天助我也,一來可找草藥,二來也可跟蹤野人,好搞清楚這項鏈到底是怎麽一迴事。


    事不宜遲,我一頭就鑽進叢林一路向崖壁的方向出發,走了差不多半個小時也不見有野人的蹤跡,但是已經來到了崖壁下,正當此時本來擦黑的天空已經開始慢慢變成墨藍色,天色開始蒙蒙亮起,而且四周的空氣越來越潮濕,溫度也逐漸的變冷,在崖下我看著近九十度的崖壁,隻見崖頂長滿綠茵植被,據我了解紫縈仙株生長在這種地方的可能性很大。


    難就難在我現在什麽工具都沒有,想徒手攀岩還是有點困難,曾經聽說過某些地方的一些村民因為長期在懸崖采藥已經練就一身飛簷走壁,徒手攀岩的本領,但是那畢竟不是我,不過好在我以前練過跑酷,上牆翻壁也沒少幹,所以我想我應該也可以辦到吧?當然!隻是我以為。


    徒手攀岩並非信口雌黃,異想天開,它也講究絕竅,在攀岩時身體要盡量貼在岩壁上,而且唿吸要平穩,不可操之過急自亂陣腳,還需要看得準哪塊岩石鬆動哪塊結實,這就屬於經驗之談,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再者臂力要足,最重要的還是心裏素質,一定要戰勝一切恐懼,這才是至關重要的一點,帶著這些理論和“我以為我行”的信心我就上了,結果攀登到崖壁中斷時我才發現我錯了,我選擇了一條不歸路線,爬到所處的位置後才發現我現在手腳能碰觸到的四周都是光滑的平麵。


    根本沒有我能下手的地方,我尷尬的停留在原地,上下不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晨光也已經破開晨霧爬上崖壁,照射在我所在的位置,我已經精疲力盡快撐不住時,才通過晨光發現原來我的邊上有一處山洞,洞口全部被生長的樹枝遮住,如果不是這來的及時的晨光我想我墜入崖底也發現不了這隱藏的山洞。


    洞口並不算大,是個支洞,而且有微風拂麵,吹動著綠葉,是一處通風口,看來這是一個多支道的山體溶洞,這山洞和我以前經曆過的溶洞不一樣,不但不漆黑,反倒是光線充足,這主要得源於它頂上也有不下七八條的支道來采陽,往洞裏走了一段路程後,慢慢發現有許多的人為東西,這一看就是有人住過。


    我現在處在山洞中段,這裏麵積開闊采陽,藏風得水,頂上一個近兩米寬的洞口,洞口正下方有一棵長年生長的大樹,這樹的生命力極強,長得粗壯不說還很茂盛,樹下盡是一片綠蔭,異常的涼爽。


    樹下有一些鍋碗瓢盆,奇怪!這荒山野嶺的怎麽還有這些東西,看這些鍋碗瓢盆還算幹淨,隻是落了薄薄的灰,應該是前不久才剛用過,會是誰住在這種地方?難不成是剛剛那野人?可是這地方還有一些用石頭壘起的灶台,如果是野人那這野人的智商也未免太高了吧。


    我又向周邊四下觀看一番,發現角落裏長了一坨雜草,雜草生的奇怪,像是一個人將身體縮在那邊,背對著我,一開始我還沒反應過來,不過沒過一秒我又立馬感覺不妙,肯定是剛剛那巨臂野人,看它一動不動的應該是在休息,我抄起土鏟悄悄靠近想一探究竟,這近距離看這野人也不過一米七多一點的身高,這和傳說中的野人不符合呀,傳說中的野人不是應該都得兩米多麽,怎麽就這一小點個?


    離野人咫尺時突然它的手伸出來,捉住我的腳,把我嚇得不輕,我掄起土鏟準備開打時,野人把臉轉了過來,頓時一個晴天霹靂,我整個人僵持住了,居然是胖子!胖子眯眼昏沉的看著我,嘴巴微張好像想叫我名字,不過還沒叫出口時就暈了過去。


    一時間我不知所措,這……這一卻讓我有點接受不了,胖子不是被綁架了嗎?怎麽會在這裏以這樣的方式出現,隻見他的手臂和額頭的青筋暴起,而且兩條手臂也異常粗大,膚色也不是以前的那種膚色,有點蒼白,隻是血管的顏色過於紅豔,我丟下土鏟,驚慌失措地晃了晃胖子並叫了兩聲,可是胖子已經暈了,完全沒有知覺,碰到胖子身體時我整個人都傻了,他的身體體溫異常,忽冷忽熱的,而脈搏比平時快一倍不止,心跳強而有力,整個胸圍厚了兩圈,兩支笨重的手臂硬的跟他娘的石頭一樣。


    麵對眼前這樣的胖子,如果不是他這張化成灰我都認得的臉我怎麽能相信他是胖子,那個以前一身膘肉的胖子。


    我坐在胖子身邊點了一支煙,整個腦子嗡嗡作響,心急如焚,但是又隻能坐等胖子醒來,此時此刻我真是體驗到什麽是度日如年的煎熬。


    大概到中午胖子才醒來,醒來的他模模糊糊,眼神迷離的看了看四周,他一臉迷或的表情就好像他自己並不知道發生過什麽,特別是一見到我還吃驚不小,身體一鬥“哇!阿旺你怎麽在這裏?”


    我無語的看著他,更令我好奇的是,醒來的胖子已經恢複正常,完全和一個常人沒兩樣。胖子一開始還左顧右盼搞不清楚狀況,不過很快他就反應過來了,似乎明白自己變異的胖子冷冷的笑了一聲“兄弟!你都看見了吧?”


    我看胖子笑得很淡定就知道他已經清楚自己的情況,隻是他淡定的笑容下我可以感覺到他的悲傷。“胖子!你老實交代,是不是兩年前上官叔的蠱毒讓你變成如今這個模樣?之前在酒吧我們與鄧少幹架時,你一拳把桌子打穿,也是因為蠱毒的原因吧?”


    胖子緩緩地點上一支煙,表情出奇的平淡,好像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也可以這麽說吧,但是如果隻是蠱毒入體我最多變成鬼屍,不至於像現在這樣。”


    “這說起來也和榕大爺的藥有關,其實兩年前我師傅九叔就知道我有這麽一天,當年他就知道我蠱毒已經侵入血液,根本無力迴天,後來榕大爺的藥把我血液中的蠱毒分解又重組,形成一種新的毒素,而我本身的血形就是一種特別稀有的,更確切的說是目前還沒被記錄到的一種新血形,rho陰陽混合血形,這說起來是我爸爸所賜,早些年我爸爸長年在地下活動,長時間的屍毒改變了他的染色體,所以才和我老媽生了我這麽個血形。”


    我的血形與新毒素剛好可以溶合,本來以為沒事了,後來不知道為什麽新毒素開始變異,與血形不合導致我的dna與染色體開始突變,產生一種新的奇特細胞,所以我就變成這樣,每當我麵臨極度恐懼或者什麽事情刺激到我,新毒素就開始迅速活動,然後就會變異,一但變異我就不受控製。”


    胖子話到此處,因為煙抽得兇了,被嗆到,咳嗽幾聲,接著說“所以這就是上次在泉州你問我蠱毒的事我有意迴避的原因。”


    胖子看出我的擔心,豁達一笑“這是我第一次變異,你還真的別說,這感覺還挺好,好像做了個全身按摩一般。”語畢,又若無其事,笑了笑。


    但我能感覺這笑中隱藏著憂愁,胖子隻是為了讓我放心,所以才笑,但卻又笑得如此勉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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