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什木眨了眨眼。


    提納裏的態度比海什木想像得要放鬆很多。


    這種態度也是海什木可以接受地,畢竟從賽諾的話語裏,他還以為提納裏會很難纏。


    「嗯,我有了一些機遇。」既然對方態度那麽平和,平和到好像什麽事情都沒發生過,海什木也不會自找沒趣提起一些不該提起的東西。


    海什木邀請賽諾和提納裏到客廳坐下,他去倒了茶給他們,然後坐到了他們的對麵。


    「我之前有些擔心你,但看起來你比空說的狀況要好一些。」提納裏捧著茶杯,「看起來精神狀態也比之前健康,我很高興。」


    提納裏彎起眼睛:「我這次來,帶了一些蘑菇,你還想吃嗎?」


    海什木看了一眼提納裏拿出來的袋子,搖了搖頭:「不用了,我作為非人類不需要進食。」


    提納裏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臉上顯然有些吃驚,但是他很快控製住了自己的情緒:「那也應該能嚐出食物的味道。介意我用一下你家的廚房嗎?或許你想嚐嚐我的手藝。」


    海什木沒有拒絕提納裏的好意,還想去廚房幫忙,提納裏笑著說久別重逢就讓他露一手,海什木硬是被按了迴去。


    嗯……


    提納裏晃著毛茸茸的尾巴在廚房裏準備蘑菇大餐。


    海什木坐在位置上,和明顯坐不住的大風紀官大眼瞪小眼。


    大風紀官的心情看起來更不好了,臉上的陰霾幾乎是具現化的。


    海什木其實沒搞懂賽諾是個什麽情況,提納裏都沒對他怎麽樣,賽諾又沒跟他發生什麽,幹什麽這麽氣?


    還是因為他私藏了實驗室?


    海什木瞄了一眼後方,可能是覺得剛才自己的解釋不夠充分:「我事後會跟教令院申請權限的。」


    「……沒有針對你。」賽諾皺眉,「你怎麽知道愚人眾在這幢房子裏有地下實驗室?」


    第028章 028


    海什木沒第一時間說話。


    賽諾已經從海什木的態度裏得到了答案:「你之前被綁到了這。」


    他用的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提納裏切菜的動作加重,差點把砧板也給切成兩半。


    海什木看過去的時候,提納裏已經恢復了正常的狀態,海什木也沒多想,把臉轉過來。


    「嗯,在這待了不短的時間。」海什木沒有否認,「裏麵有很多我的身體部位切片,如果後續審查的話,記得幫我說明一下,那是我自己的東西,我有權處置。」


    「……」賽諾看著海什木,「你在繼續他們的實驗?」


    海什木坦然承認:「嗯,對現在的我來說這有用,當然,我不會有任何自虐行為,隻是廢物利用那些應該被銷毀的素材。」


    看來海什木有過低穀期這件事是真實存在的。


    但走出來之後的下一步行動,是冷靜地研究自己的身體,賽諾還是覺得海什木的精神狀態不如何。


    賽諾沉下眼:「人體實驗在須彌是禁止的學術,無論是自願還是非自願。」


    海什木還以為賽諾要阻止自己對自己的研究,沒想到賽諾的下一句話是:「我需要你提供部分證詞,我懷疑愚人眾所建造的實驗室不止這一個,你不是唯一一個受害者。」


    這點倒是沒錯。


    畢竟當初在自己世界,海什木是作為樣品之一被抓過去的。


    誰知道這個世界的博士在研究他的時候,還有沒有抓了其他人來參考。


    他印象裏沒有,可萬一呢。


    海什木趁著提納裏還在做飯的時候,帶賽諾去實驗室逛了逛。


    賽諾沉默地看著各種瓶瓶罐罐裏麵的各種組織器官。


    海什木再強調了一遍:「我沒有非法實驗,那些東西都是博士留下的,從我身體裏拿走培養的東西,丟了浪費,我就先放著了。」


    賽諾:「……我很抱歉。」


    海什木:「?」


    賽諾:「在風紀官的眼皮底下發生了這種事情。」


    海什木搖頭:「還是在小吉祥草王的眼皮子底下,沒關係,我現在最相信自己。」


    賽諾:「……」


    他沒說什麽,隻是取了一些證,和海什木原路返迴到了客廳。


    此時的一切保證都是虛的,賽諾覺得自己或許得做些什麽。


    賽諾拿了東西就想離開,但提納裏正好把料理從廚房端出來,還用疑惑的目光看著賽諾——提納裏顯然是沒有聽見海什木和賽諾剛才的對話。


    賽諾張口要說什麽,但海什木已經坐了下來,去用餐具嚐試提納裏放下來的食物。


    「味道不錯。」海什木評價。


    提納裏看著海什木,笑起來:「人生在世的一種樂趣就是享受美食,縱然不需要以此補充能量,但滿足舌頭的欲望還是可以考慮的。」


    海什木想了想,緩慢點頭。


    他贊同提納裏的話,或許他可以再考慮考慮自己的食譜了。


    「海什木,我想追你。」


    海什木點到一半的頭停下,他抬頭看著提納裏,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麽。


    「你,追我?」海什木指了指提納裏,又指了指自己,他在看到提納裏點頭之後,神色微妙,「我以為你已經看開了,我們都知道之前我們隻是床伴關係……」


    「對。」提納裏點頭,「我們跳過了很多步驟。但你之前有句話,我撒謊了,我想給出你真正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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