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劉家想要這麽的耗著,反正隻要人不走,銀子就還在,她們不信翻不出來。


    等到王貴香將孩子給生下來,到時候你就是不走劉家也不會留你。可謂是打得一手的好算盤,但人王貴香也不是個傻的,你要耗,行啊,看誰耗得過得誰。


    隻要劉家拖一天,她便花一兩銀子,攏共就隻有那麽銀子,到時候期限一到劉家交不出銀子那就隻有認命的去服徭役。


    這下劉家可坐不住了,趁著王貴香睡覺時弄了一把鎖將人給鎖在屋子裏,不讓出去。


    花一兩銀子容易,掙一兩銀子卻十分艱難的。為此,劉老太氣得那是天天兒的在院子裏頭破口大罵。


    “那後來呢?”晚歌可沒有忘記剛杜春說的,最後劉家人點頭同意並寫下休書的。


    “別著急,聽我慢慢的說。”杜春往嘴裏扔了一顆花生。


    正所謂上有政策下有對策的,劉家人把王貴香給關起來,王貴香也不是個吃素的。她把銀子藏得死死的,劉家人翻遍了都沒有將那些銀子給找出來的。可是把他們給氣得不行,老劉更是衝進去跟人大吵了一架。


    不過他並沒有占到什麽便宜。


    眼看著村裏人陸陸續續的將十二兩銀子給交了,劉家人心裏開始慌了,尤其是王貴香還用了些,他們還不知道剩下多少,又要去外頭借多少的。是以就算時間沒有到,他們也是坐立難安的。


    他們過得不好,王貴香就過得好。


    看著他們每天兒焦愁的模樣,王貴香即使被關著,心情卻一點兒也沒被影響。甚至每天兒劉老太在外頭罵的時候,她還有心情透過半封的窗戶看戲。


    晚歌聽到這兒頓時明白了:“所以最後劉家人不得不同意。”


    “可不。”


    要是不點頭,那老劉就得去服徭役幹苦力的。說句晦氣的話,萬一真的遇見個什麽不好的,王貴香肯定是不會孝順劉老太的,至於她肚子裏的孩子那就更別指望了。指不定到時候跟著其母一起來欺負她一個老太婆的。


    你要說劉小妹,女兒終究是要嫁出去的,以後婆家還指不定說些什麽閑言碎語的。所以女兒是指望不上的了,隻有靠兒子。


    王貴香也是抓住了這點,才敢這麽做。不過也是機會到了,這要是放在其他時候肯定是沒辦法的。


    “那現在王貴香人已經.......”晚歌比了一個走的手勢。


    杜春點頭:“昨兒就沒看見她了,你不知道那幾天劉家人的臉色之難看的,跟鍋底灰一樣。”


    不用說,晚歌也能想象到。她忍不住砸吧了下嘴:“真是一場大戲啊!”


    雖然這麽說似乎不合適的,但她真的有些遺憾沒能看到這場大戲。


    她那點兒小心思,杜春怎麽可能猜不到的。直接讓她別有這樣的念頭,劉家人的好戲哪是那麽好看的。那天就有人看熱鬧,結果被劉老太不分青紅皂白的罵了一頓。


    “你懷著身孕的,還是別去湊熱鬧。本來劉家就心眼兒小的,看上次,就直接針對你們的。”


    話這麽說,晚歌就不幹了:“我怕他不。光天化日的,他難不成還能揍我一頓不成。”


    “揍肯定是不可能的,那麽多人看著。罵你一頓卻是可能的,就像祥嫂一樣,莫名其妙的就被罵一通,可被氣壞了,直接跟人對罵了一下午,罵得劉老太還嘴都還不贏的。”


    村裏人還是有好些是惹不得的,那罵起人來可不比王貴香,劉老太遜色的。隻是平日裏大家都和和氣氣的,能夠好好說就好好說的,哪像劉家那群人蠻不講理的。


    外頭雨簌簌而落,兩人坐在屋子前聊說村裏的那些事兒,偶時驚唿,偶時哈哈大笑的,開心得很。


    聽完了那些事兒後,晚歌想起了自家的事兒。隨即便問杜春,最近村裏還有沒有什麽奇怪的事兒?又或者是有沒有什麽奇怪的人出現的。


    “奇怪的事兒?奇怪的人?”杜春被問得有些發懵:“沒有吧?”


    人仔細的想了想搖搖頭說自己並沒有聽說的:“你怎麽突然這麽問的?”


    “就之前我們來找你,你出去了不在,我們就迴了一趟家。結果把門打開,發現招賊了。”晚歌皺著眉頭跟她說家裏原本收起來放好的東西不知道被誰給搬了出來,灶房裏的那些東西更是被人使用過,吃飯用的桌子板凳都被擦得幹幹淨淨的,這一看就知道那賊在她們家裏住過。且還不止一天的。


    她就想著村裏人都知道她們現在搬去了鎮上,村兒裏的屋子就空著沒住人的。而那人偷偷的撬了門鎖窗戶的翻進去住幾天,還在裏頭又有做飯,又是點油燈的。怎麽著也會露出些異樣讓人察覺的,所以她便問問杜春。


    杜春聽了又再想了想,過了一會兒還是搖頭說沒有聽見村裏頭有人有說起過。


    見晚歌眉頭一皺的,她便寬慰人說:“可能是這幾天我都在忙著地裏的活兒,沒去串門兒不曉得,等迴頭我再去打聽打聽的。”那賊人能夠住幾天,還燒火做飯的,肯定有村裏人看見。到時候去問問就知道了。


    “那就麻煩嫂子了。”晚歌眉頭舒展,感激不行的。


    “咱們兩家人哪說這些見外話的。”要說感激,該是她感激她們才是。


    外頭的雨在兩人的聊天中慢慢的變小,但纏纏.綿綿的就是不停。


    一沒傘,二路滑,三下雨的,根本沒有辦法趕路。一場雨,算是將兩人給困住了。


    “這雨下著的路不好走,你們要是不著急的,待會兒我給你們順整一張床出來,今晚就將就著在我家歇息吧!”


    至於為什麽不是迴他們自己的家,那自然是因為賊沒抓著的,迴去住一個是不安全,一個是怕驚動了那個賊。到時候人跑了,就沒辦法抓著了。


    晚歌聞言下意識的望向宋氿,而就在這個時候在鋪子上的趙壯已經迴來了。


    “嘿,宋哥。”


    在自個兒家裏見著宋氿,趙壯還是挺意外的。


    趙壯是知道他們迴村兒來的,隻是沒想到人一天沒迴竟然是被雨困在了自己家,他還以為他們後來去胭脂鋪那兒呢!


    “你迴來得正好,趕緊的把另外一屋的床收拾出來。”


    “咋的啦?好端端的收拾出來幹啥?”趙壯剛迴來,還有些摸不清的。


    杜春說了句榆木腦袋的,讓收拾就趕緊收拾去。


    得!咱還是不問了,免得又莫名其妙的被媳婦兒兇一頓。


    趙壯放了傘就去收拾床不再多問。


    晚歌在旁邊兒瞧見了,忍不住捂嘴笑了一聲,杜春聽見頓時有些不好意思的,趕緊說自己去灶房弄飯了。


    中午那是太過匆忙,隻能隨便弄點兒吃的填飽肚子的。晚飯可就不能那麽的簡便隨意,怎麽著也得有飯有菜才是。


    晚歌是坐不住的,不能幫著做飯那些,打個下手幹輕便的事兒還是可以的。


    宋氿和杜春切菜炒菜的,她就坐在灶膛前燒火煮飯。


    把床收拾好了的趙壯也加入了進來,幫著擇菜那些的。大夥兒有說有笑的,讓小小的灶房裏頓時變得熱鬧起來。


    幾個人一起弄的,很快就把晚飯給做好了,三菜一湯也很是不錯了。


    “整點兒不。”趙壯將屋裏的酒壇子給提出來,衝著宋氿說。


    “整,怎麽不整的。”說著就把碗往趙壯麵前一放,讓他倒滿點兒。


    男人嘛有幾個是不愛酒的。


    像宋氿,除了早上其他時候隻要有酒,就得整兩盅的,純粹的過那個酒癮。


    “我就知道你的。”趙壯笑說著給宋氿滿上。


    宋氿抿了一口,隨後眼睛眯了一下:“嗯,這酒香啊,擱哪兒買的,迴頭我也去整點兒。”


    說著人又咕嚕咕嚕喝了一大口,然後讓他給滿上。


    “前年自家釀的,一直埋著沒動,前兩天兒才想起給挖個出來。”給宋氿添滿後,他自己也坐下喝了一口,霎時咂了嘴:“爽。”


    “那你手藝是不錯的。”宋氿由衷讚歎,緊跟著又誒了一聲問趙壯:“你酒釀的不錯的,咋沒想過釀酒去賣?就你這手藝,保管買的人不少。”


    “賣不上價。”趙壯歎口氣,他原來也是試過的。怎麽說呢,價定便宜點兒吧,自己虧。賣貴了吧,少有人買的。


    “賣給那些有錢人啊!”


    像趙壯釀的這個糧酒,就口感,老實確實不錯的。就衝這,也不該沒人買才是。


    “你以為人家像我們,還有那功夫上街買的。人都是那家酒坊專門兒送過去的,你沒點兒門路的,人家憑什麽收你的酒。”說道這兒,趙壯竟然有那麽些鬱鬱不得誌的感覺。


    這就是現實,哪怕你的東西再好,沒有人幫你,或你沒有路子,一切都白搭。


    而且好的酒,你的用好的糧食,存放的時間還得久,越久越香,很是耗精力和時間的。


    宋氿想了想,問他這樣的酒有多少。


    “沒多少,當時隻弄了幾個大壇子,現在還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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