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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休息時胖子一直看著我的眼睛,還準備動手摸,我一把擋開,急問“你丫想幹嘛?”


    “阿旺,我懷疑你眼睛有問題,是不是昨晚夜探古跡沒睡好?所以眼花,才誤看有宮殿的?”胖子說著就小抿了一口我們先前準備的紅星*二鍋頭。


    我拿過胖子手中的二鍋頭,猛灌了一口,嗆得齜牙咧嘴應道“滾犢子!我昨晚睡得好著呢,眼睛沒問題,我千真萬確看見一個模模糊糊的宮殿,和一個類似人影的東西。”


    胖子說“那他娘的就邪門了,你看這空空如也,哪有什麽宮殿和你說的人影?”胖子說著沉默片刻,又說了句“莫非是幽靈古墓不成?”然後一臉茫然的看著我。


    鬼知道是什麽情況,我無心理會胖子,便用先前斷掉的彎刀去清理鞋子上的汙泥,正當我還鬱悶在哪沾來的汙泥時,胖子突然咋咋唿唿大罵“我草!哪個龜兒子把老子的二鍋頭給偷走了?”


    聽胖子罵後,我才發現剛剛我倆喝的那二鍋頭還真不見了。


    胖子罵後,沉默片刻,眼珠子轉了轉好像想到什麽,於是便看向坐於我們邊上的山子那夥人。


    胖子第一個懷疑的就是老金,便把矛頭指向老金,老金本來也在清理鞋子上的汙泥,見胖子用看小偷的眼神看著他時,激動地站起來“喂!死胖子你看我幹嘛?我是不喝酒的,拿你那不值幾個錢的二鍋頭幹嘛。”


    “你自己心裏有數,不用我說。”胖子氣衝衝的頂迴去。


    老金一聽這話說什麽都不樂意了,衣袖一卷,不甘示弱說道“怎麽,沒事找茬是吧?你要是剛剛沒打夠,金爺我現在奉陪到底便是,不需要找借口生事,痛快的來,少他媽的跟個娘們似的。”說著就準備和胖子幹一架。


    在胖子和老金吵嘴時,我發現山子他們隊伍裏少了個人,正是剛剛我們群毆時那個罵四川話的,我立馬阻止他們倆“別吵了,我們少了個人。”


    老金和胖子一聽我這話,便消停下來,經山子清點後,確實是少了那個四川仔。


    這無聲無息就莫名其妙消失一個人也太詭異了,頓時每個人都不安起來。


    這時從頭頂掉下一酒瓶子,酒瓶子一下子在我跟前摔碎,我一看,這正是胖子那二鍋頭。


    瞬間每個有手電筒的人都本能反應,齊刷刷的把光打到頭頂上,隻見頭頂的岩石上歪歪扭扭的爬著一條墨綠色的藤蔓,藤蔓活像是一條蛇在岩壁上緩緩的挪動著,我們的手電光柱順著藤蔓的方向尋去


    突然發現前方不遠處的岩壁下有一灘汙泥,汙泥上有一件衣服,衣服還幽幽的冒著一股青煙。


    眾人走近,經山子確認後,發現這衣服正是他們隊裏消失的那個四川仔的衣服,衣服上還有一個還沒完全腐化的骷髏頭,看麵相正是那四川仔,看來四川仔的死因跟前麵那東北大漢一樣,是被那墨綠色的液體侵食了。


    這一幕看得每個人都不禁麵露恐懼,談虎變色,我頭皮是一陣陣發麻,看來我們已經被黑暗中的神秘殺人狂魔盯上了,這時地上又傳來一陣陣我們先前聽見的摩擦聲。


    待眾人的手電筒照去時,隻見一條墨綠色的藤蔓迅速地向我們這邊躥來,藤蔓首先靠近的是山子他們隊伍中,一個站在眾前麵的男子。


    該男子見狀,就是一腳就向那藤蔓踢去,可誰知那藤蔓遭到攻擊時,不但沒有縮退迴去,反而是主動發起攻擊。


    隻見藤蔓就像蟒蛇一樣瞬間就把該男子的整條腿盤旋纏起。


    被纏住腿的男子才剛撥刀來,與此同時墨綠色的藤蔓便分泌出一些墨綠色的液體,緊接著該男子被纏的整條腿瞬間就青煙直冒,一股刺鼻的酸味一下撲鼻而來,才不一會兒功夫一灘血水就從男子的褲管下流出,淌在地上的汙泥上。


    男子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叫,倒地後就被那墨綠色的藤蔓向黑暗拖去,這時眾人才從驚恐中反應過來,可是為時已晚男子已經消失在黑暗中。


    “草!”山子一聲大罵後,立馬就向男子消失的方向追去,我們其餘人等也立馬跟上。


    在搖搖晃晃的手電光柱下隻見那男子一直向黑暗中消失去,眾人便跟隨山子加快了步伐,等我們趕到黑暗裏時,方才發現一條溝坑,溝坑邊上到處都是一堆堆白骨,白骨和先前那葬坑一樣,都是動物的,看來前麵我們發現的葬坑與眼前這條是相連的。


    我們幾人的手電向溝坑裏照去時,我整個人都看傻眼了,頓時一個冷顫不止,全身可謂是毛骨悚然,隻見葬坑裏麵又是密密麻麻的白骨,而且比前麵那條多上一倍不止,其數量多到令人發指,成山成堆的白骨放眼望去已經堆積成似一片骨海般。


    而更讓我大驚失色的是葬坑的暗處裏居然有一個身高大約在一米六左右的人影,正是人影在暗處扯那條纏住男子的藤條。


    我手中的狼眼手電立馬就向人影的方向照去,當光柱破開重重黑暗投射在人影身上時我才看清這看似一米六的人影原來是一支巨大的人參,而那條墨綠色的藤蔓正是它的根莖。


    隻見那人參長在一灘布滿白骨骷髏的黑汙泥之中,其根莖呈墨綠色,參身則為淡黃色,整個形狀和人有七八分接近,人參頭頂上長有分兩種豔色的葉子,其葉子碩大,葉子共分兩層,下半層的葉子顏色晶瑩剔透,呈現淺藍色,上半層的葉子則反之,似這深灰色的岩石,葉子共分四片,葉子一包起人參就如這岩石般,讓人乍一看完全分辨不出是一支巨大的人參。


    人參邊上除了汙泥就是一堆讓人看了不得不倒吸一口冷氣的白骨,白骨均為牲畜之骨居多。


    “我草!這人參成精了不成?”胖子見狀大驚叫道。


    “那不是人參,想必正是所謂守墓靈者的鬼參”山子驚歎不已的脫口而出。


    看山子那一下子刷白的臉色,讓我腦子裏一下翻想出《百鬼邪術》書中,異植篇裏有記載一種名為鬼參的異植。


    如書中所言,鬼參還有一個讓人聞風喪膽的名字,那就是食人參,它是一種生長在墳墓中的植物,此物極毒,全身類似人形,有點象大得異常的人參,食人參的名字得源於接觸到它毒液的活物無一不瞬間腐化成白骨的。


    它本身也和人參沒有任何關係,喜於在陰暗腐臭的汙泥中滋生,特別是受到潮氣侵蝕的墓穴生長居多,或者汙泥積存的古河床內也是它們的根據地。


    鬼參的根莖能深入地下數丈,說它是植物,卻又能伸展根莖,分泌毒液索人畜性命,並引以為食,並被某些神秘又古老的王朝視為神聖的守墓靈者。


    此時此刻鬼參的根莖已經將男子全身纏得隻能看見一張異常痛苦又扭曲的臉,而毒液已經將男子的下半身肉軀腐化的差不多了,隻聽那男子撕心裂肺的聲聲慘叫,聽得我心中發毛不止。


    山子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一下子從他腰間掏出工兵鏟就跳下坑溝。


    我沒來得及阻止他,待山子下去後,從他側方緩緩伸來另一條鬼參的根莖,根莖直向山子。


    見狀!我大急之下亂了心智,腦子一熱那股英雄主義就湧上來,便不計後果,也立馬掏出工兵鏟就跳下。


    一下去我胡亂幾鏟子就把那條欲要偷襲山子的鬼參根莖砍成幾斷,根莖一斷就有一灘灘毒液滲出,我則慌亂避開。


    正當我準備叫山子上去時,胖子他們其餘人等也全部紛紛跳下。


    “你下來幹嘛?還他娘的嫌這不夠亂的是吧?”見胖子他們下來我大急,開口就責備胖子。


    胖子穩住腳步後,應道“你以為我想下來啊,那上麵密密麻麻都是鬼參的根須,不下來還他娘的在上麵等死啊。”


    胖子語畢後,我向上望了一眼,還真如他所言,隻見剛剛我們站的葬坑邊緣處,已經有幾條墨綠色的根須開始一點一點的向我們這邊逼近。


    嚇的我和胖子連忙後退兩步,由於我們是站在白骨上,所以行動不算方便,胖子這一退就不慎跌倒,恰巧這時一條鬼參根須在胖子背下,胖子應該是感覺到了,一下大叫一聲“我草”然後整個人彈起,一鏟就把那條根須給鏟老遠。


    還好胖子反應快,不然估計胖子就成鬼參的營養液了。


    胖子剛剛起身時,我便看見他背上的羽絨服都焦了一大片,我告知胖子後,胖子咋咋唿唿,以秒速把羽絨服脫下,然後緊張的問我“阿旺,快看看我背上的嫩肉有沒有被燒焦了?”


    “你嚇傻了吧?焦了你自己沒感覺嗎?”我拍一下胖子的背應道,然後跑去幫山子救那男子,可是為時已晚,此時此刻隻見那男子本來還算完整的上半身已經隻剩下一具白骨和緩緩流淌的血水,而他的頭也已經血肉模糊,隻見得兩排沾著血水的牙齒和那掛有腐肉的顎骨,整顆頭顱一直冒白色的泡沫,還幽幽飄來一股酸腐味,基本上腐化的差不多了。


    山子見狀大怒,握著工兵鏟就準備去削了那顆藏身於黑暗中的鬼參,我及時阻止,道“山子,別去,你這麽去恐怕隻是白白送死,沒必要作無謂的犧牲。”


    山子聽我這麽一說才沒有失去理智,隻是氣的咬牙切齒。


    我看了一下四周,這骨海葬坑左右通暢,而且全部都堆滿了白森森的屍骨,在我們正前方的方向我估計就是先前胖子與老金掉下去的那葬坑,如此說來前麵就是死路一條,一但進入就是羊入虎口,必會讓鬼參的根須團團包圍,到那時就真的是萬劫不複了,大羅神仙也救不了。


    而坑溝的兩側高在兩米左右,本來爬上去也是小菜一碟,但是現在兩側已經讓鬼參根須給占領了,況且胖子說上麵已經爬滿了屍參根須,爬上去也是自尋死路,情急之下我便讓眾人先向坑溝的黑暗處撤去,因為我們現在的位置已經幾乎沒有立足之地,放眼望去全是這如地獄來一般的嗜血根須。


    等我們撤到黑暗裏時,我才發現我作了一個愚蠢的決定,原來這坑溝的黑暗裏盡是一片黑汙泥潭,而且就像是一片沼澤地一般,人一下去就一直向下陷。


    山子他們隊伍中就有一人可能是出於害怕,跑在第一個,結果一下就身陷這泥潭之中,才不到一分鍾的時間,他整個人便都被汙泥潭吞噬得骨頭都不剩,而我們連救他的時間都沒有,就眼看著他被沼澤地吞沒。


    汙泥潭邊上有一處實地,不足三分地,但卻是我們目前唯一能立足的地方,因為此時我們前麵已經盡是恐怕的鬼參根須,後麵則是吃人不吐骨頭的沼澤地。


    眼看鬼參的根須已經把範圍漸漸的縮小,我們所有人也越站越擁擠,特別是胖子的體形,他一個就可以頂倆女的體形,偏偏他又在我旁邊,把我擠得難受,我出於本能反應地把他往人群外推了推。


    “我草!死阿旺你丫別推了,你想我死啊,沒見著這吃人不商量的鬼參根須都他娘的快碰到我啦?”胖子說著就一鏟子把靠近他的根須鏟開幾條。


    說來也奇怪,胖子一說我才發現基本上所有的根須大部分的方向都是向胖子那邊靠近,一旦有挪動在前麵的根須都讓胖子用工兵鏟鏟開。


    現在我們所站的位置太小,所以那些帶毒液的根須顯然是砍不得,免得那巨毒又恐怖的毒液濺到我們身上。


    無奈!也隻能暫時先這樣,把靠近胖子的根須全部一條條鏟飛,胖子也發現根須都偏向他的位置,鬱悶的胖子剛剛鏟飛一條根須就大罵“我草,哥又不是明星,怎麽這些鬼東西老是首先選擇我?有那麽愛我罵?”


    山子慌亂的清理了靠近他的根須後,應道“鬼參胃口極大,又生存在這種隱蔽的地下,食物自然不多,所以它們都當先選擇脂肪居多的食物。”


    胖子一聽更鬱悶了,不滿的抱怨一句“我去它姥姥的,我胖還有錯了不成?”


    而這時所有的根須好像已經饑渴難耐,恨不得一下子把胖子的脂肪都炸幹般,全部加快速度,胖子見狀嚇一大跳,一個自然反應就移到我身後。


    “我草!”我驚罵後便立馬胡亂幾鏟把根須鏟飛,然後一把將胖子從我身後拽出“許胖子你就他娘的缺德吧,不想死就趕緊幫忙!”


    “啊!——”胖子大叫一聲後,便猶如開掛(遊戲詞)般,一鏟接著一鏟好不熱鬧的揮鏟起來,隻見一條條根須在他的飛鏟下都向前飛遠。


    眾人見效果還不錯,便一一效仿起來,但是誰都知道這僅僅隻是緩兵之計,被鏟飛的根須又一條條逼近,再這麽下去早晚我們的體力都得消耗盡,到時還是一個結果,死路一條。


    “阿……阿旺!你平時不是鬼點了最多麽,怎……怎麽這會兒腦子不好使了,鏽逗了嗎?”蘭芯鏟累了,大喘著氣,斷斷續續說道。


    “我……我……。”我“我”了半天愣是沒憋出一句話來,說的也是,不是常言道急中生智麽,可我這會兒急中除了額頭生汗,咋啥也沒生出來?


    說話間又是一波根須湧來,本來我們用工兵鏟擴大的範圍,又被迫漸漸收小,大家夥又擁擠在一起。


    眼看已經命懸一線了,胖子的遺言是“早知道要死在這怪物的根須下,倒不如剛剛喝酒喝到猝死,那好歹也能作一隻醉生夢死的酒鬼,這也強過死後誰也認不出誰來的好。”


    “小胖!你別烏鴉嘴了,趕緊想辦法才是真的!”小靜聽到胖子說“死”時表現出有點不滿的說了一嘴。


    胖子一說到酒就讓我急中生智,立馬去搶胖子的背包,並說“胖子,你先前不是買了不少二鍋頭麽,快!全部拿出來。”


    胖子一臉嫌棄的表情應道“阿旺你就這麽點出息嗎,這都他娘的死到臨頭了,你怎麽還有心情惦記著我那點酒?”


    “我惦記你大爺,你丫不知道45度以上的白酒是可以點燃的麽。”我迴答胖子的同時手忙腳亂的去翻胖子的背包。


    幽靈一下就明白我的用意,便配合我,對眾人說“對!但凡是有生命的活物都基本上怕火,大家快把外套脫下來,纏於工兵鏟上。”


    待我掏出二鍋頭時胖子已經把他的上衣纏在工兵鏟上,因為他也隻剩上衣了。


    我將二鍋頭倒灑在他纏有衣服的工兵鏟上,胖子立馬用他隨身攜帶的zippo火機把火點上,然後用燃有火的工兵鏟去打頭陣,為我們剩餘的人爭取點火的時間。


    我也趕緊把外套脫下胡亂地纏於工兵鏟上,灑上二鍋頭後就點火,然後把剩下的三四瓶二鍋頭全部給在我旁邊的九叔。


    果然不出我們所料,即便是素有守墓靈者的恐怖鬼參也逃不過活物怕火的自然定律,隻要我們的火把一靠近它的根須,根須就退避三舍,無一不遠遠躲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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