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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電話裏,聽到邢烏桓這麽說,魏無可心頭一緊,他也不知道原因,但就是害怕,這與最開始見到鬼奴或者見到六子的害怕還不同,以前的害怕是沒辦法一下子接受自己看到的,不過這次的害怕卻是必須去親身解決自己不曾了解的。


    而且聽邢烏桓的語氣,這次的事似乎也比他自己想的要難。


    魏無可將牆上的電視打開,當心裏有事的時候,越小的空間越讓人壓抑,這時候若是再安靜下來,那種無力感會吞噬掉整個神經。


    電視裏放的是還珠格格,裏麵的劇情剛好是乾隆爺讓小燕子多讀點書,而小燕子實在受不住文縐縐的咬文嚼字,正打算用上吊去威脅皇帝。


    魏無可和佳佳都盯著電視看著,但眼神的聚焦卻都不在電視上。


    “屍諫....屍諫...”


    魏無可不停地念叨著這幾個字,不自覺中,自己的左手突然伸到了自己的包裏,那裏麵隻有兩樣東西,一樣是錢,還有一樣,便是雷老爺子說的闔棺菩提。


    此時的魏無可魂不守舍,似乎也沒在意自己在幹嘛,就在他剛好摸到闔棺菩提的袋子時,心裏莫名一陣心安,仿佛什麽妖魔鬼怪都不過是山間雲霧,風一吹,該走的都會走,該散的也都會散。


    這種感覺太過舒服,以至於他腦子還沒反應過來,左手已經拉開了那個手袋的係帶,就在他即將伸手進去的時候,突然一陣敲門聲響起。


    魏無可身子一激靈,這時候他才發現自己的手已經伸到了裝闔棺菩提的那個袋子裏,後背已經出了一身的冷汗。


    “臥槽,我他媽這是在幹嘛。”


    魏無可一反應過來,連忙將手從袋子裏抽離出來,草草地將袋子係了下,然後起身去將門打來。


    外麵隻有三人,也就是邢家的三個,莫文和雷老爺子不在這兒。


    “咦,雷老爺子和莫哥他們呢?”見到隻有他們三個,魏無可朝門外看了看,還以為他們倆在樓下沒找到地方。


    “別看了,莫家在昆侖山口發現了一些東西,有用到雷老爺子的地方,莫文剛才便送雷老爺子去機場了。不說他們了,先來說說我們的事。”


    邢楠邊說邊將桌子上的東西掃到一邊,徑直坐下,然後拿出了一個厚厚的信封。


    信封裏全是照片,有些事森林,有些是泉水,有些是樹上某個奇怪的符號,有的隻是一片雜草地。


    “咦,這張圖裏麵的好像是嬰木林口子上的那顆老梧桐。”


    看到邢楠正在將那些照片擺放著,佳佳突然指著桌子角落上的一張照片開口說道。


    聽到她這麽說,邢楠一下抬起頭,“你叫佳佳對吧,這次我們幾個來也是想將事情好好梳理下,你既然是當地人那就更好了,有些事情還希望你能告訴我們盡可能詳細的情報。”


    佳佳看著對麵那個穿著警服,像是漢子一樣但開口聲音卻有些陰柔的人,點了點頭:


    “警官,我一定知無不言,隻是...隻是請你們一定要抓住害死婷婷的兇手。”


    佳佳話還沒說完,又想起魏無可說過的婷婷的死狀,頓時一下沒忍住,眼淚又嘩嘩地流了一臉。


    邢楠轉過頭盯著照片,一邊點著頭一邊雙手不停地整理著,隻是眼神卻沒有盯著照片,有些失焦,時不時咬咬嘴唇,似乎想說些什麽。


    等到照片鋪滿了整個茶幾,她才轉過身看著佳佳說道:


    “你那個朋友應該是自殺,而且,有些事我先說,你做好心理準備。”


    “啊?”佳佳聽到邢楠說婷婷是自殺,頓時大腦就有些了短路。


    “我的意思是,你那個朋友,不但不是受害者,甚至還是一個兇手,這件事裏麵牽連的東西或許你現在一時半會沒辦法理解,說實話,這比我們當時想的也要複雜地多,但希望你一會兒說的任何話,都不要帶主觀情感,不然一步錯萬步錯,而且還有可能害死我們。”


    邢楠說的嚴重,再加上她本來就喜歡繃著一張臉,佳佳聽到她這麽說,頓時也緊張起來了,雖說她已步入社會一兩年,但女孩子畢竟膽子要小些,而且從未遇到過這種事,哆哆嗦嗦的點了點頭。


    “好了,那我們便言歸正傳吧,”邢烏桓坐在邢楠旁邊,對著佳佳做了個請的手勢,讓她也坐下說話,魏無可見狀,也喊著邢曉珊一起坐下來聽邢烏桓說。


    這時候,邢烏桓從茶幾上拿起來一張照片,照片裏落入眼簾的是一處河床,不過此時已經幹涸,裸露在上麵的龜裂的沙塊,上麵還散落著大大小小的鵝卵石,在河床邊有大片大片枯死的蘆葦,幾隻麻雀在蘆葦叢裏覓食,不遠處有一間房子,紅磚瓦房,看著應該新建不久,紅磚紅瓦紅門紅窗,門口上掛著一個大紅燈籠,燈籠造型很是詭異,上窄中寬下收,看起來像是吊著個紅衣胖子一般。


    “這裏你認識嗎?”邢烏桓將照片遞給佳佳,佳佳仔細看了看,皺了皺眉,然後搖了搖頭。


    “不認識,我們村子在山裏麵,那兒山多,連成了片,但是河卻沒有一條,村子裏灌溉用水什麽的都是靠幾個小池塘,至於日常用水,就是每家每戶的水井了。”


    “那你們村子處於嬰木林的哪個方位?”


    “方位?”佳佳咬了咬嘴唇,皺著眉說道,“應該算不上什麽方位吧,小時候爺爺告訴我,說咱們茶婆村雖然人丁不旺,但地方卻夠大,茶婆山為門頭,小塘廟做尾,左邊是龍屋山,右邊是獅子山,所以要說的話,嬰木林應該是被包著的。”


    “那你的意思是,嬰木林是在茶婆村中間?”


    “中間也算不上,就是在村子裏吧。”


    聽到佳佳這麽說,邢烏桓一直緊皺的眉頭突然舒展開來,長長的籲了一口氣,“那就好,看來那些邪魔外道還沒本事將裏麵的東西引出來。”


    “什麽東西?什麽引出來?”


    “這個稍後再說,你再看看這張照片,你剛才說,這是嬰木林的入口地?”


    邢烏桓又遞過來那張佳佳開始認出來的照片,佳佳接過照片看了看,點了點頭:


    “對,這兒就是一條山路,是通往嬰木林的,因為咱們茶婆村大大小小的山有幾十上百座,而且那些山坡都極為陡峭,去某些地方就隻能按照以前先輩們開墾出來的路走,嬰木林就是這樣,隻有這一條路可走,這棵老梧桐作為界,上去了就是嬰木林、”


    “那你小時候去過裏麵沒有?”


    “那兒啊...”佳佳歪著頭想了想,“小時候爺爺帶著去過一迴,當然,嚴格地說,是偷偷去過,小時候村裏麵就有各種關於嬰木林的恐怖傳說,別說小孩子,就是大人都不敢上去,我那天是放學後貪玩,和婷婷在田間采燕子花兒,然後就看到爺爺一個人拿著鋤頭往嬰木林走,那時候小,不懂事,也想去看看裏麵到底有什麽,隻是當我們跟進去的時候就迷路了,我和婷婷還走散了,可能是那裏麵都是些參天老樹,再加上天色已晚的原因吧,在裏麵什麽都看不清楚,隻知道裏麵的枯枝腐葉很多,踩著哢嚓哢嚓地作響,很是可怕。”


    佳佳想起那時候的場景,不免打了個寒顫,緊了緊衣服。


    “那後來呢?”魏無可有些等不及,連忙出言問道。


    “後來的話,是爺爺找到了我們倆,將我們帶了出來,狠狠滴罵了一頓,那天爺爺的心情好像不太好,一個人喝悶酒喝到了第二天早上,我出門上學的時候他還在喝。”


    佳佳說著說著眼睛就有些紅了,那時候的事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隻有有爺爺在,那就是幸福的,


    “那之後你們就再也沒去過了對吧?”魏無可遞過去一張紙巾,輕聲問道。


    “對,以後就再也沒去過了。”佳佳點了點頭,深唿吸調整了下心緒。


    “那你還記不記得這是哪一年的事?”這時候,邢烏桓突然問道。


    “哪一年?我想想,那時候我正上五年級,我們那邊孩子都啟蒙比較早,算起來應該是千禧年的時候吧。”


    “千禧年。”邢烏桓反複念叨了好幾遍,臉上寫滿了心事。“那一年,剛好是衛家最後一人去找了爺爺,那裏麵到底有什麽東西?又發生了什麽事?”


    邢烏桓自顧自地念叨著,陷入了沉思之中,見狀,眾人也沒去打擾他,隻是邢楠又從桌子上拿了十幾張照片遞給佳佳。


    “你看看這兒是你們村子裏的嗎?”


    佳佳盯著照片看了好一會兒,裏麵就要麽就是些從沒見過的長相怪異的花草,或者就是雜草叢生的小路,或者就是模糊不清地一片。


    看了好一會兒,她搖了搖頭,將照片遞過去,“這裏麵的我好像都沒見過。”


    似乎早就知道了結果,邢楠臉上也沒有露出太過失望的表情,隻是點了點頭,將照片又一張張地收到信封裏,放迴自己的包中。


    房間裏一下安靜下來,隻是這種安靜卻讓人如坐針氈一般,過了幾分鍾,佳佳強行壓製住自己的緊張情緒,看著邢楠說道:


    “對了,那個,開始你說,婷婷是自殺的,還是兇手,這是怎麽迴事啊?”


    “這事兒要說,還得從屍諫說起。”邢楠將東西放好了,點起了一支煙,“其實,這事兒還得從商朝說起,而且與當時的一代賢臣比幹有關,往簡單說,其實屍諫最開始,便是因他而起。原本紂王初登基之時,並非兇狠暴君,雖說他的德行比不過商湯,但武功謀略卻是商朝開國以來,最為厲害的一代國君,本來商朝在他的統領下不說物阜民豐,至少他也不會成為亡國之君,隻不過在紂王登基後不久,忽然性情大變,誅殺賢臣,親近佞臣,皇叔比幹良言相勸,反被紂王差點砍了頭,後來皇叔比幹遇到了一個山間野道,那人說了一種方法,說可以勸紂王迴心轉意。”


    “那就是屍諫。傳聞皇帝乃九五之尊,身懷九道玄黃之氣,而將相乃臣位之極,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懷六道浩然之氣,這屍諫便是以心做引以血為媒,以浩然之氣幹預玄黃之氣,讓皇帝迴心轉意。這對於賢臣良相而言,雖說殘忍了一點,但對於江山社稷,對於萬民福祉而言,卻是有著極大裨益,所以這屍諫當時也並不讓人生厭,隻是後來,有邪魔歪道作祟,將六道浩然之氣改為六縷初生之氣,再然後再以最殘忍的方式獻祭自己,便能改變任何人的心意,而初生之氣,便是小孩子的腹中精血,一縷便是一條命。”


    邢楠說完這番話,剛好抽完整根煙,她用手捏熄了煙頭,吐出一個煙圈,看了一眼邢曉珊,然後看著佳佳說道:


    “開始聽魏無可說,你朋友的死狀和我以前接手的一個案子很像,最開始我隻以為是某種邪惡的招魂術,但當他告訴我,你的朋友跪在一人頭頂,直直地盯著那個人的時候我才醒悟,那可能就是屍諫了。我在來的時候特意去找人給我弄了一些關於嬰木林的衛星圖片,看風水布局,在嬰木林,應該有一個將相墓,隻是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進了墓,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誰出了墓。”


    邢楠苦笑了一聲,這時候邢烏桓突然站起身來,“我想到一些東西了,邢楠,你一會兒去買些玉迴來,邢曉珊,你和魏無可去買些潛水設備和氧氣設備,如果可以的話,我們今晚就出發。”


    邢楠和邢曉珊點了點頭,異口同聲地答應了。


    這時候,魏無可突然想起衛陽那天晚上說的話,連忙站起身看了看邢烏桓,又看了看佳佳,“對了佳佳,嬰木林是你老家那塊,想必你會稍微熟悉點,如果可以的話,要不你也能同我們一起去吧,說不定到時候邢哥去了村子還有些事需要了解下呢。”


    魏無可嘿嘿幹笑著看著邢烏桓,說實話,要是邢烏桓不答應的話,他要等到下次再拿到衛陽所說的東西,那可就不知道得等到什麽時候了,也不知道那時候該找什麽樣的理由。


    隻是邢烏桓還沒有說話,佳佳馬上站了起來說道:


    “我要去,婷婷絕對不是濫殺無辜的人,更何況還是對小孩子下手,我跟你們一起去,我要證明婷婷的清白。”


    佳佳一臉的堅決,看得魏無可心中一陣歡喜,太棒了,一箭雙雕,說不定解決了佳佳的事,又能得到點好東西,到時候去嬰木林活命的把握也大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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