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鵬翼表示理解。


    這件事暫時告一段落,常鵬翼剛打算要帶著人離開,就被裴漠叫住,「常老爺子等會兒,我們還有點事情想問問你。」


    突然換了個稱唿,常鵬翼還有點不習慣,反應了兩秒,才意識到這是在叫自己。


    重新迴到位置,他有些不解:「還有什麽事情需要幫忙嗎?」


    「也不是什麽大事,」裴漠讓南希在幕布上投影出方圓的圖片,「你應該認識這個人吧。」


    仔細打量了片刻,常鵬翼點點頭:「有點印象,怎麽了,她有什麽問題?」


    「她叫方圓,是個三階的風係異能者。」


    蘇雨接過話頭,「我希望你們離開的時候能把她帶走。」


    這話常鵬翼就更聽不明白了,對於現在的紫藤基地來說,三階異能者都是相當稀缺的資源,他們怎麽會拱手將其讓給自己。


    「她在這裏不安全。」


    裴漠沒有明說,「不管是對她自己,還是對紫藤基地,讓她離開才是最好的選擇,也算是我們給你送個人情。」


    這個人情對常鵬翼來說可有可無,他隻是對背後的原因好奇。


    「實話實說,我對這個女人的印象並不怎麽樣,如果把她帶著一起上路,可能會為我們帶來不少麻煩。」


    算是在婉拒,也可以當做是用這種方式來逼蘇雨和裴漠告訴自己實情。


    所以在說完這番話之後,他就沉默了下來,靜靜地望著兩人。


    裴漠看向蘇雨,徵求她的意見。


    思索片刻,蘇雨還是決定把南希的存在公之於眾。


    常鵬翼:「……」


    對方為他解釋方式十分簡單粗暴,就是在幕布上投影了幾個小時前,指揮室的畫麵,在看到全息投影的時候,他並沒有為此感到驚訝。


    畢竟在剛抵達紫藤村時,常鵬翼等人就注意到了這個有些不同尋常的「電子管家」。


    並且在來之前,他就聽聞過在這個紫藤基地下麵,可能存在有超級電腦的傳聞,如今被證實,除了羨慕之外,他倒是沒有別的想法。


    但隨著畫麵中的對話清晰落入耳中,常鵬翼就再也無法維持住自己臉上的鎮定。


    他猛地站了起來,額頭溢出冷汗,他很想說點什麽來緩解內心的震驚,但話到了嘴邊,卻又覺得好像說什麽都是徒勞的。


    「……怪不得你們敢直接告訴我。」


    聯繫前因後果,常鵬翼大概也猜到了,為什麽這二人會要求他把方圓帶走,畢竟按照這個情況繼續下去,得罪過蘇雨的方圓,說不定哪天就死在了南希的推動之下。


    「我明白了,」常鵬翼嗓音有些啞,「明天出發前往三號基地的時候,我們會把她一起帶走。」


    他雙手撐在會議桌上,抬眼望向四周的攝像頭。


    「所以這個時候,那個叫南希的超級電腦也在注視著我們嗎?」


    [常鵬翼先生您好,我是南希,很高興能與您麵對麵談話。]


    在裴漠的對麵,那個空出來的位置,南希的全息投影「坐」下,模擬出微笑的表情,朝常鵬翼點頭致意。


    剛才的畫麵中,常鵬翼並沒有看清全息投影的真實麵貌,如今看到和蘇雨同一張模子刻出來的臉,心中升起一種怪異的情緒。


    或許,他已經能理解為什麽作為超級電腦,南希卻能始終偏向於蘇雨。


    「我也很高興,」常鵬翼扯起嘴角,「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南希點頭:[請問。]


    「如果給你一次完美的機會,你真的會對方圓下手嗎?」


    [不否定。]


    好傢夥,肯定和否定之間居然出了一個不否定,這算什麽意思,就是可能會?


    常鵬翼右眼皮跳了跳,慶幸在此之前,他沒有得罪過坐在自己對麵的女生,不然在紫藤基地這幾天,他怕是不會過得這麽安生。


    「好了,話就說到這裏吧。」


    裴漠覺得再問下去,常鵬毅會被嚇到直接上報給首都那幫人,到時候要是唿啦啦帶一大幫子人來說要銷毀南希,才是真得難搞。


    帶著一言難盡的神情,常鵬翼帶著手下的人離開了會議室。


    聽到門上鎖的聲音,裴漠狠狠鬆了口氣。


    他哭笑不得地看向南希,「誰教你這麽迴答的?」


    [南希的迴答有什麽問題嗎?]


    它頂著一張蘇雨的臉,裴漠實在說不出重話,「……算了,你高興就好,你們都是有脾氣的『人』。」


    等裴漠也從會議室離開,南希起身,麵朝蘇雨。


    [我不覺得我的迴答有問題,但你們好像不滿意。]


    「也不是不滿意,」蘇雨趴在會議桌上,用胳膊墊著自己的腦袋,「隻是這個迴答,讓他們很難接受,你的所有行為和舉動與人類越相似,他們越害怕。」


    南希似乎認同了這個說法。


    [通過觀察裴漠上校和常鵬翼等人的反應,可以得出此結論。]


    這樣的姿勢對腰不好,趴了一會兒,蘇雨就準備起身去訓練室活動活動,在離開之前,她詢問南希:「你的演化過程,與外力有關嗎?」


    [無關。]


    「好。」


    在她關上會議室門的瞬間,其中燈火通明的光瞬間熄滅,連同南希的全息投影,全都沉入了黑暗中。


    次日清晨,也不知道常鵬翼和方圓說了什麽,在得知自己即將離開紫藤基地,方圓的臉上滿是輕鬆和欣喜,除此之外,連裴漠都看不出有任何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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