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現實
葉梧桐好像發現了什麽新大陸一樣, 繞著何鸞轉了兩三圈，又手欠地扯了人家的頭髮。
何鸞的發質真的非常非常好，髮絲粗壯, 顏色漆黑。
葉梧桐甚至有一些羨慕。
何鸞的神色有一些無奈，他站在那，由著葉梧桐嘴欠手也欠地看了半天, 這才跟她要了皮筋，把自己的頭髮重新攏起來。
隻要她不被大皇女那種低劣的計謀激怒，說出什麽不可挽迴的話，何鸞覺得被她扯一扯頭髮也沒什麽。
即便他天生不喜歡任何人的觸碰。
隻不過身體之中設定的那個晶片，識別到他被人觸碰，哪怕是頭髮也讓何鸞的頭皮有電流在遊走。
他非常擅長忍耐，各種疼痛何鸞都適應良好。
隻不過這種頭皮發麻的滋味，和疼痛其實根本是兩迴事，因為隻是觸碰頭髮而已，並沒有碰到皮膚, 所以電流是非常微弱的。
不夠疼的情況之下就會變成一種詭異的癢，何鸞咬緊了牙關，等待著葉梧桐摸夠了。
隨便在後腦紮了一個馬尾。
「你頭髮很漂亮。」葉梧桐非常真誠地誇讚了一句。
甚至還點了點頭撚了撚手指，表示雙重肯定。
何鸞微微偏頭看了她一眼，臉上沒有什麽表情變化，但是唇角有那麽一瞬間微微勾了勾。
那幾乎不能稱之為一個笑容，因為弧度還沒有形成就已經壓下來了。
那更像是一個人的本能。
因為這種毫不掩飾的, 不帶任何占有欲, 也不帶任何目的的讚美, 會讓人覺得非常舒適。
葉梧桐的眸色淺淡，她很多時候的想法都像她的眸色一樣清澈見底。
她看著何鸞茂盛的頭髮, 甚至都不是在看著何鸞這個人，就像是在看著一棵枝繁葉茂的樹，一朵開到荼蘼的花那樣。
而在這個世界上，幾乎沒有人像這樣單純因為何鸞的存在，而對他發出過讚嘆。
曾經的大皇女倒是也說過類似的話，隻是那個時候她對何鸞，有非常嚴格的要求。
一根頭髮絲都有規定的長度，行為舉止，說話的語調和姿態，都是刻在何鸞腦子裏的晶片固有的刻板行為。
而他作為一個皇室守護者，為他的主人出生入死捨生忘死，是他必須要做的事。
何鸞那時候偶爾也會想他為什麽要做這些事，為什麽要日夜不停地跟在一個女人的身後。
但是從他有記憶開始他所受的教育，他所得到的所有資源都因為他是一個「守護者」。
身邊的人不止一次告訴他，如果他不是大皇女的守護者，就會像那些低賤的地下城人一樣，朝不保夕食不果腹。
何鸞不知道挨餓的滋味，但是他看到過那些下城人的生活是什麽樣子，因此何鸞之前做守護者做得非常盡心。
在他做了什麽事情之後給予他的獎賞和優待，對何鸞來說那隻是一種交易。
因此不僅大皇女想不通何鸞為什麽要跑，何鸞也想不通，明明隻是交易，為什麽大皇女到後來越來越失態。
而何鸞的那些隊員們，其實也是一樣的。
何鸞將他們從各種各樣的地方撿迴來，救他們的性命，給他們良好的生活資源，帶領他們在這個世界上建造一片能夠棲息的落腳地。
他們的崇敬和尊敬，甚至是不惜一切代價救何鸞的前提，都是何鸞先付出了才得到。
而這在何鸞看來也是一種交易。
但葉梧桐有一點不同，他們之間的交易早就應該結束了。
何鸞在遊戲之中為她提供的保護，隻是讓她出遊戲後給自己的小隊帶個話而已。
就算沒有何鸞，她可能會有一些艱難但未必真的出不去遊戲，她還在遊戲之中用投餵他的方式救了他一次。
就算他出了遊戲不給hjn小隊帶話，何鸞其實也沒有任何的怨言。
可她為了給他拖延時間，讓他不被電子擊殺，答應那個危機重重，幾乎是為了摧毀她而舉辦的《激情碰撞》節目。
又因為這個節目讓三皇子對她格外注目滿意，從而引發了這樣一係列的麻煩和危險。
才會像這樣深陷皇宮，深陷各種勢力追逐和爭奪的漩渦。
這也是何鸞醒過來之後第一時間就來救她的原因。
甚至不是因為兩個人之間有什麽交情，畢竟他們在遊戲之中也是萍水相逢。
何鸞早就知道這一層皮囊之下，不是原本那個「背叛者葉梧桐」。
他不是沒有猜想過，葉梧桐可能和大皇女有點關係，她是想把自己抓迴去，畢竟葉梧桐的另一個名字也叫瑪利亞。
簡直像是一種明示。
可是在短暫的相處過後何鸞就迅速否認了這種可能性。
因為大皇女永遠不會捨生忘死地去救任何人，不會在意任何下等人的死活，她站在金字塔尖上太久，手中的權勢還有資源的優待和傾斜，讓她早就失去了對生命的敬畏。
而大皇女身邊的人也絕不可能在意下等人。
在排除這種前提之後，葉梧桐和他，隻是萍水相逢互惠互利。
她在這一場交易之中失去太多，何鸞在給她補償「公平的交易」之中，多損失的那一部分「利益」。
就是這麽簡單。
何鸞就算不願意被晶片控製變成一個所謂「完美的人」，但他畢竟是在守護者的訓練之中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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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梧桐好像發現了什麽新大陸一樣, 繞著何鸞轉了兩三圈，又手欠地扯了人家的頭髮。
何鸞的發質真的非常非常好，髮絲粗壯, 顏色漆黑。
葉梧桐甚至有一些羨慕。
何鸞的神色有一些無奈，他站在那，由著葉梧桐嘴欠手也欠地看了半天, 這才跟她要了皮筋，把自己的頭髮重新攏起來。
隻要她不被大皇女那種低劣的計謀激怒，說出什麽不可挽迴的話，何鸞覺得被她扯一扯頭髮也沒什麽。
即便他天生不喜歡任何人的觸碰。
隻不過身體之中設定的那個晶片，識別到他被人觸碰，哪怕是頭髮也讓何鸞的頭皮有電流在遊走。
他非常擅長忍耐，各種疼痛何鸞都適應良好。
隻不過這種頭皮發麻的滋味，和疼痛其實根本是兩迴事，因為隻是觸碰頭髮而已，並沒有碰到皮膚, 所以電流是非常微弱的。
不夠疼的情況之下就會變成一種詭異的癢，何鸞咬緊了牙關，等待著葉梧桐摸夠了。
隨便在後腦紮了一個馬尾。
「你頭髮很漂亮。」葉梧桐非常真誠地誇讚了一句。
甚至還點了點頭撚了撚手指，表示雙重肯定。
何鸞微微偏頭看了她一眼，臉上沒有什麽表情變化，但是唇角有那麽一瞬間微微勾了勾。
那幾乎不能稱之為一個笑容，因為弧度還沒有形成就已經壓下來了。
那更像是一個人的本能。
因為這種毫不掩飾的, 不帶任何占有欲, 也不帶任何目的的讚美, 會讓人覺得非常舒適。
葉梧桐的眸色淺淡，她很多時候的想法都像她的眸色一樣清澈見底。
她看著何鸞茂盛的頭髮, 甚至都不是在看著何鸞這個人，就像是在看著一棵枝繁葉茂的樹，一朵開到荼蘼的花那樣。
而在這個世界上，幾乎沒有人像這樣單純因為何鸞的存在，而對他發出過讚嘆。
曾經的大皇女倒是也說過類似的話，隻是那個時候她對何鸞，有非常嚴格的要求。
一根頭髮絲都有規定的長度，行為舉止，說話的語調和姿態，都是刻在何鸞腦子裏的晶片固有的刻板行為。
而他作為一個皇室守護者，為他的主人出生入死捨生忘死，是他必須要做的事。
何鸞那時候偶爾也會想他為什麽要做這些事，為什麽要日夜不停地跟在一個女人的身後。
但是從他有記憶開始他所受的教育，他所得到的所有資源都因為他是一個「守護者」。
身邊的人不止一次告訴他，如果他不是大皇女的守護者，就會像那些低賤的地下城人一樣，朝不保夕食不果腹。
何鸞不知道挨餓的滋味，但是他看到過那些下城人的生活是什麽樣子，因此何鸞之前做守護者做得非常盡心。
在他做了什麽事情之後給予他的獎賞和優待，對何鸞來說那隻是一種交易。
因此不僅大皇女想不通何鸞為什麽要跑，何鸞也想不通，明明隻是交易，為什麽大皇女到後來越來越失態。
而何鸞的那些隊員們，其實也是一樣的。
何鸞將他們從各種各樣的地方撿迴來，救他們的性命，給他們良好的生活資源，帶領他們在這個世界上建造一片能夠棲息的落腳地。
他們的崇敬和尊敬，甚至是不惜一切代價救何鸞的前提，都是何鸞先付出了才得到。
而這在何鸞看來也是一種交易。
但葉梧桐有一點不同，他們之間的交易早就應該結束了。
何鸞在遊戲之中為她提供的保護，隻是讓她出遊戲後給自己的小隊帶個話而已。
就算沒有何鸞，她可能會有一些艱難但未必真的出不去遊戲，她還在遊戲之中用投餵他的方式救了他一次。
就算他出了遊戲不給hjn小隊帶話，何鸞其實也沒有任何的怨言。
可她為了給他拖延時間，讓他不被電子擊殺，答應那個危機重重，幾乎是為了摧毀她而舉辦的《激情碰撞》節目。
又因為這個節目讓三皇子對她格外注目滿意，從而引發了這樣一係列的麻煩和危險。
才會像這樣深陷皇宮，深陷各種勢力追逐和爭奪的漩渦。
這也是何鸞醒過來之後第一時間就來救她的原因。
甚至不是因為兩個人之間有什麽交情，畢竟他們在遊戲之中也是萍水相逢。
何鸞早就知道這一層皮囊之下，不是原本那個「背叛者葉梧桐」。
他不是沒有猜想過，葉梧桐可能和大皇女有點關係，她是想把自己抓迴去，畢竟葉梧桐的另一個名字也叫瑪利亞。
簡直像是一種明示。
可是在短暫的相處過後何鸞就迅速否認了這種可能性。
因為大皇女永遠不會捨生忘死地去救任何人，不會在意任何下等人的死活，她站在金字塔尖上太久，手中的權勢還有資源的優待和傾斜，讓她早就失去了對生命的敬畏。
而大皇女身邊的人也絕不可能在意下等人。
在排除這種前提之後，葉梧桐和他，隻是萍水相逢互惠互利。
她在這一場交易之中失去太多，何鸞在給她補償「公平的交易」之中，多損失的那一部分「利益」。
就是這麽簡單。
何鸞就算不願意被晶片控製變成一個所謂「完美的人」，但他畢竟是在守護者的訓練之中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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