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都有些劣根性,這花越是多的蜜蜂去采,越是覺得好便窩了瘋的去爭搶。搶到了的看到搶失敗的,那種自豪感油然而生。


    楊倩生得貌美,又貼心懂男人心思,就好像是散發著幽香的花吸引著他們。明知碰不得,卻還是忍不住的安慰自己說沒關係,就聞聞不嚐。


    可聞過後,哪還忍受得住。


    家花再香,聞了那麽多年早已聞不出味兒了。更何況他家那可是霸王花,哪有這嬌滴滴的野花香呢!


    隨便你怎麽弄,這花都千依百順的,這讓老劉頭一次找到了作為男人該有的雄氣自尊。


    如此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接下來的事情似乎都變得順理成章了。


    等到你離不開的時候,接受不接受已經不重要了,反正也就是玩兒玩兒偷偷嘴,又不娶迴去的,礙不著什麽。


    老劉想的是好,平日去找人也是格外小心,是以那麽久了都無人發現。


    隻是河邊兒路走多了,總有那麽天運氣不好濕了鞋。


    他也不曉得自己哪兒暴露了,讓王貴香給發現了。也就昨兒晚在苞米地被人撞見,難不成是那個人說的?


    老劉一邊兒喝酒,一邊兒篤定就是昨晚那個人嘴巴賤管不住,捅了出去。不然哪能那麽巧的,好死不死今天人就給鬧上了,說出去誰信啊!


    就是不知道那個多管閑事的人是誰。


    老劉兇恨的捏緊酒碗,一雙渾濁的眼睛裏全是憤怒記恨,可別讓他知道是誰。


    啊嘁!


    “怎麽了?”晚歌偏頭看向宋氿。


    “沒,剛鼻子癢了一下。”宋氿揉了揉鼻子:“迴去了,風吹多了對身體不好。”


    乘涼可以,但吹風得適度。哪怕現在是夏天兒,那也不能掉以輕心。


    晚歌嗯了一聲,兩人掉頭往迴走。


    臨村口的岔道上又遇見了楊倩,之前那個看上去不討喜的男人不知去哪兒了,隻她一人坐在路邊兒的石頭上,走近了隱隱聽見點兒啜泣聲。


    楊倩聽見身後的響動,忙慌亂抬起袖子擦了擦眼睛,起身匆匆走了。


    望著楊倩跑遠的背影,晚歌眉頭緊鎖。也不知是偏見還是什麽原因,她總覺得楊倩有些不對勁兒,可又說不出來哪裏不對勁兒的。


    “發什麽楞,走了。”宋氿催促著。


    與她複雜的心思相比,宋氿就簡單多了,別人的事兒幹自己什麽事兒,更別說去猜了。


    看著跟木頭樁子一樣,不解風情的宋氿,晚歌忽的有些同情楊倩,盯上誰不好,偏生盯上了她們這位。


    側頭望著渾然不知的宋氿,晚歌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怎麽了?”宋氿莫名其妙的看著晚歌,手下意識的往臉上摸了摸,什麽都沒啊!


    不想他越是這樣,晚歌笑得越是開心,到最後更是哈哈哈的大笑出聲,在沒有什麽人的小道上顯得格外的響亮。


    “……”


    宋氿無言的看著突然開心得不自己的晚歌,很是無奈。


    算了,算了,隻要人高興就好。


    本該跑遠的楊倩不知什麽時候,纖細的身影偷偷的立在村口第一戶人家牆角巷子處,濃黑的夜色完美的隱匿了她的身影。


    看著笑笑鬧鬧離開的兩人,楊倩搭扶在籬牆上的手不自覺收緊,硬生生的從牆上摳下一大塊的籬笆。


    原本盯上宋氿,隻是純粹的為了生活,隻是盯著盯著就發現了這個人的不同他人之處。


    一個坡腳屠戶,粗魯不解人情,沒兩畝良田不說,還成天的陰沉著臉,兇狠顯露的看誰都一副不近人情的樣子。


    你說這樣的一個人,誰願意跟他過日子。


    原來楊倩也是這麽認為的,隻是這些日子她慢慢的發現,有的人不能隻單看表麵。越是去了解,就越發現宋氿隱藏在冰層下的溫柔,像極了冬天裏的暖陽,照在人身上令人舒服不已。


    每次看見宋氿對晚歌無比縱容,無限的好,楊倩就越發的羨慕。


    曾經還未出嫁時,她也有過那麽爛漫自在的日子,隻是這一切都被毀了,從此跌入黑暗的穀底,過著渾渾噩噩的日子。她的經曆與晚歌成了鮮明的對比,不得不說她很嫉妒。


    她也想擁有一個像宋氿這樣的人,一個隻對自己好,眼裏隻有自己的人。


    不知想到了什麽,原本還生氣的楊倩臉上漸漸浮起一抹淺笑。隨手扔掉手裏的籬笆渣子,輕手拍了拍。正待迴去時,身後忽的一雙手撫上了她的腰,驚了她一跳。


    “是我,別動。”男人趕緊出聲。


    楊倩聞聲認出來人,頓時氣惱:“大晚上的嚇我作甚,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嗎你。”


    明明是生氣的話,但落在男人的耳朵裏卻有著人在跟他打情罵俏的意思,完完全全的變了味道。


    “小妮子還好意思了,這麽晚還在外頭嚇晃蕩的,你說,是不是缺男人了所以出來……”男人壞笑著捏了一把楊倩的屁·股。


    擱以往楊倩肯定會順著話說,然後兩人順理成章的在外頭來一次。隻是今天她腦子裏都是宋氿對晚歌好的場景,再聽見這些流氓的調侃話竟然途生出厭惡的感覺,讓她隻想作嘔。


    “說什麽呢,我不過是才散步迴來而已。”


    “是是是,隻是散步,隻是散步。”男人散漫的迴答,手卻不規矩起來:“夜還長著,要不要我再陪你散散步,走一圈兒?”


    好在這地兒黑得很,加之那男的也沒真正的在意楊倩,是以也沒發覺她臉上的不耐煩。


    要不是因為這些人還有些用,她早就給翻臉了。楊倩忍著突如其來反胃的感覺輕輕的推了推男人:“我今兒不太舒服,散步要不就改日吧!”


    一聽這話男人的臉色瞬間變了,原本還算溫柔的動作一下粗魯起來:“臭婊·子算什麽東西,還敢推三阻四的。我告訴你,今天你要不把我弄高興,明天我就到處去說老劉養在外頭的人是你。你說,他那媳婦兒曉得了,會不會饒了你?”


    “怕什麽,自己管不住自己的男人,怨得了誰。”楊倩冷哼一聲。


    這種事兒本來就是你情我願的,怪誰都不去怪自己沒本事。沒本事管好自己的男人,沒本事留住男人。


    “是嗎?那不如試試看。”男人惡劣的掐了一把楊倩的胸,那力道大得讓楊倩禁不住痛唿出聲。


    “哼。”男人根本不管楊倩願意不願意,強硬的拽著人進了旁邊草叢,楊倩根本無法反抗,隻得被動的被拖走。


    不多會兒草叢裏就傳來令人臉紅心跳的聲音。


    老劉家的事兒因為王貴香迴娘家而暫時冷卻了下來,不過大家都曉得這事兒啊還沒完呢!


    現在劉家人都不怎麽出門了,平日裏最愛出風頭的劉小妹兒現在也乖乖的待在家裏,隻要沒事兒都不出門兒。與往日相比,現在可謂是低調得不行。


    不過這並不影響大家的八卦。


    事情過去幾天,本該淡下去的事兒,忽的又沸騰了起來。


    這天兒宋氿依舊早早起來做好飯,然後出門去了。等到晚歌起來時,什麽都弄好了,她隻需要起來吃飯便是。


    吃了飯,晚歌在屋裏轉悠了兩圈兒,實在閑得慌了便關了門去找杜春。


    彼時杜春正在院子裏晾幹魚。


    趙壯隔三差五去河裏打漁,有些時候撈著些小魚迴來,杜春就會醃了用繩子串起來然後晾成鹹魚幹兒。


    這玩意兒放得久,就是在炎熱的夏季也不見壞的。


    晚歌來時,杜春坐在院子裏,麵前放著一盆子的小魚,手裏拿著剪刀正處理著。


    “嫂子。”晚歌自來熟的端了凳子坐到旁邊兒。


    “在家擱無聊了呢!”杜春忙活間抬頭笑問。


    自從晚歌有了身孕,宋氿管著她,讓她不準做這,不準做那的後人就閑得不行。隔三差五的往杜春,陳芳那兒跑。


    “沒法,一個人在家無事可做。”晚歌也很愁,再這麽下去,她得悶死了。


    杜春被她逗得一笑。


    院子兩人一個幹著活兒,一個在旁邊兒坐著磕南瓜子,邊磕邊聊天兒的。


    杜春麻溜的將那些開膛破肚的魚衝幹淨,然後抹上鹽。晚歌在旁看著看著,忽的靈光一閃脫口而出問道:“嫂子,這些魚除了抹鹽晾幹成鹹魚,還能做別的嗎?”


    “嗯?”杜春沒明白她的意思,疑惑的望著人。


    想法一出,晚歌頓時也磕不住南瓜子了。


    “嫂子,咱們除了給它抹上鹽晾成魚幹兒,還有沒有別的。就像,就像……”越是著急越是不知道該怎麽去形容,把晚歌給急得。


    杜春也不笨,頓時明白了她的意思。“你的意思是除了鹽,可以加些別的。就像你們賣的鹵肉,有辣的,也有不辣的是這個意思嗎?”


    “對對對,就是這個意思。”見杜春明白自己的意思,一直不知道該怎麽形容解釋的晚歌大鬆了口氣。


    鹵肉都可以弄出那麽多花樣,為什麽魚幹兒就不行呢?


    “我沒做過。”杜春低頭看著盆裏已經抹好鹽的魚:“不過我覺著你的法子是很不錯的,可以試一試。”


    “我家裏好像還有一些辣椒,這就去拿。”說罷杜春起身快步走進灶房叮叮當當的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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