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


    江清月雙手被綁著,嘴被封著,鞋子也不知去了哪兒就那麽光著腳被人推搡出來。


    鄭豐很是驚訝,他當時第一想到的是老太太,但怎麽也想到竟然會是江清月。意外嗎,那自然是意外的。


    這時候的天說冷不冷,但說熱絕對談不上,光腳在石板路上走還是冷的。也不知道她到底遭遇了什麽,頭發散亂,臉上看著倒是還好。但衣服淩亂,像是被人抽了鞭子一般。尤其是手腕手背上沒被繩子綁到的那一節,清晰可見上頭的鞭痕,青紫嚇人的。


    姚舜一直盯著他:“意外嗎?”


    “有些。”鄭豐毫不避諱的承認自己現在想法,反正說出來也沒什麽影響的:“隻是有時候我特別的弄不明白,為什麽你會去抓她的。”


    怎麽看江清月都已經是下堂婦,跟這件事情沒有什麽關係的。


    “我為什麽去抓她,你會不明白嗎?”姚舜挑了挑眉梢。


    “難不成你覺得就憑她就能夠威脅我,讓我束手就擒?還是覺得我會為了她將東西給叫出來的?”鄭豐看著他們怎麽看怎麽覺得好笑的,實在是想不明白這些人腦子裏是怎麽想的。


    姚舜聽了頓時一陣歎息,他轉過身看著可憐淒慘不已的江清月:“你都聽見了吧!難為你還費盡心思幫他隱瞞的,可是在別人的眼裏邊兒,你什麽都不是,連笑話都沒的。”


    江清月使勁兒的搖搖頭,眼巴巴的望著鄭豐,嘴裏發出嗚嗚的聲音,那模樣似乎是在說不可能,不會的,拚了命的解釋一般,看得錢磊這個大漢兒都有些於心不忍的。那感覺就有點兒像他在助紂為虐一般,一瞬間的他想將後邊兒這個人給丟出去,讓那些人千刀萬剮了算了。


    這都是什麽人啊這是。


    鄭豐冷漠的看著這一幕,似乎這一切都無法讓他動搖一下下,甚至於憐惜之情都沒有的。絕情冷漠得有些下人,宛若沒有感情一般。


    姚舜也沒指望著江清月能夠對鄭豐起多大反應的,他揮手讓人把江清月給拖了下去:“你應該是知道的,對於我們來說沒有任何利用價值的人最後會是怎樣的結果。我本以為她與你同甘共苦,從牢獄之中,出來後,仍然不嫌棄你,帶你迴去養著你們一家子人,你會心存感恩。不過現在看來,你若真的那樣做了,大概就不是我所認識的鄭豐了。”


    自私自利,利欲熏心,所有不好的詞語用在他的身上的這才是他所認識的鄭豐,若是鄭豐真的打算舍棄掉那些東西然後換江清月,他就要考慮考慮那個東西是不是假的,又或者是其他的了。


    當然了他也並不排除這一切可能會是他故意設計的,總而言之江清月的結局已經是注定了,無法改變,至多就是多活幾日,少活幾日的區別而已。


    鄭豐看著江清月被帶走,心裏邊兒稍微有些感慨。


    他從來沒有將江清月給放在心上,甚至於好幾次竟然都是想要她的命。但是沒有想到的是,共患難的人竟然是她。出來以後,還願意接納他的依舊是她,照理來說他確實是應該感恩,但是........他是一個自私的人,海做不到犧牲自我,成全他人的。


    如果在他活和江清月或,他必定選擇他活。所以就隻能對不起江清月了,若有來日必定會去她墳頭燒兩柱香的。


    見到這個情形錢磊還有什麽不明白的,但是現在也沒有辦法。他不能真的就將這孫子給扔在這兒自己一走了之,要不是他手裏有捏著東西,鬼大爺願意救這種人的,太過惡心。


    “快別擔心了。”


    鹵肉鋪的院子裏晚歌有些焦躁的走過來走過去,甚是不安。


    本來今日她們是約好了要去寺廟裏給孩子祈福的,隻是才剛走沒多遠的,有個人追著來找宋氿,跟人說了幾句話之後,宋氿的臉色變了一變。


    當時她問宋氿怎麽了,他並沒有告訴她,隻是很歉意的看著她說今日恐怕不能陪她一起去了。他現在馬上要折迴去,而晚歌,他肯定不能就扔在這裏的,他會將她送到杜春她們那兒去。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晚歌不知道。不過她隱約能夠猜到些什麽。


    這幾天盡管他們很小心翼翼,做事兒也挺低調的,但一起生活的人難有不被發現的。並且宋氿現在有些東西也沒像以往那樣做得太過嚴謹,她也連蒙帶猜的知道一些。如今他這個樣子就差不過已經是在說明一切了。


    老實說她內心裏並不希望他去的,通過她這幾天的觀察,她知道這一次似乎是有大危險的。說來也是聽讓人驚訝的,小鎮裏如此臥虎藏龍是她真真沒有想到的,但這並不代表著她就願意,同意宋氿去的。


    當即的她便問了宋氿是否是必須去,可不可以不去的。


    然而最後的結果便是如今她在杜春這裏。


    杜春知道晚歌擔心宋氿,但宋氿到底去做什麽事情讓人擔心成這個樣子,坐立不安的,她就不懂了。


    她們還在做生意的,宋氿突然就那麽急匆匆的帶著晚歌過來,讓他們關門休息,沒有事情別出去的。


    向來宋氿就不坑人的,當即她們就收拾了東西把店門兒給關了。但這個事情始終是沒有弄懂的,不清楚這裏頭到底有啥的。問晚歌也不說,人就焦急不安的走過來走過去的,把她都搞得有些心慌得很,但是又不能說人的。


    陪著人等啊等。等啊等,從白天等到了晚上,人沒有迴來。從晚上等到了第二天白天,人沒有迴來。從第二天白天再等到了晚上,人依舊沒有迴來。就在他們坐不住,打算要是天亮了人還沒有迴來,她們就去官府報案的,不然那總不能這樣的幹等下去吧!


    清早她們已經將東西收拾好準備打開門準備走出去時,卻見門口的台階上足坐著一個人。


    “咦,這不是錢兄弟嗎?”趙壯看著坐在地上的錢磊:“咋坐這兒呢?宋氿呢?你們沒有在一起?他什麽時候迴來?”


    “這個。”錢磊又是緊張的撓腦袋,又是在那兒使勁兒搓手的,觀其躊躇難言的模樣趙壯心裏頓時叫不好。這樣子擺明了就是出事兒了。


    趙壯抿了抿嘴四下看了看,讓錢磊進來說,這外頭人多嘴雜的,不是個說話的地兒。


    錢磊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一邊往裏走,一邊心裏不住的罵人,好事兒的時候輪不到他,這種棘手的事情就想起他來了。


    一想到待會兒要麵對的人,要說的事兒,錢磊心裏就特別的崩潰,再次的想著自己的運氣怎麽那麽差的,啥事兒都落在他頭上呢。


    他剛一進去,晚歌和杜春就從裏邊兒院子出來了。兩方人一對上,錢磊腦子裏突然浮現出兩個字完了。


    “錢兄弟。”晚歌有些驚訝會碰見他,但緊跟著的就是激動,她連忙的掙脫杜春扶著的手快步迎上前問錢磊宋氿呢?怎麽隻有他一個人過來的,宋氿去哪兒了?


    “老大他........”錢磊有些心虛的搓著手:“那個嫂子,我......老大那歌.......”


    吞吞吐吐的模樣直看得晚歌火冒三丈,當即的就發了火讓他有事趕緊說,要是說不清楚就帶她去見宋氿,她自己看的。這般吞吞吐吐,叫人看得委實不安冒火的。


    從宋氿離開她便提心吊膽,這兩天怎麽過來的,她都不知道,感覺渾渾噩噩整個人都是昏的。


    偏生人出去了就一點兒消息就沒有,也不說讓個人迴來報個信兒額。


    “其實........其實就是那個老大他,嗯可能就是有點兒額嗯受傷了。”在晚歌眼神的逼迫下,錢磊頓時慫了,不敢再拖拖拉拉故左他言的,隻得老老實實的告知宋氿受傷了。


    “傷得嚴重不嚴重?”晚歌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瞪著眼看著錢磊。


    “嗯,對於我們來說不嚴重,就可能你看了會覺得有那麽一點點的嚴重......”最後半句話在晚歌的目光中逐漸的聲音變得越來越弱小,越來越弱小,直到最後沒有了聲音。


    “帶我過去,我自己看。”晚歌冷著聲音要求到。


    “這個......”錢磊搓了搓手,瞅見人那眼神,他隻能在心裏默默的祈禱自己把人帶過去後,大家能夠幫忙說話,大哥能夠將人擺平的。他再也不想幹這種事兒了,大嫂跟平日裏真的是兩個模樣,平日裏看著溫溫和和的,現在那是不怒自威的,就那眼神掃過來,你就嚇一跳的。


    其實並沒有他說的那麽嚴重,隻是因為他心虛自己在心裏邊兒先給自己暗示了一番,早就認定這件事情不好說十分困難之類的,自己預想了一遍再來說就會將那種感覺翻倍,才會覺得晚歌眼神銳利嚇人。


    沒有辦法錢磊就隻能帶著晚歌過去。


    其實想想這樣也沒什麽不好的,反正他自己是搞不定晚歌的。直接把人帶過去說不定還會好一些,至少這個意思想法的傳達會更加的明確,不是嗎?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農家月色靜怡人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二貨神明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二貨神明並收藏農家月色靜怡人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