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


    盛逸臣看著滿地血腥的案發現場,也忍不住嘖嘖稱奇。


    “看著像是北辰人……這人衣服上的四爪暗龍紋可不是誰都能穿的。瞧這身形……難不成是北辰二皇子?”


    盛逸臣撿起地上長劍。輕輕挑起幾乎隻剩一具骨架的人查看情況。眉頭不由微微蹙起。


    “對方像是得手後想要掩人耳目,把這些屍體全都毀屍滅跡了,但痕跡又沒有完全掩飾幹淨。”


    “畢竟這種食人蟻和捅向這些隱衛的刀劍全都是永平軍的獨門殺器。一看就知道這些人的死和永平軍脫不了幹係。”


    “許是永平軍的人還沒來得及清理幹淨證據,就被我們藥倒了吧。” 盛南希無所謂的答。


    按道理,何懷恩兩兄弟應該巴結好北辰二皇子,以獲得北辰太後的支持。又怎麽會突然把對方殺了?


    這事兒怎麽看都透露著詭異。盛南希卻沒時間想別人家的事,當即又在房間裏竄上竄下,開始搞起了0元購。


    什麽紫檀木的衣櫃、床榻、桌椅板凳。哪怕沾了血也沒事,迴去洗洗還能用!


    北辰二皇子隨身帶來的幾箱金元寶、銀元寶和上千兩銀票,隱衛身上的各種武器信號彈,直接收走!


    還有衣櫃底下藏的厚厚一遝房契地契也收走!


    這東西盛南希也不可能明目張膽的拍賣,引人懷疑。拿迴去當成廢紙燒火也不賴!


    反正這人都死翹翹了,再也用不上這麽好的東西。她辛苦點,把這些全都一起搬走又有什麽錯呢?!


    當然,屍體附近留下的那些細微證據她是不會碰的。


    她隻是搞零元購路過此地而已。可不會隨隨便便給人當殺人越禍的背鍋俠!


    兄妹倆繼續在庭院地道內上竄下跳的收收收。


    竟又在一處十分隱蔽的密道內,發現了幾十具四處橫陳的屍體!


    “哦……”


    盛逸臣看著密室書架上排滿的各種密信和令牌恍然大悟。踹了踹地上早已斷了氣的黑衣人。


    “原來這人才是暗莊之主。我就說嘛,那劉管事看著不太聰明的樣子。怎麽都不像是能同時管理暗莊和礦山的狠人。”


    “這些暗衛身上的刀劍傷又像是北辰兵器所致。難不成是暗莊的人和北辰二皇子發生衝突?然後互相殘殺,雙雙身亡?”


    盛逸臣順著證據一路推理,卻總感覺哪裏怪怪的。盛南希也是緊皺小眉頭,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此事雖然疑點重重,他們倒也樂意看北辰南齊皇室狗咬狗。


    盛南希也不做多想。卷走房間裏的所有東西後,還好心的又多留下了些北辰二皇子來過的證據。


    這才帶著三哥瞬移迴了事先和祖母她們約定的地點附近。


    臨陽縣城門口,一家看上去有些簡陋的客棧廂房內。


    盛家大房眾人此時全都焦急的透過破舊的窗戶仔細觀察外麵的情況。


    他們如今全都身穿囚衣戴著鐐銬。雖然手鏈腳鏈比較長,不耽誤正常活動,但走在街上也分外打眼。


    再加上他們身上都沒有路引。進不了城不說,連正規客棧也不能住。


    還好盛玉寒找到家相對破舊的客棧。又是給錢,又是說好話的和那東家好一番周旋。這才住了進來。


    隻是住進來沒多久。便聽見外麵傳來一陣又一陣的百姓痛哭聲。


    他們住在城外也不明白發生了什麽,隻能隱約聽到外麵的人討論。


    說是天降異象,東城街上漫天飄落當朝重臣惡行的種種證據。


    百姓憤怒至極,赤手空拳的把縣令和幾個奸商,連帶著幾百號永平軍都砸得死了!


    這些百姓也有小人物的智慧。大老遠的聽到有人說官兵來了,便全都一哄而散。


    縣尉帶著一眾官兵趕到時,東城街上早已沒了人影,隻剩幾百具毫無生氣的人躺倒在地。


    縣尉大驚失色。一時卻也查不出是誰做的手腳,隻好傳信駐紮在城西的永平軍前來封鎖城門和各個街道。


    如今挨家挨戶全都門窗緊閉。空氣裏卻透露著壓抑的憤怒氣息,就好似那暴風雨來臨之前最後的寧靜。


    “哎!希兒和老三怎麽現在還沒來?不會是沒看到你留的那個記號吧?” 李真儀臉上滿是焦灼之情。


    “放心吧娘。他們倆聰明著呢,怎麽會看不見我留的記號?現在還沒來應是有事耽誤了。”盛玉寒語氣淡淡。


    直覺告訴他,剛才外麵那一陣山崩地裂的聲音,就是他家弟弟妹妹搞出來的。


    小妹現在的能力大,不太容易受傷害,城裏那些作惡多端的人恐怕就生死難料了。


    李真儀自從今天見識到小希兒的能力後,倒也沒以前那麽擔心了。看著外麵緊張的氛圍,卻還是忍不住皺起眉頭。


    “官兵雖強勢鎮壓下了百姓暴動,偶爾路過的人臉上卻全都壓抑著憤怒情緒。正所謂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如今怕是離天下大亂不遠了……”


    白秀玉也杵著根拐杖,走到窗前。渾濁的老眼中閃過一抹精光。


    “你放心,希兒和老三既然敢鬧出這麽大的亂子。自然早就想好了在亂世中保全自身的方法。”


    “不破不立。我們一路過來見識到了南齊皇室無數的罪行,隻有徹底推翻南齊皇室,百姓才可能免受壓迫。我們也才能真正過上安寧的日子。”


    見李真儀還是不愁眉苦展的樣子。白秀玉當即拿拐杖重重地敲了下地板。


    “你啊!成天就知道瞎操心!如此畏首畏尾,反倒容易誤事!”


    “知道快天下大亂了,就該早做準備!從今日起讓老大每天帶著你練武。免得事到臨頭給小希兒拖後腿!”


    “我?我這把年紀也能練?”


    李真儀頗有些詫異。她雖不擅長習武,但也知道練武得從娃娃抓起。


    “哼!老婆子都不怕晚,你還怕晚?從明天起,讓老大指導我們娘倆鍛煉身體!不求練成一代宗師,至少把逃跑的功夫練起來,免得給大家拖後腿!”


    “嗯,娘說的是。”


    李真儀一直自責不能保護好家人,害得小女兒才三歲就為家裏的事忙前忙後。


    如今能做點什麽事替她分憂,心裏倒也高興了許多。


    幾人正說著話,卻見房門突然被人從外麵推開。


    李真儀懷裏驀地便撲進一個香香軟軟的小奶團子。


    “涼親!我們迴來啦!介個,給你七!”


    盛南希今天大豐收,興奮壞了。手裏拿著根冰糖葫蘆便往李真儀麵前湊。


    “哎喲!我們小希兒真乖,還記得娘親以前喜歡吃冰糖葫蘆呢!”


    李真儀鼻頭一酸。拿過冰糖葫蘆,便忍不住捧著盛南希的小胖臉吧唧了一大口。


    “你們可吃了午飯?”


    李真儀一個眼刀甩過去,嚇得盛逸臣一個激靈。還好先前他們搜刮錢財時,在永平王那胡吃海塞了一頓。


    要是他敢餓著小希兒。他娘今天非抽他一頓不可。


    “吃了!您瞧小希兒那肚子圓鼓鼓的。出去一次,重了好幾斤!”


    “臭小子,你敢嫌棄你妹妹?!”


    “不是,我是說重了有福氣!重了討人喜歡!” 盛逸臣抱頭鼠竄,還是沒逃過那一掌愛的教育。


    一家人商量著,雖然現在南齊邊軍還沒有完全掌握在何懷遠兄弟手中。


    但他們現在離京不遠,附近的幾支軍隊都還全權聽命於朝廷。根本沒有盛家人的可用之兵。


    哪怕如今皇室的諸般證據曝光,導致南齊政權搖搖欲墜。卻還沒有到徹底崩塌的那一步。


    既然皇室還願意和他們保持表麵的和平相處,他們也沒必要打破這平靜。


    先繼續跟著流放隊走,等幾日後抵達流雲郡救下父親和老五後,再徹底和南齊皇室撕破臉皮,脫離流放隊。


    不過他們好不容易出來一趟,也不急著迴去。


    李真儀當即找店小二打了盆熱水來,給盛南希好好洗了個澡。


    小丫頭折騰了一天也累壞了。澡都還沒洗完,就靠在娘親肘彎裏睡著了。


    李真儀小心翼翼的給她換了身幹淨的衣服,便把她放到床上好好休息。


    一家人這才輪流借著屏風的遮擋,好好擦洗了一遍身上。把這幾天積攢的灰塵汙垢徹底洗了個幹淨。


    等盛南希睡醒了。一家人又吃了些從皇宮順來的各種糕點。這才尋著方向,找迴了先前大家被下藥的那個涼亭。


    此時涼亭內人聲鼎沸。


    遠遠看著,像是梅林村村長帶著幾個村民和劉、李兩家幾個兒郎,把一小隊永平軍圍了起來,好像在爭執什麽。


    接著便聽到有人大喊:


    “哎喲喲!這不是盛家大房迴來了嗎?快去通知阿寶他們!不用再找了,人已經迴來了!”


    “哎喲!還好你們都沒事,可擔心死我們了!”


    “……”


    盛南希幾人剛一靠近,便有許多人激動的朝他們圍了過來。


    劉、李兩家的嬸嬸姨姨們更是滿眼淚花的朝她衝了過來,四處查看小丫頭有沒有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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