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他們,有沒有無辜被牽連進來的?」


    之所以沒有立刻動手,就是擔心會發生這樣的情況,所以在開槍之前,蘇雨先讓湛錦辨認一下裏麵的人,並讓她帶著淩潔和路圓雅,確認一個殺一個。


    如此能報仇雪恨的大好時機,湛錦當然第一時間來到了曾經侮辱過自己的人麵前。


    她眼底享受著複雜的情緒,興奮、仇恨、殺意、痛快……


    而後,在槍聲中告別了自己糟糕的過去。


    這般大的動靜當然吸引了外麵人的注意,有人想要進來查看是什麽情況,卻又恐懼於這四個女生手裏拿著的傢夥,特別是那些在廚房忙活的人。


    他們雖然麻木,但也認得出她們就是剛才進廚房幫忙的人。


    槍聲還在接連響起,等最後一聲落下,餐廳內已經屍橫遍野,隻剩幾個不確定他們之前是否禍害過別人的人。


    「你們……是在幹什麽?」


    忽然,一道怯懦卻堅定的聲音在廚房外響起,眾人看過去,是一個十幾歲模樣的女生,她頂著一頭被胡亂剪成的短髮,瘦削的臉上帶著猶豫。


    「小蟲,」湛錦認得她,走過去拉住這個被她稱為小蟲的女生,「我們在殺壞人,你先出去好不好?等我們解決完再進來吃飯。」


    路圓雅不禁側目看她,說實話,她一個見慣了喪屍的人,在麵對這樣血腥的場景都不一定能吃得下飯,這個小女生竟然可以做到如此鎮定。


    想起自己之前那些丟人的行為,她不得不說一聲佩服。


    但麵對湛錦善意的驅趕,小蟲卻不願意離開,她甚至想繞過湛錦,來到拿著槍的路圓雅和淩潔麵前。


    湛錦不知道她想幹什麽,但思索之後,還是放開了緊抓著對方的手。


    小蟲得償所願,她怯生生地抬頭望向路圓雅,「姐姐,你能幫我殺兩個人嗎?」


    路圓雅:「……」


    她手足無措地看向蘇雨,蘇雨走過去,蹲在小蟲身前,問道:「你想殺誰?能告訴我原因嗎?」


    「他們,」小蟲的手指微微顫抖,指向一個已經昏睡過去的女人,以及旁邊的刀疤臉男人,「可以嗎?」


    蘇雨沒有直接迴答,而是重複了一遍自己的問題。


    「告訴我原因。」


    「因為……」


    小蟲無意識地咬著自己的下唇,都快見血了還無知無覺,「他們欺負過我,兩個人,一起。」


    聽到她這句話,湛錦猛地衝過來,動作粗魯地撈起小蟲的袖子和褲腿,看著上麵一道接著一道,幾乎算得上密布的青紫色痕跡。


    她眼中噙著淚,半晌說不出話。


    蘇雨當然也看到這些傷痕,她撩開小蟲肚子上的衣服,隻是往裏看了一眼,就徑直站起身,走向小蟲手指的那兩個人。


    如果細細看去,可以發現這兩人其實和小蟲長得有幾分相似。


    「那是小蟲的爸媽。」


    得知這個令人震驚的答案,路圓雅張大了嘴巴,「親生的?」


    湛錦點頭。


    從小生活幸福、家庭美滿的路圓雅,根本就無法想像世界上還會存在這樣的人,麵對和自己有著血緣關係的親生女兒,他們竟然可以下如此重的手。


    而且為了不讓外人看出破綻,甚至還特意避開了裸露在外的臉和脖子,那些被衣服遮擋的地方,就是他們可以肆無忌憚下死手的位置。


    「姐姐。」


    在蘇雨舉著槍對準那兩人的時候,又忽然被小蟲叫住。


    四人齊齊向她看去,小蟲似乎是做足了心理準備,屏著一口氣,眼睛眨也不眨地看向蘇雨,「我可以自己動手嗎?」


    這下不僅是蘇雨幾人,就連躲在後廚偷偷往這兒看的人都沉默了,他們不知道該怎樣形容自己的心情。


    隻是這場景,有些過於荒誕和滑稽。


    淩潔嘆了口氣,她走到小蟲的麵前,和蘇雨一樣蹲下,然後輕輕摸了摸對方的臉,「現在還不行,等你學會如何開槍之後,可以把槍口對準和他們同樣混蛋的人。」


    等她捂住小蟲的耳朵,兩聲槍響隨即傳來。


    淩潔能清晰感受到,小蟲的身體幅度極大地顫抖了兩次,而後,如同斷線珍珠般的眼淚順著臉頰滑落。


    「小蟲不哭,姐姐抱。」湛錦心疼地將這個小女生抱進自己懷裏。


    門裏門外見證了這一幕的人,也開始蠢蠢欲動起來,膽大的試探性走了進來,學著小蟲的模樣,訴說著自己曾經在這裏受過的苦。


    他們的目標很明確,那就是想讓這些人死。


    隻要這些淩駕於他們之上的人死了,過去的錯誤才可以一筆勾銷。


    如此一來,群情激憤的人們幾乎將整個餐廳都擠滿,蘇雨皺起眉,到此刻,她已經無法分辨這些人話中的真假,貿然開槍並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湛錦也發現事態有些超出她的預料,急忙把小蟲塞給淩潔,然後自己站出來維持秩序。


    有不少人知道湛錦之前對著竺倉開槍的事,雖然沒能成功,但在那個時候,他們就已經將她劃進了自己陣營中。


    所以對於湛錦的話,大部分人還是願意聽一聽。


    但也有小部分已經完全被情緒控製,根本就聽不得外人的一言一語。


    有人沖向蘇雨三人,試圖從她們手中奪過槍,路圓雅側身躲過,然後抓住時機,扣住了男人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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