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打開現出來的是一個看不到底的地道,黑漆漆的似乎在說著這裏頭的危險一般。


    鄭豐沒有貿然的跟著進去,盡管現在去說不定能夠探聽到什麽。然而這裏頭太過未知,不熟悉這就是,萬一被發現都不知道該如何的躲避。


    他選擇了退迴去,將門給關上。當然他也沒有迴去,而是尋個能夠看到這裏且又隱蔽的地方,藏了起來靜靜等候。


    沒多會兒的那個先前他一直跟著的蒙麵人就出來了,鄭豐沒有動,就那麽的看著他出來將地方給恢複成原先來時的模樣,然後動作迅速的越上院牆,幾個縱躍消失在層層屋舍之間。


    鄭豐皺眉望著人消失的地方,難道他想錯了?其實這個蒙麵人並非姚家的人?


    就在鄭豐打算站起身親自去查看一番時,忽然對麵兒的牆又有了動靜。他趕緊的躲迴去藏好,他剛一蹲下那牆移開。緊接著姚舜躬身從裏邊兒走出來,看到他鄭豐的眼睛眯了眯,以為就這麽完了時,裏邊又出來一個人,是姚國鳴。


    跟姚舜算是多年的朋友了,姚家亦是來過了好幾次,他自然是認得那是誰的。在看到姚舜的時候,他差不多就已經猜到了。


    姚家也是秘密挺多的啊!


    兩人並沒有在這兒多做停留的,等兩人走了以後鄭豐學聰明了沒有立刻的上前去,而是等了一會兒,見沒有人再出來後這才過去搬開了盆栽,打開了密道。


    密道裏依舊是黑漆漆的一片,充滿了未知的危險。那無盡的黑暗就像是一張張開的虎口,等著他送上門兒去。隻是現在他已經別無選擇,往前是虎口身後又何嚐不是懸崖,橫豎都是逃不過的。


    既然如此的,他為什麽不選擇弄個明白的,說不定還能夠在夾縫中生存下來。


    鄭豐的身影走進去後,身後的密室慢慢的關上,那一抹牆閉合,遠遠的看過去無一絲異樣。


    身後的牆閉合上後,本就黑漆漆的密道裏更加黑暗,伸手不隻見五指的。每走一步都是靠著摸索小心翼翼探行。


    也不知道這密道到底是怎麽修的,一會兒往下一會兒往上一會兒右拐一會兒左拐的,那感覺好像他是在走山路一般,忽高忽低的。鄭豐心中越發的警惕,腳下的步子更加的小心謹慎。


    順著冗長的密道不知道走了多久,終於走到了盡頭。盡頭是一石門,輕輕的一推就開了,鄭豐先探出個腦袋四周看了看。


    石門外是一假山群,石門的外邊兒也是偽裝成假山的模樣,隱在其中根本看不出任何的端倪。


    見外邊兒沒有人鄭豐慢慢的走出來,將石門合上。


    看著一群群的假山,他眉心皺緊帶著那一份揣測他慢慢的走出假山去,當看到那熟悉的地方時他臉上冷光現。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這地方其實他並不是特別熟,隻是近一年才來過而已。


    這是蔡家當鋪,也就是當初跟他們一起合作販賣私鹽的。


    蔡家在小鎮上算不上什麽大戶,鋪麵也相當小,其地處位置是偏僻得很,平時你幾乎少有看到這兒有生意的,當然了這些都是表麵上看而已。不到後邊兒,你永遠不知道那小小店門的當鋪後院兒是如何的寬大的,韜光養晦,低調處事,暗藏玄機這些說的大概都是蔡家了。


    隻是他沒有想到所謂的大善人竟然也跟這兒有所關聯的,這麽一想自己離開姚家沒兩天兒緊接著就發生著火一事,被迫迴去姚家避風頭。事後自己向姚舜求助離開這裏,其人也是故左他言總以外邊兒如今風頭緊,暫時還有沒辦法送他離開的。如今一想,這裏頭的文章可真是........


    鄭豐看了一眼,隨後折身迴到假山找到密道入口的位置原路返迴。


    從暗道裏出來的時候,外邊兒的天兒已經是蒙蒙亮了。


    他將盆栽給搬迴了原地,這才避開那些早起的下人離開。隨後又裝模作樣的在花園裏走走,四處轉轉,讓那些下人看到自己的,兜了這麽一圈兒方才迴到自己的院子。


    “你去哪兒了?”


    鄭豐剛推開門屋子的門,一聲音冷不丁的問道,將他給下了一跳。


    隻見姚舜坐在凳子上,這時候的天雖然是有些蒙蒙亮的,但隻是外頭。屋裏瞧著還是有些暗的,從鄭豐的這個角度看過去,姚舜的臉一半隱藏在黑暗中,看上去陰沉可怕。


    “能去哪兒,這不早上睡醒了看著外邊兒天兒好去走了走嗎?”鄭豐渾然不在意的走過去坐在凳子上:“早上去外頭溜一圈兒感覺人都精神了不少,沒前兩天兒那種渾渾噩噩的感覺一樣。”


    聽著人說的話,姚舜臉色微微變了變,但轉瞬便恢複平常說是嗎,那他可以每天兒早上多起一會兒的。


    “可不。”鄭豐盯著姚舜:“前兩天兒總感覺自己哪兒不對勁兒的,總是犯困,當時還在想著自己的身體是不是出了什麽毛病,現在看來是我多心的。“


    “年紀輕輕的能有啥毛病的,你啊八成就是前段日子腦子裏的那根弦繃得太緊了,現在好不容易放鬆下來,那疲憊感就來了,自然的是要好好的睡上幾覺才能緩過來的。你看,今早你人不就對了嗎?”


    要不是知道這裏頭八成有他們的手筆,鄭豐說不準就信了他的這一派鬼話了。


    鄭豐心中冷笑了一聲,麵上卻認真的點點頭似是讚同姚舜的這個說法一般。


    “對了,這麽早你在我房裏坐著做什麽?”鄭豐問道,一雙眼睛盯著姚舜,等待著他的解釋。


    姚舜一笑說知道鄭豐這兩日肯定在府裏頭悶壞了,而今兒鎮上正好來了個戲班子,聽聞在外邊兒挺有名的。這戲班子不會在哪個地兒駐紮的,他們四處走動,走到哪兒表演到哪兒,一個地方至多就停留個兩到三天,最長的不超過七天。


    有些達官貴人喜歡,花重金聘請他們作府上戲園子的,對方都給拒絕了。


    “咱們這個小鎮至多隻是人家歇腳的地兒,今兒來了可能明兒就走的。這不,我就早早的來找你,想說帶你一起去看看熱鬧的。沒想到你起來那麽早,出去溜圈兒了。”話聽上去誠意滿滿,似乎處處都在為其考慮一般。隻是其中到底怎樣,兩人心知肚明。


    鄭豐沒有急著答應,而是開玩笑般的問姚舜。他現在的處境,一出門兒那是喊抓喊殺的,他就不怕別人發現自己在姚家引來災禍嗎?


    “其實一開始我就想問你的,隻是那時候我隻想活命。”鄭豐抿嘴伸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隻是現在我竟然有一種看淡了感覺,想想你這麽仗義的幫我的,我卻還如此的小人之心,委實太不是人了。”


    “瞧你說的哪裏的話。老實說我最開始不想收留你的,畢竟你現在的情況你也知道,但多年的兄弟情又不能真的見死不救。”姚舜歎口氣:“這一片住的都是些貧窮老百姓,要不就是乞丐。平日裏這裏也沒有什麽其他人來的,顯得有些清淨冷幽的。但凡熱鬧些,我都不會留你。你知道的,我不能為了你而拉整個姚家下水的。”


    姚舜說這些話從來沒打算告訴鄭豐的,也是今兒早上他說起,才開口的。讓鄭豐也別不高興的,他作為姚家的下一個接班人,身上擔負著的是整個姚家上上下下那麽多人的命和家庭。


    鄭豐點點頭說這沒什麽,換做是他,他也會如姚舜這般。甚至說句不好聽的,可能他還做不到姚舜這般。已經好了很多了,至少現在的他有個安身之地,不用整日擔驚受怕的躲在破廟裏,蓬頭垢發的隱藏自己。


    所以說來他是真的該感謝姚舜,至少在姚家得了幾天安穩日子的。


    “不說這個了。”鄭豐打了個哈欠:“才剛精神一小會兒的,現在又開始困了。我再眯一會兒,走的時候你叫我。”


    見他麵上開始浮現出疲態,姚舜心裏這才稍稍微的放心一點兒。


    “那你先休息,我就不打擾你了。待會兒走的時候,我再來叫你。”


    “行。”


    鄭豐起身將人給送到門口,看著人走遠了這才關上門補交。


    困是真的困,想想吧半夜去蹲守,後邊兒又走了那麽遠的路,又承受了那麽多衝擊的,能不困嗎?


    鄭豐躺在床上,隻是人困得不行,偏生就是沒辦法睡著的。他這人疑心病重,沒發現之前尚且睡得不是特別穩,現在發現了事情的不簡單如何還能夠睡下去的。可能隻有那些沒心沒肺的人才睡得著。


    就這樣,他閉著眼睛躺著休息,一直到姚舜來叫他都沒有睡著的。


    不過為了避免姚舜發現什麽端倪的,他還是裝作剛剛睡醒的模樣,伸了個懶腰睡眼惺忪的模樣起來,洗了個臉收拾了下自己,這才戴著個帽子跟著他出去見識見識那個部位金錢權利所動,一個地方隻停留幾天的戲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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