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到十幾都是走親訪友,或是迴鄉祭祖的。宋家就宋氿,而晚歌早已跟江家沒了關係,是以她們都不需要去祭祖,那便隻有走親訪友了。


    第一天兒,好些人都要去祭祖,結束後才會走親戚的。就是杜春她們今天兒也沒開門的,一早起來收拾了東西帶著鞭炮錢紙那些迴鄉去了。


    晚歌她們想了想也決定迴村兒裏老屋看看,順便兒也拜訪拜訪陳奎他們家。


    上一次劉芳因為生了個女兒,加上陳奎他老娘子在那兒挑事兒的。氣得劉芳帶著孩子迴了娘家,一小家差點兒就給整得妻離破散。


    而且後邊兒那老娘子不安分的,陳奎都還沒把人給哄迴來,她就迫不及待的讓人給介紹的。聽說劉芳知道後,原本已經有些心軟的,一下子就硬了心腸,等陳奎準備把人給接迴來的時候,劉家的人直接把他給趕了出來。


    這事兒當時還是挺大的,至少兩村兒的人都知曉。再後邊兒的事兒就不是很清楚了,她沒有去打聽的。


    道句心裏話,晚歌是不大想去的。她和陳奎他們老娘子吵過架,後邊兒又是幫著劉芳懟陳奎的,總感覺好像有些撕破臉,再前去拜訪不是那麽好。


    把這些事兒跟宋氿說了,宋氿想了想讓她到時候看就在家裏休息的,還是去杜春她們那兒的。陳家就他去,她就不用去了。


    “好,到時候我就去村兒裏逛逛,串串門兒的。”以前還是又幾戶鄰近的算是處得可以的,隻是相對來說可能沒有像跟杜春她們家那麽關係好的。


    兩口氣收拾完,在門口吃了碗餛飩填飽肚子後提上東西鎖了門兒離開了。


    過年生意好,馬叔都沒休息。本來她們都是打算走著迴村兒的,就當散步,沒想到一道鎮口就見著他裹著厚實的衣裳抱著個茶杯子跟著幾個老大爺在那兒閑聊,看上去聊得正起勁兒的。


    見著宋氿的時候,他驚訝得眼睛瞪得老大,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一樣。


    宋氿被帶走,那可是在村裏出名了的。本以為人是迴不來的,至少近幾年是不可能,你想村裏去服徭役的,誰迴來了啊。因此今年的春節都感覺要冷清些許的。然而今天竟然看到宋氿迴來,換誰誰不驚訝的。


    “馬叔。”宋氿跟人打招唿。


    馬叔迴過神:“嘿,這不是宋氿嗎,好久迴來的。”


    “才。”宋氿道。


    “迴來就好,迴來就好。”馬叔拍拍他的肩膀,感受到那結實的肌肉調侃道:“好家夥兒的,好些日子沒見,又壯實了呢!”


    宋氿笑了笑迴應說那可不,昆山那地兒你帶上兩三個月,多胖都給你瘦下去的。


    “苦了苦了,不過能迴來啊就好。”


    “確實。”宋氿迴道。


    馬叔問他要不要坐馬車的,算著時間他也該迴去了。迴去吃了飯,下午點兒就要陪著老伴兒帶著孫兒去拜年了。


    “算了,難得迴去的,也沒多遠正好今兒天氣也不錯,就當散散步也好的。”


    更何況現在的晚歌也不太適合坐牛車的,路太過顛簸,坐著恐有不適,還是慢慢走吧!


    見狀馬叔也沒說什麽,道了句路上慢點兒後自己便翻身上了牛背對著他們揮了揮手,駛著牛車搖搖晃晃的先走了。


    “咱們也走吧!”


    “好。”


    冬天兒其實也沒什麽風景的,樹上的樹葉除了少部分一年四季長青的樹木,其他的幾乎都落了個精光,看上去光禿禿的。而花草那些就更別說了,枯得枯,黃的黃,是在沒有什麽風景可以看的。她們這兒就不像那些北地,寒冷得十月底就已經開始飄雪,到了深冬那積雪足足厚得,最深的地方能夠沒過人的大腿的。


    說來晚歌都還不曾見過大雪飄揚是什麽的樣子,她唯一見過的雪還隻是落下便化了,別說堆雪了,就是能鋪上一層都不得了了。


    不過盡管如此,隻要宋氿在什麽邊兒的不管走到哪兒都是一處好風景。不然再美的風景,身邊兒少了個陪著的人又有什麽意思。


    兩人聊著天兒慢慢兒走,一路上晚歌臉上都洋溢著笑容。


    村裏今兒也是熱鬧得很,家家戶戶都買了紅燈籠和春聯、福字。小孩兒們拿著炮仗這裏點,那裏點,劈裏啪啦炸開的聲音合著小孩兒歡唿聲在村兒裏迴蕩,確實是很有過年那味兒。


    宋氿的迴來可以說是每個碰到他的人沒有不驚訝的,尤其是當初那些看熱鬧背後拍巴巴掌叫好的那些人。見著他,就跟見著鬼了一樣。除此之外,還有一群人也很是激動,那便是同村兒一起去服徭役的那些的家裏的人。


    見到宋氿的第一反應是驚訝,毫無疑問。第二反應就是,去的人都迴來了,那自家的是不是也迴來了。


    這時候也不管平日裏跟人走得近不近啥的了,個個都找到宋家來圍著宋氿問他啥時候迴來的,為什麽自家的那些人沒有迴來,怎麽迴事兒?


    對此,宋氿的迴答都是當初自己本就是被人陷害,被冤枉的,現在冤屈洗刷平反,他自然就被放迴來了。至於其他人不知道,不清楚,不明白。


    那些人一聽頓時歡喜成空,心裏失失落落。看著宋氿迴來了,還以為其他人也能迴來,沒想到迴來的隻有宋氿一個人,其他人什麽時候能迴來都是未知。


    也是,宋家現在也算是小有所成的人家,沒道理十二兩銀子都給不起的。哪裏像她們的。


    理解的啊歎口氣就走了,不理解的就在哪兒吧嗒嘴皮,不滿的使勁兒問,使勁兒說憑什麽就宋氿迴來的,都是服徭役的就該一起迴來。


    其實這些人心裏自己也清楚明白知道是怎麽一迴事兒,偏生就要在那兒糾糾纏纏個不停。對於此類人,宋氿的態度就是請你出去,大過年的別站他院子,怕一年都晦氣的。


    那幾個嘴巴碎的婆娘被宋氿那麽一兇,嚇得趕緊就走了。


    也就是半年沒住村兒的,這些人就忘記了有些人平日裏處事低調,但不代表著他們的脾氣好,尤其是宋氿,他隻是懶得搭理你而已。要真的搭理你了,楊倩就是下場。


    把那些討人厭的人給轟走了後,宋氿燒了一火盆,擦了一張藤椅出來讓晚歌躺在上頭烤著火休息一會兒的,他先去陳家看看很快就迴來。到時候再一起去杜春她們家。


    從小鎮到村子還是有那麽遠,晚歌又挺著個大肚子,就算中途走走歇歇,走走歇歇的還是有些累。是那種肚皮累,得躺著或者半躺著休息才好些。坐著都是不行的,依舊累得很。


    “你去吧,我正好也歇會兒的。”晚歌躺在躺椅上,身邊兒是不斷散發暖意的火盆,別提多麽的舒服了。


    現在是你讓她動,挪一挪她都不願意。


    宋氿見此模樣啞然一笑,道了句很快迴來便提著準備好的東西出去了。


    今年過年有人歡喜有人愁,晚歌歡喜,陳奎愁的。


    說來也是聽好笑的,別人家過年那都是一家團員的。到他這兒倒好,一個人過年。他又不像那些未成家立業的小子,有妻有女,而他竟然還一個人過的。沒劉芳在,他娘又被他趕走了,如今連頓像樣的年飯都弄不出來。


    因此陳奎還發了一通火,將鍋碗瓢盆兒都給摔了。


    到如此地步也怪不得,怨不得別人,可以說都是陳奎自己咎由自取。但凡當初多給劉芳一點兒關心,或者是多在乎一點兒女兒的,又或者是後邊兒王玉芳讓人給介紹的時候他義正言辭的拒絕,也許也不會走到這一步。


    怪誰呢,還不是怪自己的。


    宋氿來的時候,陳奎在屋裏烤火。桌子上還放著吃過的碗筷,天氣冷,上邊兒糊著的油湯都已經凝固了,看上去別提多麽的邋裏邋遢了。


    都說新的一年第一天一定要過好的,不然一年都不順。


    陳奎正煩得不行的時候忽然聽見外頭有人叫自己,他有些不耐煩的應聲出去,都打算臭罵人一頓時卻發現叫人的是宋氿。


    “你,你什麽時候迴來的?”陳奎瞪大眼不敢置信的看著站在院子外頭的宋氿,直懷疑自己是不是沒睡醒,還是喝多了,還是怎麽迴事兒的。怎麽會看到宋氿迴來了。


    “才迴來的。這不一迴來就來看你,給你拜年的。”說著宋氿揚了揚手裏提著的東西讓他開門兒的。


    陳奎猶豫了一下把院門兒打開,一邊開門兒一邊兒玩笑似的說家裏有些髒亂的,沒騰出時間收拾的,讓他瞧見了別笑話的。


    “怎麽的,還沒把人給哄迴來?”


    陳奎被問得有些尷尬:“你都聽說了?


    “嗯,一點點不多。”宋氿提著東西進去,麵對又髒又亂的一幕仿若沒看見一般,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挑了個幹淨的地兒把東西給放下的:“你們啥情況的?不都是夫妻之間哪有隔夜仇的。”


    “哪兒沒有的,她記了個多兩個月了,怎麽說都不對不行的,煩得很。”陳奎不資助的抱怨,那感覺就好像劉芳做的一切都是無理取鬧,沒事兒找事兒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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