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體的流程就按照白朮之前給病人治病的流程走。


    主要還是需要身體接觸。


    海什木躺在榻上,解開了上半身的衣物,左側臂膀位置的拚合痕跡在沒有衣袖的阻礙之後,還是相當醒目。


    長生看到的時候很意外。


    「你的手臂?」長生睜大眼睛,「假肢嗎?做得很真啊,我都差點看出來。」


    「嗯,經過了幾版改良,很好用,如果有影響的話,需要我拆下來嗎?」


    「不,不需要。」看海什木真的下一秒就要把自己「肢解」,白朮及時攔下了他,「這並不會影響什麽。」


    他認真地看著海什木:「無論是檢查還是治療,都是為了患者的身體健康,所以,一切以你優先,你若是不適,隨時可以叫停。」


    白朮的溫柔體貼,融入了他的舉手投足和所作所為。


    海什木還是很能理解他為什麽能成為璃月人人稱道的醫師的。


    現在看來,第一印象果然要不得,海什木當時還以為白朮是和富人一個類型的笑裏藏刀、口蜜腹劍的傢夥。


    香爐裏的薰香裊裊。


    低咳的聲音在秘法的運轉下漸漸被撫平,年輕醫師的氣色是隻要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來的好轉,身體的改變讓白朮自身都難掩驚訝,海什木打著哈欠,從塌上坐了起來,他低垂著眉眼,神色的睏倦和白朮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看起來還是有副作用的。」海什木覺得現在的自己莫名犯困,「但這副作用比我想得要輕得多,你不會留手了吧?」


    海什木斜眼輕哼:「做這件事之前,我就跟你說過不用客氣,生機抽取的量少,固然安全,但時間會變長,照我的說法,還是盡早解決最好。」


    「我並未留手。」白朮看著海什木的神色也略微疑惑,「按照我之前給病患輸送生機的經驗來看,這時候的感覺實在不會太好。」


    長生道:「個人體質不能一概而論,對於海什木這傢夥來說,從不需要睡眠到現在犯困,已經是很大的消耗了。」


    長生的說法,海什木和白朮覺得還是相當有道理的。


    「嗨,要我說啊,不如用我的雙修之法。」長生還沒有打消那個離譜的念頭,「陰陽互補,雙方都能更有精神,可就是使用條件苛刻我才沒用過,但套到海什木和白朮你的身上不是很合適嗎。」


    「白朮先生不樂意,就別強求他了。」海什木再次打了個哈欠,「越來越困了,我能在這房間睡一覺嗎?」


    「當然,海什木你就好好休……」白朮的聲音戛然而止在了肩膀的重量忽然一輕的瞬間。


    白蛇繞上銀灰發色青年的肩膀,微紅的蛇信子卷上唇齒,如撬開蚌肉觸碰柔軟肆無忌憚吮吸,殷紅漫上眼角,顫動的黑色長睫投下的痕跡都仿佛染上濕潤色彩,時間慢得像是一世紀,又像是眨眼消逝,快得不能反應。


    白朮在瞳孔地震。


    長生饜足地蜷了蜷身體:「喏,還得我親身演示一下才行,這下舒服多了吧?」


    「竟然還能分叉……」海什木的指肚擦過嘴唇,聽到長生的話語,海什木認真感受了一下身體的狀態,贊同地點頭,「嗯,是很舒服,感覺一下子精神起來了。」


    「對吧對吧。」長生得意洋洋,「這樣子才算互惠互利,要是單純用『珥蛇拖龍』那秘法,還是會耽誤海什木時間的,你說對吧,白朮?」


    白朮要自閉了。


    別問白朮,白朮什麽都不想知道,白朮隻想靜一靜,請別跟白朮說話。


    白朮會謝謝你們的。


    第079章 079


    「白朮, 怎麽啞巴了?」長生等了片刻沒等到白朮的答案,忍不住催促白朮迴答,「你倒是說話啊——就像我說的那樣,這會耽誤海什木的時間對吧?」


    長生表現得很嚴肅:「隻是需要犧牲一點沒用的節操, 就能消除不必要的副作用, 身為醫者, 就是要不拘小節,你這樣我可是要懷疑你的職業素養了。」


    「你都快說服我了。」白朮是真心覺得長生和海什木再這麽一唱一和下去,自己會在潛移默化的影響下不由自主慢慢倒戈,「但是長生, 仙獸和普通人是不一樣的,這種關係是有悖於……」


    長生打斷了白朮即將進行的長篇大論:「所以你把自己歸於普通人的行列?」


    白朮說不下去了。


    長生這話真的一針見血。


    「原來是思維禁錮的緣故。」海什木若有所思地點頭,「如果白朮先生不是不喜歡的話,體驗一下也不吃虧。」


    海什木和白朮之間本就沒有隔上多少距離,甚至可以說得上是觸手可及。


    當海什木抬起手捧住白朮的臉龐湊上來的時候, 彼此的鼻息若有若無觸碰肌膚, 這位不卜廬的年輕醫者可以看到那雙漂亮的金綠眼眸之中倒映著他自己的臉,也唯有他自己的臉。


    「可以嗎, 白朮先生。」明明海什木的語氣仍然平靜無波, 但白朮硬是聽出了拉長的眷戀, 這似真似假的輕佻, 在白朮的蛇瞳之中擴散出他之前從未體驗的喑啞情緒。


    「我都不知道你是故意而為還是無心之舉。」向下的視線碰觸到海什木衣裳半開的胸膛,白朮輕嘆了一口氣,心情更加複雜,「讓我喚你全名, 自己卻在稱唿我時一口一個『先生』。」


    「你不說我都沒意識到。」海什木想了想還真是這樣,可能是跟著其他人叫順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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