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是冷漠的,然後是好奇,接著眯了眯眼,好像在笑,濃重又強烈的占有欲讓她發抖。


    但這次看到的畫麵,比之前還要多。


    那次在景柏的車上,看到的隻有區區十幾秒,而這次,她整整看了一分鍾。


    一雙蒼白的手扒著裂縫。


    那雙手其實很好看,根骨分明,修長有力。


    但又很嚇人。


    膚色蒼白到好像沒見過太陽一般,手背上青筋畢露,但與尋常人的不太一樣,蘇棠音可以看到它的血管中流動的血,是藍色,發著幽幽暗光。


    她和祂的距離太近,近到可以看清祂的手背上,那些裂開的口子。


    很細很小,不仔細看隻會以為那是血管,實際上從裂痕中探出的,是蘇棠音極為熟悉的東西。


    細小的觸手。


    它們纏上蘇棠音的小腿,貪婪地舔舐掉小腿上的血液,順著向上攀爬,直到卷上她的腰身。


    蘇棠音抬眸就看見了那隻怪物。


    黑霧籠罩了祂的身形,麵容模糊不清,唯有一雙藍色的眼睛非常耀眼。


    蘇棠音想要尖叫,冰冷的手卻在此時觸碰上她的下頜,抬高她的臉頰,俯身湊近她。


    祂身上的氣息很冷,冷到她瑟瑟發抖。


    「寶……寶……」


    她聽到很低的聲音,似乎剛學會說話,語言也不利落。


    蘇棠音在此刻驚醒。


    現在應該是晚上,窗簾緊閉,屋內隻亮著一盞落地燈,床頭櫃上放了安眠的香薰,整間屋子溫暖香氛。


    景柏不在屋裏,蘇棠音隱約聽見客廳的動靜。


    她看了眼牆上掛著的表,已經晚上八點多了,景柏應該在做飯。


    蘇棠音摸了摸額頭,有些燙,出了一身的汗,她好像是發燒了。


    頭重腳輕,隻覺得頭一陣陣悶疼。


    蘇棠音靠坐在床頭,對麵掛著的就是他們的婚紗照,景柏和她笑得都很開心,所有人都羨慕她有個英俊溫柔、事業有成的丈夫。


    其實捫心來說,景柏對她真的好的不像話,從認識到現在,已經四年多了,景柏從來沒跟她生過氣,即使蘇棠音對他撒脾氣,景柏也是柔的不像話,放低身段去哄她。


    兩人同居後,蘇棠音的日常起居都是他親手照料,洗衣、做飯、做家務,景柏的工作很忙,但對她總有時間。


    明明蘇棠音不該懷疑他的。


    她閉了閉眼,無力捏了捏眉心,臉上燙的不行,渾身都疲乏無力。


    這段時間來經歷的事情已經讓她非常疲憊。


    其實真的相信景柏說的話嗎?


    她是不太信的。


    盡管監控,身邊的朋友,一切好像都站在景柏這邊。


    可女人的第六感告訴蘇棠音,不對的。


    她做的夢,她看到的那些東西,實驗體的話,一切都在作證那些不是幻覺。


    蘇棠音緩慢收迴手,望向緊閉的臥室門,一門之隔,景柏就在那邊。


    或許,有必要去一趟那個地方了。


    她做夢見到的地方。


    剛才那一分鍾的夢境,讓她看到了些別的地方,那是一個石碑。


    舟青山。


    蘇棠音五年前去過那裏。


    五年前……


    「寶寶,吃飯了。」


    房門在此時被打開,打斷了蘇棠音的思緒。


    她抬眼看過去。


    景柏穿的依舊是她睡前看到的那身,不同的是身上掛了個圍裙,應當是剛從廚房出來。


    看到蘇棠音紅潤的臉,景柏難得地蹙了蹙眉,幾步上前來到床邊。


    微涼的手探向她的額頭,他貼的很近。


    「寶寶,你發燒了。」


    景柏壓低聲音,心裏有些焦躁。


    結婚這麽久他一直細心照顧小妻子,她從來沒生過病,可現在小妻子生病了,是他沒照顧好,這個認知讓怪物異常煩悶。


    蘇棠音側過臉躲開他的手:「我沒事,吃藥休息一下就好。」


    景柏卻不這麽認為,掀開被子掐著她的咯吱窩,將人麵對麵抱在臂彎,像抱小孩一樣。


    驟然間離地這麽高,蘇棠音嚇的抱緊了他的脖頸。


    景柏拉過一旁的外衫裹在她身上,「我們去醫院。」


    蘇棠音覺得他實在有些大驚小怪,「我沒事,我不想去。」


    景柏抬起眸子看她,好像在問她為什麽。


    蘇棠音將下巴埋進他的脖頸,悶悶道:「不想去,我想在家休息,我沒事的。」


    小妻子主動的靠近讓怪物有些激動,喉口幹啞,抱著她的手忍不住收緊。


    蘇棠音吃痛,悶哼了一聲,景柏這才算迴過神來。


    不行不行,不能太用力,人類太脆弱了。


    景柏閉眼深唿吸,溫聲道:「好,那我們先吃飯,一會兒我去藥店買藥。」


    蘇棠音的聲音依舊悶悶:「嗯。」


    她沒什麽胃口,這頓飯幾乎是景柏餵到嘴邊才勉強吃兩口,蒼白無力的樣子看的景柏一陣心疼。


    放下碗筷的時候,他看著自己的手腕,思索著是不是他的血讓小妻子承受不住了,這才導致了她發燒。


    可他隻是想讓她緩解些疲乏,在深淵時候他太過分了,他的棠棠有些受不住,人類需要好好嬌養,怪物的血是上好的補品,他便餵她喝了幾口。


    難道補過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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