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個蛋是不少的了,能湊齊這麽多杜春也是不容易。晚歌不好意思收,卻抵不過其熱情也怕推搡間把雞蛋給撞壞了,最後隻得將這份好意收下。


    謝過杜春心意後,晚歌便想起來問她是如何知道自己有身孕的消息?


    “這事兒都傳高了。”杜春搖著扇子:“我也不曉得誰先傳出去的,反正我幹活兒迴來就聽見那些人在說。”


    “奇怪了。”晚歌納悶兒,他們從曉得後也沒給跟旁人說過,隻有從藥鋪出來和那兩大娘.......


    “我想起來,今天在藥鋪門口碰見了村裏兩大娘,鐵定就是她們說出去的。”想明白是什麽人傳出去的後,晚歌心裏就不大舒服。


    你說人的嘴巴怎麽那麽欠兒,管不住的到處說。得虧這事兒是真的,要是虛言傳出去那別人怎麽想。


    來前杜春還以為是她們自己說出去,現在看來不是這麽迴事兒。見人臉色不虞的,忙開口勸她放寬心,別跟那些人計較得,惹自己不愉快。


    “村裏人都這樣的,聽個風就傳陣雨的,甭管她們的,過好咱自己的小日子就是。”杜春拍怕晚歌的手:“你現在可是兩個人呢,生氣對他不好,開心得些。”


    談及孩子晚歌腦子裏便浮現出昨晚的夢,想起那聲甜甜的娘親,整個心都化了。


    “嫂子你可是不知道,本來我都沒往這邊兒想的,就昨晚做了個夢。”晚歌將自己的夢境原原本本的講給杜春聽,眼裏光芒閃亮激動得不行。而杜春聽了也很是意外,但托夢這種事兒也不是沒有。


    兩人正聊著便見宋氿端著個碗走過來,見著杜春招唿了一聲,隨後將碗遞給晚歌說在裏頭晾了一歇已經不燙了。


    “這味兒太重,得天天喝嗎?”杜春捏著鼻子,她有些受不了那股子味兒,太難聞了。


    “隔兩三天喝一次。”晚歌一邊說著一邊接過碗,咕嚕咕嚕一口氣就喝完了,還麵不改色的看得杜春讚歎不已連問她不苦嗎?她聞著都險些受不住。


    “苦。”晚歌很認真的點頭,她現在嘴裏全是那個味道苦得發酸發澀:“那也沒法,還是得喝。”好在宋氿給她準備了蜜餞,放一顆在嘴裏壓了不少的味兒,這才好受些。


    “你們也是不容易啊!”杜春讚歎,你看劉芳有了身孕胎位不穩,什麽活兒都不能幹在家保胎。再看晚歌底子弱,得隔三差五的喝這苦不拉幾的藥補,一個二個的多不容易。


    晚歌笑了笑說也是沒辦法,誰讓自己底子太差了。不過藥雖苦,隻要孩子沒事兒,她都無所謂。


    這大概就是作為母親的一種對孩子保護的天性,杜春明白那種感覺。


    又坐了一會兒,看著時辰不早了,杜春便搖著扇子迴去不打擾她們休息了。


    晚歌也確實困了,早上那會兒太過興奮多早便醒了,下午鋪子上·床榻沒鋪好也沒地兒午休的,現在是乏得不行。等杜春一走,便起身將凳子端迴堂屋,打著哈欠迴房睡覺了。


    宋氿進屋看時,人已躺在床上睡著了。輕手輕腳的走過去為人蓋好踢開的薄被子,這才悄悄的離開帶著魚簍出去捉黃鱔去了。


    黃鱔又叫長魚,無鱗公子。老一輩人說這玩意兒是滋補佳品,一些達官貴人,富豪人家就喜歡買黃鱔和著些藥材一起燉了吃。今兒大夫說食補,他就想到了這個,給人補身體再合適不過了。


    夏天兒,一到晚上外頭田耕上就蛙聲一片的,有時吵起來還讓人睡不著覺。


    晚上出去的人不少,有的像宋氿一樣是出來捉黃鱔的,有些則是逮青蛙的。青蛙肉雖少卻嫩得很,現在人吃得就是稀奇,越是少見越是搶著買。


    青蛙這東西也就這個時候有,不過因為這玩意兒不好抓靈敏得很,必須得眼疾手快一招網住。不然一驚動咕嚕一聲跳田裏,那就抓不到了,是以其價錢自然比賣魚要貴一些。


    隻是這東西是天老爺白給的,但凡你肯下功夫去抓不愁沒銀子進兜。是以再不好抓,但隻要天一黑田裏蛙聲一起老老少少的便會拿著捕兜,提著布袋子出門去。


    田埂間大夥兒碰見了多是點個頭算了,怕出聲將這些東西給嚇跑。宋氿對青蛙沒什麽興趣,隻盯著黃鱔尋。


    忙活大半夜的收獲並不多隻逮住了幾條,估摸著燉湯能吃兩頓的樣子。宋氿歎口氣將魚簍掛在腰間,折身迴去了。


    蘇河村還是挺大的,聚聚攏攏的住著百多戶人家與一些小些的鎮子差不多了。迴去時路過村子外頭的苞米地,忽的聽見裏頭傳來嗯嗯啊啊的聲音,不知道是哪家的在外偷人。


    “誰。”苞米地裏的人忽然被腳步聲驚了一跳,趕緊停了活兒低聲警惕問道


    本來宋氿不是個多管閑事的人,權當沒聽見的隻想走自己的路快些迴去陪自己小妻子。隻是這深更半夜的,有一點兒響動那都聽得清清楚楚的,也是沒法。


    宋氿沒吭聲,自顧自的走進濃重的夜色裏。等到苞米地的人提著褲子出來時,隻能模模糊糊的看見個背影,卻不曉得是誰。


    “怎麽了?”女子攏著衣衫光著一雙腳丫子從裏頭走出來:“看見是誰了嗎?”


    “沒有。”男人皺緊了眉頭,手上快速的拴著腰帶。女子見狀貼·身上去,手在人胸口遊撩·撥著人,柔柔弱弱的問他不來了嗎?擱以往男人肯定是受不住,直接把人按到好好收拾一頓的。但發生了剛才的事兒,擔心那人會不會說出去,男人頓時心情就煩躁得不行,哪還有那心思。


    “行了,行了。”男人不耐煩的一把將人扯下:“我現迴去了。”說完人看都不看女子一眼,冷漠的走了。


    女人望其背影嘁了一聲,自顧自的穿好衣服鞋子離開了。


    男人啊就是這個德行,想的時候各種寶貝、心肝兒的,好聽的話跟不要錢一樣。不需要你的時候,敷衍你一句都懶得。


    男人心情惶惶的迴到家裏,正準備脫·衣服躺下的時候,床榻上本該睡著的媳婦兒醒了問了句去哪兒了。男人心頭一跳趕緊說了句沒去哪兒,就外頭拉屎。


    媳婦兒也沒多問,翻了個身繼續睡覺。男人見狀這才鬆了口氣,輕輕把衣服放好躺床上睡覺。


    晚上的事兒宋氿也沒放心上,迴去後把自己收整了一下,將第二天去碼頭擺攤兒的東西一一準備好,這才悄悄的摸進屋睡覺去。


    雖說迴來得晚,但第二天早上他依舊早早的起來。先是將早飯做好了,這才帶著昨夜準備好的那些東西去碼頭擺攤兒。


    他其實也是不放心晚歌一個人在家的,他那小妻子明麵上看上著乖乖巧巧的,背地裏隻要他不在就指不定做什麽事兒。想做什麽做什麽的,根本就是當耳旁風。


    宋氿愁得歎口氣,什麽時候才能夠聽話些呢!


    事實確如他所料那般,晚歌在家根本閑不住。趁著宋氿不在家,便開始忙活起來,又是掃地又是洗菜醃菜的。不過她也曉得自己現在身體跟以往不一樣,不敢太過操·勞,弄一會兒歇一會兒。如此既不會累著,自己也有事情做不至於太無聊。


    等到最後一壇子菜醃上,晚歌滿意的擦了擦汗躺椅子上休息,等著宋氿迴來就可以將那幾個攤子搬屋裏放著,隔上些日子就能吃了。


    隻可惜她不能碰這些,隻能看他們吃。


    休息會兒弄了飯吃,晚歌便出門兒溜達著打算去找陳家找劉芳擺磕子。隻是沒想到去了沒人,似乎是出門兒去了,門窗關得嚴嚴實實。隨後想了想,便轉道去找杜春。


    這天兒杜春倒是還在家裏,沒去地裏忙活。去的時候她堂屋裏還坐著幾個大娘,晚歌有些眼熟勉強叫得上名。


    “晚歌來了啊,來坐著擺會兒。”杜春趕緊的招唿晚歌過來做。


    “嘿,這麽熱鬧,看來我是來對了呢!”晚歌笑嘻嘻的走進來,照顧她的身體杜春給人端了張椅子讓她坐。


    幾個大娘也是聽說了晚歌懷有身孕的事兒,如今見著人都跟她道喜,隨後問她多久了。


    “才一個多月。”


    其中一個胖胖的看上去挺和氣的大娘對晚歌叮囑說,頭三月最是要緊的時候,讓她這段日子就多休息,千萬別幹重活將自己累著。


    她早些年就是有的時候,上頭的老人就說的什麽懷個孕做點兒事兒不要緊的,總不能懷個孕什麽都不做讓人養著吧,又不是什麽富貴人家的。後頭更是逼著她下地幹活兒洗衣服什麽,差點兒沒將肚裏孩子給折騰沒了才停歇。


    “不過宋氿對你那麽好,鐵定是不會讓你去做那些事兒的。”說完大夥兒都笑了,畢竟宋氿對晚歌好,這幾乎是全村人都曉得的。


    晚歌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直說自己是運氣好,嫁了個麵冷心好的人。


    “說起婆家這些事兒你們聽說了嗎,今天早上老劉家媳婦兒吵起來了,還動手了呢!”旁邊臉上有顆痦子的大娘出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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