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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聲音像是來自於天外,帶著一股君臨天下的霸氣,我能聽得出來,這聲音裏麵帶著憤怒,就是這道憤怒的聲音,讓我們在場的每個人聽到心神膽怯。


    我娘手上的那道紅繩慢慢的朝著門外飛了去,而我也漂浮起來,沈渝死死的抓住我的手,不讓我飄走。


    李叔歎息了一句:“沈渝,放手吧,你抓不住的。”


    原本斷掉的紅繩不知何時套在我的手腕上,而另外一頭也朝著門外迅速的遊走。


    不管李叔怎麽說,沈渝就是不放手,終於紅繩到了極點,我娘那邊的繩子猛然間斷掉了,我跌落在地上,可是,我手上的繩子依舊銜接著外麵。


    沈渝手忙的腳亂的想要將我手上的紅繩拿下來,可不管他怎麽使勁弄,那紅繩就是不斷。


    餘歡已經在童子開道的下,帶著林天宇逃了出去。


    我身後一陣陰冷,一轉身就看到我娘站在了我的身後,她全身發抖著,臉上帶著無比害怕的神色看著我手腕上的紅繩。


    不單單是我娘,就連李叔,沈渝和白渝的臉色都變得蒼白,我不明所以的看向他們:“怎麽了?”


    而我娘好像是是認識剛才的那個人一樣,眼底帶著害怕的神色看向了大門口,我娘應該是認識外麵的那個人。


    李叔跪在了白渝的麵前懺悔著:“這件事情是我的不對,我不應該把你們拖進來的,這是七月她娘後麵的人來了,我們一個也活不成了,如果有幸活著出去,你們切莫說出七月的身份,否則必遭天下大亂。”


    我轉臉虛握住我娘的手,安慰著她:“阿娘,你不要害怕,即便是我死了,我變成鬼了,也會好好保護你,不在讓任何人欺負你。”


    聽到我這話,我娘笑了起來,就見我娘拿出來一塊黑色的玉,又從我的身上拿出那半邊黑色的玉,將兩塊玉合二為一。


    而後一臉嚴肅的站了起來,一甩袖,風起雲湧將門外的那群孤魂野鬼打翻在地,手指著我家後院的後門。


    “阿娘,你這是讓我們從後門離開嗎?”我小心翼翼的問著。


    阿娘點點頭。


    “李叔,阿娘說讓我們從後門離開!”我高興的衝著李叔喊著,卻沒有發現身後的阿娘的鬼魂已經快要消失。


    話落,李叔就將我和沈渝推向了白渝的方向。


    我一懵:“阿娘,李叔你們還等什麽,趕快走啊!”


    誰知道,我阿娘卻搖搖頭,眼中帶著犀利的神色,周身散發出強悍的力量,轉臉飛向了門口住,陰風陣陣,我阿娘就像是一個女將軍一樣,站在門口鎮壓著那些想要衝進來的鬼魂。


    阿娘一轉頭,溫柔的看向我,嬌滴滴的聲線傳出來一聲:“月兒,娘愛你,心存善良,快樂的活下去。”


    說完後轉過頭去,一抹血淚在我阿娘的眼底流出,阿娘的聲音變得威嚴:“吾乃鎮魂主,爾等宵小,豈敢造次!”


    我摸著眼淚,知道阿娘這麽做都是為了我,我看向李叔:“李叔,快跟我們走!”


    李叔搖搖頭,慈愛的摸著我的秀發,小心的說道:“七月,李叔活不下去了,最後,李叔告訴你一個秘密,你不是李叔的女兒,你奶奶將你娘帶迴來的時候,她就已經有了你,所以我才會天天鎮守在你家門口,而你並不是不足月生的,你記住了,你阿娘剛才的話,李叔再跟你交代一句,切記要行善積德,未來必定有福報。”


    李叔含淚說完,我還沒有來得及說,他就推著我們三個人從後門離開。


    我雖然不懂得道法,但是從後門離開的時候,那些惡鬼都不敢靠近我們,我便是知道這一定是李叔和我娘極力的在保護我們。


    我的父親不是李叔,那我到底是誰?


    沈渝緊緊握住我的手,白渝也安慰著我:“七月,你阿娘和你李叔全都是好人,我必定拚盡全力保你無憂。”


    就在這個時候,我仿佛從白霧中看到一個修長的人影,雖說看不清楚麵容,卻帶著無上的威嚴,百鬼為他開路,隻見阿娘跪在了他的麵前,一聲不吭。


    “愚蠢的人類,居然將你害成這樣,她呢?”


    阿娘不言。


    “不說?那你就留在這裏日夜受到惡靈的撕咬,永不超生,等到你願意說的那天在跟吾說。”這道聲音如同驚雷,落在我的耳邊,他在懲罰我娘。


    我的指甲掐進了肉裏,心中爆發出無盡的憤怒,強忍著跟著沈渝離開,我知道,一旦我出去,我就活不成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那道威嚴的聲音再度響起:“號令百鬼,日夜吞噬這個村子裏麵所有人的人,十年為期。”


    話落,無數的鬼在不斷地慘叫著。


    “這人是誰?”沈渝的眼睛裏帶著震驚的神色。


    “不管他是何人,都不是我們能惹的起的,他在找七月,未來的路肯定也不好走。”白渝聽到那聲音徹底的消失,心中也歎息了一口氣,在陣法完全封閉村子之前,我們已經站在了石橋上。


    雖然我不知道那個人是什麽樣,但是那道威嚴的聲音卻刻畫在我腦海深處。


    我看到村子裏麵升騰起來一道金光,那金光刺眼,我被沈渝帶到山尖上,遠遠的看了下去,整個村子從頭到尾銜接起來,就像是一個棺材一樣。


    我跪下來,朝著村子的方向開始叩頭著,看向那團白霧,心中暗自發誓:“阿娘,李叔,我一定會迴來的,一定會讓那些害死你們的人受到千百倍的代價。”


    沈渝的手放在我的肩膀上,我跪了一會,任由山風拂麵,傾聽耳邊小溪潺潺,林中鳥語爭鳴,一直到了天明,我才慢慢的站起來。


    由於跪的時間太長了,我的腿一麻,沈渝及時接住我。


    眼中淚珠已幹,從此,不在流淚!


    “沈七月已死,日後隻為複仇而生,若違此誓,百鬼纏身,墮入阿鼻地獄,永無出頭之日。”我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卻讓白渝師徒兩人大驚失色。


    “七月!”


    “月兒丫頭!”


    兩人異口同聲。


    我不言語。


    白渝歎了一口氣。


    沈渝先是一愣,而後上前將他的衣服脫下來放在我的身上:“我陪你,上窮黃泉下碧落。”


    “癡兒啊!癡兒啊!”白渝無聲的歎息。


    後來,我被白渝帶到了玄道觀,玄道觀身處於深山頂部,地勢險峻,易守難攻,也是一個與世隔絕的好地方。


    等到白渝的傷勢穩定之後,他就讓我在玄道觀住下來了,但是之中不收我為徒,說是,受不起我那一跪。


    白渝說我心存惡意,讓我到後山上麵掃一年的塔。


    一年之後,等我的心境平靜下來了,他才慢慢的教我一點點的基礎的道家玄說,而恰好我有繪畫的天賦,第一次畫出來的符咒,就讓白渝汗顏,立刻說道交不了我了。


    後來,我開始自己摸索著,我修煉的很辛苦,幾乎是不要命的那種修煉,整整四年,我不聞不問,隻顧修煉。


    等到了第四年,有一次見到沈渝傷痕累累的迴來,我當時眼底一沉,就想著跟他下山去捉鬼,因為道觀裏沒有什麽收入,所以我們隻能靠著沈渝在外一點替人家抓鬼作為基本的生活。


    可是,白渝不同意,沈渝更加不同意。


    隻道是一味的安慰我,說是每一次迴來保證會給我帶一些好吃的,還總是摸著我的腦袋一本正經著:“月兒,別怕,我陪你,會陪著你一輩子。”


    我一頭撲進他的懷裏狂哭,他從來都是這樣,言語極少,卻能每次深入人心。


    時間很快,我轉眼之間在這艱苦的環境裏麵長大成人,而沈渝則像是經曆了人世百態後的老者,變得更加的成熟。


    但是,白渝的身體卻是越來越差了,原來當年的那條小蛇在他的身體裏麵留下了卵,如今已經孵化出來了一條小蛇,日夜的撕咬著他的內裏,卻一直硬扛著沒有跟我說,如今他已經隻剩下了皮包骨頭了。


    到了我十五歲那年,才把我和沈渝喊道了他的房間裏:“月兒丫頭,我已經幫助不了了,昨天我找到了以前的師姐,給你們兩個人算了一卦,你的命數坎坷,你和沈渝之間注定……注定不太好走,你們兩個人一定要注意,多多行善事,方能破解這場災難。”


    我不言,隻是重重的給他叩頭。


    若是按照他說的那樣,即便是有一天我和沈渝兩人遇險,我也毫不猶豫的選擇沈渝活下來。


    “哎。”


    白渝見我不言:“月兒丫頭啊,後山一年的掃塔,注定是沒有將你心中的怨恨掃靜,下山去吧。”


    拜別了白渝,我和沈渝兩人就離開了玄道觀。


    一出門,沈渝對著我說道:“七月,找到解藥了,跟我走。”


    “真的嗎?太好了!”我大喜過望,心中無比激動跟進跟在沈渝的身後走了出去。


    隻不過,這一次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白渝給我們算的劫難居然這麽快就來臨了,也萬萬沒有想到村子裏麵居然還有活人走了出來。


    在大巴車上,我忍不住的問沈渝:“到底是什麽辦法,你是怎麽找到的?”


    “七月,你相信我嗎?”沈渝摘下來了他的眼鏡,將它放在了眼鏡盒裏麵,這是我第二次看到沈渝拿下來眼鏡,第一次的時候,還是很多年之前在那個小村子裏。


    “我當然相信你了。”我笑眯眯著,但是看著沈渝的眼神,心中還是咯噔了一下。


    “好,信我,就跟著我走吧!”沈渝笑了一下。


    “那你說說唄!”我受不了這個樣子的沈渝,趕緊找了一個借口,甩著他的衣袖搖晃著。


    沈渝不為所動,隻是嘴角上帶著寵溺的笑意:“我有一次下山,遇到了一個神秘的人,這個人答應我,隻要我幫他做完一件事情,就把解藥給我。”


    我皺眉:“那你要幫他們做什麽事情?”


    “月兒,跟我去了你就知道了。”沈渝搖搖頭,手很自然的攬住我的腰間,眼神不斷地躲閃著沒有任何想要告訴我的意思。


    我也知道他,隻要是他不想說的事情,不管別人怎麽逼迫都沒有用,不過我相信他絕對不會害我。


    我們到的時候已經是湘西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


    湘西,向來是趕屍人的地盤。


    剛下車還比較冷,沈渝脫下外套給我套上,而後去買了碗麻辣燙就讓我坐在路邊吃,他不動神色的擋在了風口處打電話。


    沒過一會,就有人開車來接我們。


    那個人穿著少數民族的衣服,頭戴銀飾,一口一個嬌滴滴的喊著:“沈大哥。”


    沈渝皺眉,躲在了我旁邊,問道:“什麽事情。”


    我看著發笑,沈渝這是在躲她的意思。


    “哎呀,這不是好久都沒有看到你了,想跟你說說話,誰知道你一個勁的朝著小妹妹的身後躲了過去,咋地,我還能吃了你不成?”那姑娘說著一口苗家普通話朝著我們道。


    沈渝似乎不願意和他多說廢話:“有活就說,沒活滾蛋。”


    我有點發蒙,詫異的看著沈渝,似乎在我的記憶力,沈渝從來都是溫溫柔柔的,我從未聽過他這麽說過話。


    那姑娘也不再多言,開著車帶著我們朝著另外的方向趕了過去。


    路上沈渝一直陰沉著臉,不言不語。


    我心中很是驚訝,對於這樣的沈渝,說實話我有點陌生,中途的時候他將寬厚的手掌放在我的手上,直到那溫熱傳來,我才迴過神來。


    到了一處山寨,那姑娘給了沈渝一個奇怪的瓶子,我見沈渝不言的接了過去,而那姑娘離開後還朝沈渝來了一個飛吻:“下次想要快活,就找我。”


    我不懂得快活這個詞是什麽意思,想要問沈渝,卻被他臉上的陰沉給嚇到了。


    當天傍晚,沈渝的心思很重,臉色很難看,我卻也猜不透。


    沈渝拿出來了一個首飾盒放在我的麵前,鄭重其事的說道:“今天你成年了,在道觀裏麵我也不知道送什麽給你,你畢竟是個女孩子,就把這個送給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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