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鄭裕豐雖不管事,成天遊手好閑。但不管怎麽說也是鄭府的二公子,不說多如何如何,多少耳濡目染學著些。


    不問那麽多,不過是因為這事兒能夠給他帶來他想要的東西。商人重利輕別離,為了所謂的利,鋌而走險的可不在少數。


    不過不問,不代表著不起疑心的。


    晚歌讓她先拖上一拖,大概就這段時日就會有結果。


    頓時容芸明白了她的意思。


    容芸便道好,她拖一拖。不過她還是讓晚歌做兩手準備,以防萬一。她怕時間久了真的拖不住,到最後還是得想個法子才行。她們必須在結果來臨之前,穩住這裏。


    “好,到時候我讓人給你帶口信。”


    事情商討完,晚歌起身離開,另外尋了一張桌子坐下聽書。倒是別說,沒事兒到茶館兒裏來閑溜達,坐著歇歇聽聽書或趣事兒,也是挺有意思的。


    剛移過去沒多會兒的,丫鬟提著酥鴨迴來了,人迴來後沒多久的容芸便離開了。


    晚歌似是很是享受的把整場給聽完了,等到說書人離開了,大堂的人散了,她才慢慢的起身離開。


    十二月的天是徹底的冷了下來,一出門兒隨處可見街上人裹著厚厚的衣裳。瑟瑟的寒風唿啦啦吹著,街上閑逛的人都比原來少了不少。


    天冷了,大家都不愛出門兒了,沒事兒就在家裏烤火的。至多就是鄰裏走現在動串串門兒,吹磕子的。


    各家的生意為此都瘦了一些影響,不過也不是每一家都是這個樣子。有的店裏生意還行的,就讓他直接裝書包,到時候迴去做的。


    除此之外,生意做好的就是那些麵館什麽的。大家都不想做了,就麵館的生意好的不行。還對的,那麽的,如果說你沒有好好的進行拍打那些,她自己本人那些就會做。


    這東西做好了,不僅保存的久,還有的便是漂亮的。


    她們特意的留了一部分的鮮花,待會兒誰乖,誰休息得好的,就能把那些花給帶走的。


    十二月是馬上送走舊年,迎來新的一年的時候。而在哪上就要翻年的時候,鄭家的那位老太太壽誕到了。為了這個壽誕,鄭家人提前半個多月開始準備,忙忙碌碌。忙忙碌碌,一直到壽誕的前一天都還忙。


    好在大體是沒什麽問題,隻一些小細節的。


    兒孫皆祝福,老太太當天在屋裏坐著受著大家的祝福,平日裏總是陰沉黑著的臉在今日是高興得合不攏嘴,眼裏的歡喜疼愛是怎麽也藏不住。


    就是鄭裕豐帶著容芸過去時,老太太瞧了都沒早前看她們的那麽不喜。甚至於還太陽從西邊出來的,讓他們不用行禮。


    來早點的女眷幾乎都在老太太院子裏給人賀壽,然後坐著小歇一會兒,等著正席開的。


    三個女人一台戲,這麽多女人不知多少台戲。不過礙於麵子,和地點的不同,碰見了至多也就是哼一聲像是沒見過的一樣擦肩而過的。


    反正有什麽換個時候說,不能在老太太這兒理論這些的。


    為了壽誕大夥兒都是煞費苦心,尤其是府裏的公子們。得寵的,不得寵的都傾盡全力絞盡腦汁的想送什麽。又能彰顯身份,又能夠討得人歡喜的。


    像鄭豐,那就是特意的花大價錢托人買了一塊美玉,讓人雕刻成了一座玉觀音。


    人老了,總是愛信這些的。有事兒沒事兒就念念經,抄抄經的,佛珠更是不離身,有時候無人說話都還轉著珠子。


    鄭豐送的這賀禮也算是投其所好。不過作為最受老太太喜歡的人,他送什麽,估計老太太都是高興的。


    哪裏像其他人,費心盡力的準備賀禮,人看都不曾看一眼,直接就讓身側的嬤嬤給收走了。想必又是給壓箱底去。有些期望一鳴驚人,期望在老太太這兒刷個眼熟的人可謂是失望不已。


    當然了,這些人當中除開鄭裕豐。


    明知道自己不討喜,還去整那些費力不討的事情,他真的是閑的,撐的。


    這些就是走個過場而已。


    中午,宴席開,重頭戲來了。特意請了梨園的老班過來給人表演的。一邊吃著美味佳肴,一邊兒欣賞著表演,其樂融融。


    所有的一切,在這鎮上可謂是極盡奢華。有些東西還都是特意從別的地方買迴來的,就為了弄這一派,很是不容易。


    老太太看得,被哄得,眉開眼笑的。


    若隻是這樣啊,這一天確實是歡樂不已。可以的是天不遂人願,正是吃得高興,喝得高興,看得高興的時候突然一群拿著刀的官兵衝進來,大家都很懵不明所以的看著他們,心裏還想著,難不成這也是表演的一部分?


    鄭家和官家的歡喜那都不是什麽隱秘的事情,可以真說,都是一家人。


    隻是今天這些一家人的刀麵向了自己人,衝進來的士兵將他們團團圍住厲聲喝道所有人不許動。


    麵對明晃晃的尖刀子這下大家頓時反應過來慌了,尤其是女眷,嚇得高聲尖叫無厘頭的亂跑亂竄,頓時剛才多好歡歌笑語的,現在就有多驚慌亂七八糟的,場麵一度失控。


    不過都是有備而來,麵對這種情況所有人幹脆利落的嗖嗖嗖一同抽出刀對向被包圍的那些人。


    “誰再亂動的,殺無赦。”


    一句話,一圈兒的刀,嚇得所有人臉色煞白,站在原地動都不敢動。


    “怎麽迴事。”老太太還穩坐在凳子上,隻是如今她的臉上沒了笑容,陰沉難看得可怕。


    “不知道。”看著那些板著臉團團包圍的士兵,鄭豐皺緊了眉頭:“孫兒這就去問問看。”


    隻是他剛一起身,臨近的士兵便大聲嗬斥,讓他坐迴去不許動的。


    這一出讓大夥兒心裏隱隱預感不好,相互看了看,最終誰也沒在動,安靜的等待著,等待主事人出來說個明白。


    鄭裕豐悄悄的將容芸往自己身後劃拉了一下,容芸眼神閃閃,低下頭抿緊了唇。


    在這麽多人中,恐怕隻有她知道這是為什麽,隻是她不能說。


    所有人安靜了下來,大院兒裏一片寂靜。這時候一個大腹便便,帶著個高帽子的中年男子背著手走了進來。


    在他的身後跟著兩個侍衛,那氣勢,一個眼神過來便嚇得一些人屁滾尿流的,一瞅就知道這是個練家子。


    “大人。”帶頭把這裏包圍的侍衛見到人來,趕忙拱手恭敬道:“大人這裏已被全部拿下,府外也讓人給包圍住,保證一隻蒼蠅也飛不出去的。”


    “嗯,做得好。”那位大人點點頭,隨後轉身麵向眾人,冷冷掃了一眼最終目光落在老太太那一桌:“誰是鄭?,鄭豐的。”


    鄭?便是鄭家現在當家的那位,也就是鄭豐,鄭裕豐他們爹。


    被點到的兩人相互看了一眼,隨後鄭?帶頭站起來:“不才,在下便是鄭?。不知這位大人何故帶兵包圍我鄭府的,可是哪裏有什麽誤會?”


    “誤會,嗬,牢房裏去說吧。”說完那大人重重哼了一聲,下令將這裏所有人壓入大牢,逐一審訊排查若查證清楚這裏人與鄭家所做之事無關,便可離開。


    本來一聽到要被關起來,又開始騷動的人群頓時又安靜了下來。隻是這一次,所有人都離鄭家人遠遠兒的,隻要是鄭家人,周圍肯定都沒人,給空出來一個圈兒的。


    開什麽玩笑,這麽大動幹戈擺明了就是鄭家犯了事兒,且原來的靠山倒了。現在你還跟人走進,是生怕被牽連得不夠深不是。


    鄭家人站在一起,年歲小的一些孩子沒見過這種場麵,害怕得忍不住躲在大人懷裏。而大人則麵色凝重,心中憂慮。


    自從和府衙那位結了親家後,二十多年了,還不曾見過如此場景的。


    士兵壓著府裏的所有人,有條不紊的出去。如此大的動作,又是在鄭家的,想不知道都難。


    壓著人出來時,鄭府外頭圍了幾圈兒看熱鬧的人。看到人出來,人群裏一陣嘩然騷動,議論紛紛的聲音讓所有鄭家人感覺自己的臉被人啪,啪的抽了幾耳刮子,臉頰火辣辣的痛。


    晚歌和杜春她們也在,剛一聽到消息她們就匆匆的趕過來。當看著他們狼狽出來的時候,不可否認,心裏特別痛快。


    是那種報複後的快樂。


    等這一天她們也是等了良久良久,每一步都走得格外艱難,格外的危險。尤其是容芸,那就是在刀背上行走的。


    不過談及容芸,晚歌不免擔憂起來。鄭家現在倒了是鐵板釘釘的事兒,早前晚歌便讓容芸早些想法子脫身的,就是怕她被牽連拖累的。


    隻是不知道是什麽原因,容芸沒有離開鄭府。就剛才,晚歌看到她和鄭裕豐被一起押走。


    杜春也看到了,盡管對容芸的印象不好,也不怎麽喜歡這個人的。但杜春還是不免皺眉問了一句:“這咋迴事兒的,她咋還沒走?”


    晚歌搖搖頭表示不清楚,望向上了囚車站在鄭家人當中的容芸,眼裏寫滿了疑惑不解擔憂的。


    有時候,她也很是弄不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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