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小腦袋半是得意半是憂愁地想,自己真厲害,用自己把鏟屎官救了。


    顧舒愉放了大半盆水把貓泡在裏麵,貓一動不動,像個雕塑。


    水肉眼可見變黑。


    熱水泡掉一層墨水,橘貓的毛浮在水裏。


    浴室裏隻有顧舒愉洗貓的聲音,貓的眼睛注視著黎禮安。


    後者沖它揚了下眉毛,貓跳了起來。


    水撲騰顧舒愉一臉,混亂中顧舒愉感覺一隻手伸過來按住了貓:「看來還是需要幫忙。」


    顧舒愉拿了毛巾擦幹臉上的水,看了眼鏡子,沉默了。


    用熱毛巾擦了幾次,顧舒愉才把臉上墨水點擦幹淨。


    貓被黎禮安摸著不敢動彈——應該是敢怒不敢言。


    明明是這刁民剛才恐嚇它,怎麽又變成了自己不懂事了。


    顧舒愉讓黎禮安拿著淋浴頭,自己用寵物沐浴露搓洗貓。


    洗了一會兒,顧舒愉幽幽道:「未來起碼半個月,你沒零食吃了。」


    橘貓難以置信:「喵?」


    「我認真的。等下我就把你那些零食打包送給寵物醫院的那些貓。」


    原來沉默半天想的事情是如何懲罰不聽話的貓。


    「我以為你會生它的氣。」


    「我是在生氣啊。」顧舒愉奇怪,「難道不明顯嗎?」


    對視一眼,顧舒愉看到了黎禮安眼裏的答案——確實不明顯。


    「很生氣,但是也有我的問題,昨天沒有把墨水往桌子裏麵放一點。」顧舒愉嘆氣,「你沒辦法跟一隻貓溝通。」


    之前橘貓也推過顧舒愉放在茶幾上的水杯,但是沒幾次,顧舒愉就沒在意。


    「嗯,確實。所以我也不喜歡貓。」


    貓:?


    「我知道,你喜歡刺蝟。」顧舒愉接道。


    黎禮安輕笑:「對,我喜歡刺蝟。」


    第56章


    貓洗完吹幹,顧舒愉讓黎禮安把貓送到沙發上去待著。


    房間的狼藉有得收拾,顧舒愉把床單被套還有沾了墨水的幾件衣服都打包扔進了洗衣機裏放水泡著。


    床上被子也被墨水汙染了,顧舒愉抱著被子扔在一邊,有什麽東西從被子裏掉了出來。


    顧舒愉彎腰撿起牛皮封麵的筆記本,覺得有些眼熟。


    翻了幾頁顧舒愉頓住了,上麵的字跡不知道因為什麽原因有些模糊,但確實是她本人的字跡。


    顧舒愉發了一會兒呆,又翻了幾頁。


    書沒了,給她一個日記是嗎?


    顧舒愉有一種被什麽戲弄的感覺,把日記本的最後一頁翻到眼前,顧舒愉看到了上麵寫的一句歌詞改的勵誌雞湯。


    零散的間斷的日記記錄了顧舒愉高一到高二一年多的生活軌跡。


    顧舒愉把日記本放到一邊,把房間地麵拖幹淨,還好牆麵上貼了一些滑麵的貼紙,牆紙撕下來之後,牆麵保存了它原本潔白無瑕的狀態。


    顧舒愉在房間和浴室裏進進出出,抽空看了眼黎禮安,後者正在跟橘貓玩得愉快。


    看來也不是那麽不喜歡貓。


    墨汁要泡一段時間,顧舒愉把羽絨外套也扔進了洗衣機,才發現剛才覺得悶的原因是因為太熱了。


    顧舒愉穿著帶墨汁的褲子走到客廳,打算把電視打開,就聽到黎禮安站起來說要走了。


    顧舒愉呆了呆,隨後道:「哦,好。我送你到門口你看可以嗎?」


    「哪裏來的這麽多規矩。」黎禮安看著有些單薄的顧舒愉。


    白色毛衣把顧舒愉整個人襯得很瘦削,入了冬動物都在囤脂肪,顧舒愉看著卻比秋天的時候更清減了一點。


    顧舒愉眸子眨了眨,琥珀色的瞳孔表麵似有流光劃過,她正經道:「顧家和林家聯合家規。」


    一碗水端平,顧舒愉以前就從來就不上更喜歡爸爸還是更喜歡媽媽這種問題的當。


    現在也一樣。


    哦不對,現在不一樣。


    等門關上,橘貓終於敢從沙發上跳下來,靠近顧舒愉蹭了蹭。


    顧舒愉迴房間換上一身家居服,又摸出一瓶果酒,順帶拿著日記本研究。


    知道自己酒品不好之後,顧舒愉每次解饞都是點到為止。


    大白鯨被顧舒愉當靠背。


    剛才送走黎禮安時輕鬆愉快的模樣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無表情的臉。


    「好累。」顧舒愉沒喝開了封的甜果酒,伸手把貓抱著壓在胸口,手指在貓的脖子上摸了摸。


    橘貓不知道鏟屎的在為什麽嘆氣,隻知道乖乖趴著。


    顧舒愉拿起日記本,翻了兩頁之後又想起什麽一樣給徐瑾發了消息:徐老師,你有我們班的聯絡表嗎?


    徐瑾發了張圖片過來。


    顧舒愉一一掃過表上的名字。


    除了高中在一個班的前男友外,其他的名字都是陌生的。


    顧舒愉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在意什麽,拉了幾下表,最終迴復徐瑾:謝謝老師。


    因為課結了不少,大家的空餘時間更多,沉聞蕭用起人來也更肆無忌憚。


    顧舒愉扛著幾卷書法社寫好的宣傳橫幅走到大禮堂的後台。


    沉聞蕭轉頭看了她一眼,又看幾個正在化妝的演員,又看她一眼。


    顧舒愉:「你眼睛是不是不舒服。」


    「眼睛還行,心髒不行。」沉聞蕭捶了捶胸口,「我的名譽主席最近老是要去練鋼琴,還不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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